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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一颗心却开始扑通乱跳。
方才被逼急了没空多想,如今空下来再回想过去才觉得自己真是大胆,这刀子如此锋利,一个不小心割到了血管,那她就真玩完了。
不过也幸好那些太医胆子小,轻轻一吓就吓到了,碰到胆子大的可不一定这么好糊弄。
贺大夫给她倒了杯水,一面让她压惊,一面也说她做事欠妥,万不可再有下次了。
秦朝露点点头,有贺大夫安慰之后,心里平缓许多,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贺大夫又道,“这事我已经飞鸽传书给夜将军了。”
秦朝露到嘴的水喷了出来。
事情不出她所料,夜流怀的确用了非常手段,凑齐了几车药。
至于具体哪些手段,她不敢深想,也不敢多问,只能装作不知道。
之后几天,隔离区这边和谐不少。
那几个太医也不敢再这么欺负他们,匀了几个到西边去。
总算,东边和西边的大夫人数一样了。
而此时,夜流怀却染上了瘟疫。
这事暂时封锁着,为了避免泄露出去,右将军陆南平才亲自传的口信,并希望贺大夫或秦大夫,二人能去一个。
贺大夫让秦朝露去,秦朝露自是义不容辞。
只是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就得先瞒住与他们共事的几个太医的嘴。
于是,秦朝露和贺大夫合演了一出戏码,来了个闹矛盾。秦朝露以负气离开的方式回到了军营,到军营一看夜流怀的症状,还真是瘟疫。麻烦的是,夜流怀手臂有伤,伤口已经腐化,瘟疫来势汹汹,当天就让他面色发白下不来床。
秦朝露虽然做好了攻克难关的准备,但看到这种症状时,还是免不了大吃一惊。
夜流怀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说,“没关系!治死了不用你偿命!”
秦朝露瞳孔一睁,心理压力更大了,“药,药!快去取药!”
她吩咐小士兵按方子抓药。
然后自己又钻回主营取了医药箱,先将他手腕的伤止了。
“夜,夜流怀。我,接下来可能要为你剔去腐肉。你可不能睡,听见了吗!”
秦朝露自身上掏出麻沸散,根据夜流怀现在的情况配以一定剂量,抹在他的伤口上。
药刚洒下去有些疼,夜流怀疼得脸都扭曲了,说话声气若游丝,“这,这是什么?”
“麻沸散。”秦朝露取出小刀放火上烤。
“你怎么还有麻沸散?”夜流怀绝望,那天在山上,不都用完了吗?怎么还有?他现在都对这三个字有阴影了。
“我哥给的!”秦朝露正忙着烤刀,没多想,只脱口而出一句。
夜流怀的眸子一深,却又因病痛上来,精神恍然,眸光又暗淡下去直至眼神涣散,她哥为何要给她麻沸散?
除了麻沸散之外,有没有给一些别的烂七八糟的东西?
她哥果然不是好人,这丫头是知道的!难怪啊,难怪那天比武的时候,他哥都出阴招了,她也没反应,原来不是看不懂,是懂装不懂!
夜流怀呜呼哀哉,两眼一翻险些归西。
其实,秦朝露根本不知道,也不知道夜流怀此刻在想什么,她正忙着为他剔腐肉呢。
药效上来了,伤口上挖走那么大一块肉,他也不觉得疼,只觉得晕,想睡觉。
“别睡!”秦朝露皱紧眉,她担心的果然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