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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分兵而战,这种情况下分兵就意味着给了敌人分割包围各个击破的机会。敌人岂会不懂?
那一边项斌在战马上舞动开他的霸王枪,这杆大铁枪,丈八长短、碗口粗细,镔铁打造的枪头枪身,锋芒毕露,大枪重四十八斤,非等闲之辈可以驾驭。项斌当然不是等闲之辈,他的名字也绝非等闲之人可以用,这杆大枪在项斌手里舞动如飞,每次出枪放招必定势头威猛,无坚不摧,带血收回。敌人兵将对他的这杆大枪可谓敬而远之。双方激烈的拼杀在一起。项斌挥动霸王枪,如龙腾虎跃一般,长枪所向,敌人纷纷坠马。他的脸上身上都迸溅了敌人的鲜血。
这厢边,攻击崔横的骑兵借助战马飞奔的威势,冲向车队,在战马交错之时,一刀挥出,崔横的骑兵纷纷被砍落马下。紧跟着他们刚刚举起刀,却不防地方崔横指挥骑兵挥动长矛反击,一个战士挥动长枪一枪刺中敌人的前心,可是他不防其他敌人的马刀,他当场被斩落马下。
崔横顺着项斌的话,回望那一边,敌人集中兵力攻击装运黄金的马车,马车附近护卫的士兵英勇作战,但是寡不敌众都壮烈牺牲了。崔横血染征袍,身中三箭,幸亏不是要害。他感觉心有不舍,他意识到自己和项斌分兵是个错误,可是项斌被敌人的一股力量死死拖住,移动不得半步,崔横定睛观瞧,对方有一员大将手持荆棘狼牙棒,身先士卒,掠夺马车最为积极,崔横指挥身边几十个兵卒放弃马车。然后,集中兵力和项斌会合。
敌人主力见他们放弃了马车,竟然也没追赶,而是劫掠了马车就走。
倒是那厢边,项斌指挥着骑兵继续作战,几个战士挥舞马刀所向披靡,敌军纷纷不敢直偃其锋芒,杀入敌阵借助战马的威势和马刀的锋利迅捷,一时间无人能敌,横冲直撞。但是,敌人毕竟不白给,尤其是他们的射术极其精湛,这几个战士自以为可以所向披靡,有所斩获,却不防敌人阵中乱箭齐发,瞬时将这借个士兵射落马下,他们坚强的爬起来,却被飞驰的军马踩在脚下,有一个没有被战马踩到的士兵见到有敌人骑兵冲过来,他躺在地上一侧身,躲过马蹄,顺势一刀横扫过去,那战马被砍中马腿,当场向前翻倒,战士猛的站起身,正想给落马的敌人致命一击,却不防身后一个地方骑兵砍下来的一刀。
这样的场面正是这场交锋中的一个缩影。这就是战争惨烈残酷的战争!
惨烈也意味着巨大的伤亡,项斌已经分明感觉到,他所率领的骑兵伤亡惨重,而攻击自己这边的敌人则越聚越多。此时崔横却终于和他会合了,他见正面冲击的敌人都被项斌抵挡住了,便对他说:“项将军,努尔哈赤!”
项斌抹了一脸血,气不忿的回答道:“你他妈还知道回来吗?告诉你努尔哈赤没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抢劫我们。”
崔横说:“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应该向努尔哈赤求救?”
项斌说:“你放屁,求什么救啊,我还想向你的锦衣卫求救呢!你们锦衣卫昨天的线报说努尔哈赤重伤,快死了吗?他们现在至少离我们百里远,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梁庆之那些慢慢悠悠的步兵呢!我的骑兵都快死光了,咱们的马车也都被抢了!今天咱们几个能保命就不错了!”
两人说话之间,项斌的骑兵伤亡惨重。崔横还想对项斌说什么,可是他闭上了嘴,因为他看到了又一波冲过来的敌人骑兵,是针对他们的。这一波冲击看起来气势更加凶猛。崔横把身体探进马车,良久钻出来说:“项将军,我们别要马车了,跑吧!”项斌大怒说:“你他妈的跑了,我跟美和子怎么办?”
崔横举起了腰刀,刀尖直指项斌,一言不发的瞪着他。
项斌破口大骂:“你少用刀尖指着我,这条作死的路还不是你选的?”
车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都别吵了,咱们现在被包围了,我们要尽快突围!”
说话的人显然是那个黑衣的女子。
项斌愤怒的看着崔横,啐了一口,“你照顾好车里的人,大不了我去引开他们。否则我饶不了你!”
然后他悲愤的瞪了崔横一眼,短叹了一声。他一拨马带着三十多人的骑兵队冲向敌人最密集的地方。崔横长叹一声,他知道项斌的用意,他环顾整个战场,厮杀骤歇,因为项斌的千余兵马几乎已经全军覆没。
项斌血染征跑,裹着战旗仿佛一骑绝尘,仿佛一道绚丽的彩虹,划过尸横遍野的战场,指向遥远的天际。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战场上,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情况并不少。但是,也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