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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笔力深厚,看得出是下了苦工夫的。东晋号称书法盛行的时代,不会书法甚至做不了官,是以书法名家辈出。崔默这两笔字,正体现出当时流行的书法审美,走的是妍美的路子,看上去让人觉得很是舒服。瞧其水平,虽然不及王羲之的传世名作《兰亭序》,但放到现在倒也算是二流书家的水平。
何遇心中顿时有些压力:”如果说崔默是现代二流书法家的水平,那自己只能算是野狐禅,根本没有认真系统地练过,论功力根本不是崔默的对手,就看自己独出心裁的创意字体,能否入他们的眼了。“
何遇所谓的创意字体,其实也就是以后世的”颜体“,”瘦金体“为底子,更为刻意地扭曲夸张,使其特点更为鲜明。这其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虽然智商在线,但从小并未系统练过书法,穿越之后,不要说后世法帖还未出现,就是当世的书法家如王羲之父子等人的法帖,因为流通不便,也难以找到。今后想去江南发展,掌握书法是必备的本领,而且最好要能速成。是以,求人不如求自己,何遇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便自作主张,自我创造,写出来的书法水平虽不怎的,但面目却是一望而知,极为分明,放现在就是正儿八经的江湖体。
崔默写完,看着何遇,等他的评价。他刚才连输两阵,连个还手之力也没有,心中大起虚弱之感,心中更是不敢妄猜何遇到底会不会写字。按常理说,写字需要一定的时间积累,何遇年方二十,即使从小练字,这书法应该还未大成。不过他文采这样出众,天赋之高,当真惊世骇俗,万一人家以一当十,写一年抵人家十年,这就不好说了。
崔默心下惴惴,不敢像刚才一样口出大言。更要命的是,何遇输了大不了打成平手,他若输了,还得当众挖眼,而且一下子挖两只,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刚才心绪不平,一直提心吊胆,所以看自己写得字,比之平常笔画要滞涩不少,这样一想,心里就更是灰暗了。
何遇欣赏着崔默的书法作品,觉得还真是过得去,当下着实夸赞了几句,便摊开纸张,饱蘸浓墨,开始书写。纸张是桑皮纸,比之黄麻纸要好过不少,笔墨做工也十分精良。清河崔氏果然财大气粗,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
何遇捏笔想了一会儿,用自己改良的颜体楷书写了的一首《国殇》: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这首诗出自屈原《九歌》,在当时可以说是读书人的入门诗篇,可谓无人不知。这首诗慷慨悲壮,正气凛然,十分符合颜体楷书的气质,假如用东晋时流行的妍美书风来书写,就有些不大协调。颜体楷书气韵沉雄,精骨毕现,法度深严,是后世尚法书风的代表,和彼时的尚意书风从观感上说完全不同。何遇自知功力不到,便耍了个小聪明,特意挑选了一首众人皆知而又特别符合颜体书法特质的《国殇》。
众人一看之下,啧啧称奇。有人便道:“都说南人柔弱,北人刚强,何宗主这笔法如此雄强,当真是世所罕见。”东晋尚意书风,潇洒妍美,像是名士做派。而何遇的改良颜体,大气磅礴,宛如沙场大将。一刚一柔,各呈胜场。
崔浩脸上满是倾慕之色,好奇问道:”何宗主可否赐教,您这书法是何人所教,当真是让人耳目一新。“何遇见自己独创的江湖体投机取巧大获成功,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大言不惭说道:”幼时跟一山中隐士学过几天,此翁和王逸少相熟。王逸少曾对人言“此翁若出,他当避其锋芒。”王逸少即为王羲之,当时去世不久,书名盛于天下。何遇信口胡诌,反正死无对证。众人一听,王羲之尚且对这山中隐士如此推崇,何遇的书法当真是非同小可。
何遇更不接茬,又摊开一张桑皮纸,这次他用瘦金体一挥而就写了一首苏轼的《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