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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了一个个缺口。不消这些符咒完全消失,那些离火便又会和挣脱了牢笼的猛兽一般,呼啸而出。
“吒!”只听天际中传来一声庄严沉稳地喝令,是一个老人的声音,那声音不知从何而来,却又洪亮之极,如同来自悠远深邃的苍穹,蕴藏无穷智慧法相。
霖箬等人不自觉的循声朝四围看去,寻找着那声音的来源。
只有栗歆筠和吴观没有侧目,吴观淡淡道了句:“这是天外玄音之法,看来凭犀子都来了。真是倾巢而出,看来他们早知道这里面的厉害。”
“却没有事先阻止。我看我们又想到一处去了。”栗歆筠也冷冷地说了一句。
霖箬侧头听着二人打着哑谜,但是内心已经顾不上这许多,眼下不论是谁,但凡能拖上一点半点时候,对于他来说都无疑都是好的。
一声喝令之后,那些篆宗门人所站之处便发出更加璀璨的灵力光芒,他们纷纷双手抬起,那些残存在天坑中的符咒便被抬升了一些高度,脱离了离火的碰触。在他们所在的位置,一些灵能的光点迅速飞向坑中,如同挣脱了某种束缚。灵力的星点如同彗星一般直直的打入到那天坑之内。
然后那星光铺展开来,众人才得见其真面目——那些飞出的光点都是灌注篆宗门人灵力的化相符。那些符咒精准的到达了准确的位置,又吐出无数的灵能丝线与方才残余的化相符连接起来,递补了护壁的空洞。
而不过须臾时分,霖箬便察觉离火的火线便又升高了许多。那个在祭坛处的空洞,现在已经如同沉没在一片散发着幽蓝的深海中的一颗黑曜石,随着离火如潮般的摆动,散发着一种神秘噬骨的黑紫色的光线,里面正有更多的离火如泄闸一般喷出,加入这个战场。
随着又一次湮灭的轰鸣声响起,篆宗构架的符墙又一次少了一块,接着一声轰鸣,那墙壁上又接二连三的出现了漏洞,那刚刚才搭建好的生命长城现正又被一点点蚕食成了一张渔网。
这次篆宗的人没有再等,随着不知何处一发符咒带着灵光飞出。那灵光仿若一个信号,从崖壁的七处便开始如连珠一般发出无数的符咒,那些符咒对着天坑之下,如鱼群入海,如疾风摧叶,如群星陨落。
符咒接连不断的落入天坑之中如同一个个无畏的战士,用自己的身躯去堵住那些新出的空洞,然后便在片刻后于激烈的碰撞中耗尽躯体消弭于无形。接着,新的符咒便堵上了它遗留的孔洞。
对于它们而言,这或许将是一场旷日持久,但会终究面临失败的战争。对在场的人类而言,也是如此,但这种无意义的坚持,却是眼下唯一能做的事。
栗歆筠看着符咒的消散与重构,心里的阴云越来越浓:“且不知道这个方法能坚持多久,但是我很担心他们的灵力能不能支撑到最后。”
说着他便指向了归妹位,那里的速度明显比之其余各处缓慢了许多,很可能是灵力跟不上了。
“虽然这个阵法有不停运转灵力和提升灵力的功效,但如此剧烈的消耗下,终究有一个极限。”吴观紧盯着那里,言语中喜忧各半,喜的是似乎这阵法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无解,忧的是若它并非无解那么这些泛滥的离火随时都有可能失去压制。
正说着,栗歆筠站了起来,将两只手的食指贴靠在了一起,分别向左右各化了一个圆弧,便在空中形成了一个镜面,那镜面中波光粼粼,春泉涌动。他将食指和拇指分成八字形,小心翼翼地把那镜面横置在空中,然后剑指一点,一朵金莲便绽放在其中。
“果然,”栗歆筠行好灵脉生莲术,“这个地方的灵力或许是长久受了制作光魂的影响,比其他地方来的充沛。”
他用手一挥,只见那些篆宗门人所在之地都金光乍现,原本灵力不济的归妹位发出符咒的速度又恢复了正常。
“是木人的阳宗子吧?”空中又传来了那阵声音,依然沉稳庄严。
“正是在下。”栗歆筠同样以术法回应,语气十分谦卑。
瀛洲修行之人多有道号,像栗歆筠这样声名在外又实力超群的,很多同辈亦称他为阳宗先生。但此人唤他阳宗子,明显便是辈分或地位在他之上了。显然便是篆宗的门主凭犀老人,吴观之所以唤他凭犀子,多少有一些不敬的意思。论年岁栗歆筠必然年长,但论起门派辈分,凭犀老人怎么也是跟茕国的木渎尊者同位的人,唤一个“子”并不过分。
“虽有你相助,但此法亦不可长久。你师尊来了也不过如此。”凭犀老人继续以天外玄音与他对话着,语气沉着,不慌不忙之际竟有许多漫不经心。
“听前辈语气定有成竹在胸,不知我是否可以做些什么?”栗歆筠回到。
“当然,此法于他处或不可用。但此地……你或许也已察觉……”
“是的。”栗歆筠点了点头。
“不过你我修炼法门不同,你纵然灵力高超,也入不得这阵中。如果晰途子还醒着,也不是没有办法。”
老人一句话说得众人又喜又忧,喜的是似乎有望解决这眼下燃眉的困局,忧的是这成道远是力竭昏厥,这只需要睡觉便能恢复的病,栗歆筠是没有特效药让他马上醒的。
“罢了,”那老人一句话出,便把话端递给了吴观,“我听说云中五子有人在这里是吧?想清楚了可以来见我。”
吴观并没有回应,倒是栗歆筠帮他回了话。
“篆剑本不应合作,但是今天这个局面,只有你我源自同样法门,也只有你功力相当。来不来找我看你。”即便眼下如此危急,这凭犀老人既没有用长辈的身份压吴观,因为他深知那没有用,又没有言辞恳切,因为他觉得犯不着,语气耐人寻味。
吴观也久久没有任何回应。霖箬明白师兄弟的死,那便是血海一般的深仇,吴观这样的性子,若是联手之后,凭犀老人用长辈的身份压下来,自然是死也不会服软。可自己又不好出言相求,这样的要求于朋友而言,无外乎一种逼迫。
于是霖箬只能看着吴观,四目相接之时,他拧紧的眉头之下,在这进退两难的思绪中已经有些湿润。
少时,吴观的眉眼拧了拧,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谢谢你没有用朋友的身份要求我。”
“也谢谢你以最朋友的身份下了决定。”
见两人相视一笑,吴观便用极洪亮的声音开口道:“是的前辈,云中五子吴观在此。请问尊驾何处?”
那头却久久没有回音,众人盯着那越来越高的离火,已是热锅上的蚂蚁,偏偏在这个时候两个对头置起气来。
想也明白凭犀老人心中已是有些不悦,无论如何一句师叔祖是应该有的,但吴观只称了一声前辈。
“这问题如果你想不明白,那你对这个阵法也是无用的了。”那声音终于有了回复,语气冷冷淡淡。
吴观看了看归妹位,低头无奈苦笑,拿出了三昧剑,双脚轻点,便御剑飞向了乾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