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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将你娶进门了……”
楚长亭眨了眨眼睛,睫毛像小蝴蝶的翅膀一样扫来扫去。
“长亭,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沈良辰抬起身子,抱着楚长亭坐起,双手捧着楚长亭的脸,认真地看着她说,“昨日我与你进宫前你要和我说的事是什么,出宫后几次欲言又止又是为了什么?我看你一直闷闷不乐,清早听寻儿说你昨晚又焦躁难眠,到底怎么了?”
楚长亭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原来他一切都看在眼里。
想到这里,楚长亭有些委屈地红了鼻子,她紧紧抱住沈良辰,单薄的身子随着抽泣一下一下地颤抖着。
爱一个人原来不就是这样,将一个人的悲欢喜乐全部收入眼底,让那个人的眉头,连着你的心头,一颦一笑,都牵扯着你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沈良辰心疼地轻轻拍打着楚长亭的后背,细声安慰她说:“不要紧的,什么都不要紧的,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那日…那日十月朝的宫廷晚宴上,有人……”楚长亭抽泣着说,“有人要杀我……要毁了我的脸……我好怕,我好怕啊良辰。”沈良辰闻言握紧了拳头,手臂上顿时青筋暴起:“别怕。那你可知,是谁要害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好害怕呜呜呜……幸亏那日有宫廷侍卫及时发现救了我……不然……”楚长亭眼泪止不住地流,似是要把这两日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全部释放出来,但还是在说谎时眼神摇晃了几下,“那日大殿上有人要刺杀皇上,所以宫廷侍卫就把要杀我的人也当成刺客一并杀了。可我,可我并不知道……”
沈良辰眸色又黯了几分,他仍是体贴地轻轻拍着楚长亭颤抖的后背:“别怕,别怕。我回来了。这几日既然如此的不太平,我会让梅妆寸刻不离地保护着你。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只要有我在,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能伤你半分半毫。”
“嗯。”楚长亭用力点头。
只是这时她还不知道,从今往后,这世上伤她最多最深最狠的便是沈良辰,让她饱尝剜心剔骨、夫离子散之痛的也是沈良辰,让她一夜白头肝肠寸断的,也是沈良辰。
天蒙蒙亮,城门口,黄灵凤和自己的婢女春无梦坐在马车里,缓缓前行。
黄灵凤柔纱半遮面,珍珠碰撞在一起叮当作响,她撩开马车的帘子,一双柔媚的眼睛狐狸似的向后斜斜挑眉望去,巍峨的城楼在雾霭中渐渐模糊,她缓缓勾起嘴角。
“良辰……后会有期。”
“公主,您到底和这北天灼国的皇帝谈的怎么样了?”春无梦轻轻问道。
黄灵凤放下帘子,眼神滴溜溜地转了两转,脸上浮起志在必得的笑容:“妥了。”
“现在……只需在父王那里演一出戏就好了。”黄灵凤一笑,深褐色的眼眸流出异样的光芒。
春无梦静静凝望着自己的主子,一种压抑的感觉直窜心头:“那……折在这皇宫里的夏妹妹,公主……”
“尸体既然已被北天灼的皇帝随地扔了,咱们也不好再要回来。”提到因刺杀楚长亭而被杀的夏折珠,黄灵凤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眼神黯淡了几分,“回去给她立个衣冠冢,让她也能魂返故乡。”
“公主菩萨心肠。”春无梦低头轻声道。
随着婚礼日期越来越近,楚府和沈府都上上下下忙成了一团。楚明鸿看着自己的女儿脸上浮现的绯红,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那种危机感伴着楚府上下的欢声笑语而如阴霾般慢慢扩散在他的心中。
楚明鸿趁着清闲踱步到后院的清凉山,从密道直去最深处的山谷,看着训练有素的士兵们正在齐刷刷地舞刀弄枪,他眯了眯眼,叹了口气,一团冰凉的白色哈气在冰冷的空气中慢慢氤氲,像匍匐的蛇。
他一闭眼,就是夫人莫九倾被凌辱致死的最后景象,十六年前他托后门潜入冷宫,看见誓死不从的夫人奄奄一息地趴在门栏上,两行血泪格外扎眼。
昏庸无道的先皇易衡道,因贪恋自己夫人的美貌将其秘密强抢入宫,可怜的莫九倾刚刚生下楚长亭不久就被迫骨肉分离,刚烈的她誓死不屈服于易衡道,最终被恼羞成怒的易衡道丢弃在冷宫中伤痕累累的等死。
易衡道日夜纵酒笙歌,竟也没将这江山折进去。他死后,易轮奂倒像是赎罪而来般力挽狂澜,将这个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