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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商队出了大商国境,进入了室韦大草原。
室韦其实是大夏的亲族,所谓的守护大夏的四白狼、四白鹿,室韦正是四白狼之一,只是长期在漠北苦寒之地,与大夏本土联系很少,渐渐地,放弃了华夏衣冠,过起了逐草而居,以兽皮为衣,以乳酪为食的生活。
“云梦啊,你说这室韦本也是礼仪之邦的后人,怎么会如此野蛮落后啊,每次路过室韦大草原,那响马都比天上的鸟雀还多。”晚上,下着小雨,许明辉在帐篷里,一边烤红薯,一边跟云中抱怨着。
云中笑道:“大草原上,生活恶劣,室韦人靠着放牛牧羊根本养活不了自己和家人,自然需要再去找些生活来源,一个就是行商,其实室韦的商队也是名扬天下的,另一个便是更加干脆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人,抢物资。一种是成群结队去邻国的村子里打劫,每年无论大商、大唐还是罗刹,都被这些室韦人骚扰得头痛不已,大商边防相对破绽较少,还算是安稳的,只是这几年战争期间被室韦人钻了不少空子,像边防比较松弛的罗刹,过去二十年间,因为室韦人的越境抢劫损失人口不下两百万,损失财物不计其数。”
那黑脸汉子道:“如此说来,这些室韦人倒是替我们杀了不少罗刹人啊。”
云中道:“一方面是杀人越货,另一方面,室韦人也常常在罗刹和大商掠夺人口做奴隶,一小半自用,大多数卖到大夏或者西域各国。”
众人脸上都现出了怒色,云中接着说下去:“不过越境抢劫也有不少危险,譬如我大商每年都会击毙至少数百名室韦掠夺者,兵力允许的话,还会越过边境去扫荡这些强盗的老巢,将他们的青壮年男子杀光,老弱妇女带回来为奴,所以室韦人更喜欢的就是打劫过往的商队,譬如说我们。”云中脸上透出一丝无奈的微笑,“今年室韦大草原春天特别寒冷,六畜不兴旺,很多部落若不出来打劫就会有人饿死,这也就是今年在室韦行商特别危险的原因。”
所有人听得此言,脸上都露出了凝重表情,连曹华属下那独眼汉子,脸色都不是很自然,他在这条路上行商多年,知道室韦响马的凶悍。
一个女护卫为了缓和气氛,笑着说道:“扯这些干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怕他个球啊!”上前一把拉住云中的手臂,“小伙子,来,陪大姐跳个舞!”一拉之下,忽的双目光彩流动,发出一声赞叹:“好结实啊,你这肌肉简直就是如钢似铁啊!”
云中腼腆一笑,暗自压下翻腾的血气,站起身来,和那女护卫就在火光边跳起舞来。
下午他在推车时,暗中以天魔解体大法又散了一次功,修为只剩下黄阶十重天了,好在这几天不知嚼了多少颗小还丹,经脉早已强化到了极限,在这样的沉重的内伤之下,依然谈笑如常,甚至还能推着货车健步如飞。
直到后半夜,商队众人方才留下两个人站岗,其余的各自休息。
眼看还没到黎明时分,忽的一声巨响,将所有人从梦中惊醒,众人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拿起武器跑到帐篷外,只见云中已经站在那里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不远处一块巨石。
那独眼汉子喝道:“云梦,怎么回事?”
云中似乎是吓坏了,轻轻说了一声:“好像是山崩。”
独眼汉子怒了:“什么山崩啊,莫名其妙。”话音未落,只见那巨石忽的从中间断开,上半截滚落到地上,又发出一声轰然巨响。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良久,才听到曹华的声音响起:“此地诡异,不能久留,我们马上出发。”
无人反对,大家乱哄哄地整理好货物,急急忙忙地继续向东出发,一路上连头都没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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