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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但她还是想错了。当那天她为避“专为那派所用”之嫌,连县委办主任于良亲派县委专车亦谢绝没用;反从出租车公司另自付费雇车下乡。为给有关村委干群一个意外和惊喜,她一改干部下乡老套路,车到太平镇之后,她并未先到镇政府联系,更未让人随车带路,而是凭着记忆中的印象,先去路边的第一个邵岗村委。
在村委办值班的村文书还算热情,见她来还是当即先握手问好随让进屋,端水沏茶尔后让座。只是当他简要说明“调查采访”来意后,对方便明显表现出应付和敷衍;当又问起村主任和书记,却又王顾左右而言他;一看便知是故意推诿。
“嗨,算了。俺这次重返津水县,来太平镇有关村委搞调查采访,主要是同有关群众了解座谈。既然主任书记都没在家,那就不麻烦您再电话联系回来了。”看到村文书并不给力,谢媛当即便感意外,但还并未向深处想;而是退而求其次的建议说。“我看就麻烦邵文书按我工作记录上名单,亲去住家探访就是了。”边说边就一空白稿纸上现抄份名单交对方。
“这------谢记者,恐怕这也要对不起了。”邵文书接名单似接了块烫手山芋的慌乱说。
“这一来主任书记临走交待了:在当前县内政情敏感时期,接待调查情况市县干部或记者要慎重,未经支部批准谁也不准乱做主张;这二呢,我一人在村部值班随便离岗也不恰当。谢记者您看要不这样:您既下来了也不会在乎这半天一晌;我建议您先去其他村调查采访;午餐我先安在街上食堂;我这边随电话联系支书村长,让他们快回来中午陪吃饭,下午陪下乡。您看咋样?”
“既然支书村长都不在家,通知回来影响办事也不恰当;邵文书正值班又不便随意离岗,那就就算了。”谢媛心虽不痛快,却还表现挺理解地说。“您不用再电话通知支书村长折回了;午饭亦不必安排;我随即就去其他村了。”
“若这样那可太抱歉了。可还用上那句老话,‘恭敬不如从命’主随客便吧。”邵文书边送谢记者上车边抱歉地说。“反正谢记者还会再来的嘛。”
离开邵岗村部后,坐在出租车上,谢媛还在自解自劝地想:“也许邵岗村委也就是个特殊情况,毕竟自己临来时,也没提前电话告知嘛,人家自然也不能未卜先知地在家坐等。也许其他村不会同样吧------”
可让谢媛实在出乎意料的是,当乘出租车到了第二站的金乡村村部时,所遭遇的情况却比邵岗村更遭;前一站不管咋说,村部既开着门,且还留个村文书值班;虽也啥事没办成,但总算给具体打了招呼,亦算是为下次来奠定了基础。可这金乡村委会干脆是关门闭户。红漆大门由一“铁将军”站岗;等了半个时辰也未见个人影------
直到此时,她不禁顿时一激凌,才猛然回味起刚才在邵岗村,邵文书含而不漏的那句意味深常的话。是呀,‘现在是县内政情敏感时期’;原来的执政者钟郝二主官,受委“高岳案”株连而“靠边站”;现位的书记县长头上尚都有个“代”字,以后“鹿死谁手”还尚难予料。在此组织人事阵线尚不定局的情况下,县乡村三级班子主干,大体都在招乎个人摊子,谁还有闲心陪你下基层调查采访座谈?
再说哩,即便真愿帮你将采访对像召集起来,这开场白的话又该从何说起?关键是人家不清楚你谢记者现时的“底细”,谁知你是姓K还是姓高?你说自己不久前曾采访撰写发表过,为“津水河洪患案”和钟景良书记冤案的翻案文章;但也不能就承认你“姓高”;因那时高岳尚在位上哩;在许多人都会随风转舵的形势下,怎能断定你谢媛就逆邪风而上?其实也别说县乡村了,就在市内,甚或省内的政情,岂不同样是敏感时期吗?就说在《HN市报》,有津水县干部呈报来,揭“县政情真相”的材料或文章,在不明社内组织人事阵线情况下,他们该将文章交俺谢媛还是邵向前------
想到此的谢媛,对刚才一连在两个村委,遭回避和冷遇的不快也便释然。嗨,如今看起来,无论避而不见的邵岗村主任书记也好,抑或给吃“闭门羹”的金乡村干亦罢,他们都有各自苦衷但没有错;错就错在自己不仅太年轻单纯,少经验教训,却还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听不进县上那些姐姐哥哥们的良言相劝,既没在临下乡前,正儿八经认真征求钟郝两领导意见;更不该自负清高婉辞于良派车,让人陪送;亦正如在临行前于主任所说:“谢媛呀,别说你现已是市报名记者,但你毕竟是个年轻弱女子。在当前县乡村政情形势下,你单枪匹马去瞎闯,这让机关东西两院的哥哥姐姐们又怎能放心?”当时俺咀上虽没说什么,但内心里却还老大不服气呢。可如今------
正当谢媛既自责又矛盾地想着,且还在犹豫拿不定主意,“该去下一站孟家坳村委,还是当即乘车打道回府”时,突听到附近有杂乱脚步声和熙嚷的人声;且仿佛在杂乱人声中,有人提到他的名字。她便当即一个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