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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一下。”
叮叮叮……
就在老艄公准备起船的时候,林阳忽闻远处有着袅袅琴音响起,便开口询问:“老丈,还请问,这琴音是何处传来,是何人所奏?”
“公子难道不是金陵人士?竟不知这秦淮雅韵是何人所奏?”老丈奇道
林阳如实颔首,道:“老丈所言不错,我乃外地来人,到金陵也不过月许时间,还请老丈解惑。”
“这是虞大家和她的小徒弟柳姑娘所奏,几乎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奏响,也是小老儿等一众艄公的生计倚仗,正因为虞大家如此,才有那诸多公子哥前来乘船,为的就是去那沁雅阁听琴。”老丈如实说道。
骆婉闻言略微思索,道:“老爷爷,我们金陵人大都知道虞大家,可是这个柳姑娘,又是何人?”
老丈闻言连连摆首,道:“非也非也,那是你们女子不知道而已,可对于那些公子哥,除了南宫寂公子对虞大家心心念念之外,大多数男子来到沁雅阁,为的乃是见见这位柳如是姑娘,想要做人家的入幕之宾,沁雅阁消费高,一般人挥霍不起,就算是进去了,你不撒下两片金叶子,怕是连一般的清倌人都见不到,柳姑娘据说容颜倾国,管弦丝竹样样皆精,乃是虞大家选定的接班人,更是难以见到,故而这些人只能来这河面上,听琴思人。”
“听琴思人,无非是见色起意罢了。”林阳不屑道。
听得林阳的话语,老丈身边那年轻艄公急忙道:“公子可莫要这般言语,若是让那些白面书生听见了,指不定会给你泼什么脏水呢。”
“是啊,这位公子,那些人嫉妒心是很强的。”老艄公也是劝道,他可不想见到这个和蔼的公子被人摸黑。
“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他们做甚。”
林阳平视着那河面上忙碌穿行,穿得极为骚包的公子书生,不屑道:“国家内忧外患,这群读书人,不思为国效力,却包思淫—欲,为一女子流连忘返,实则为国之不幸。”
“谁说不是呢,我家狗娃子就被征调到西北区了,听说那边环境恶劣得紧,要不是狗娃子每年都捎来家书,我都不知他是否还在人世。”
老丈轻轻一叹:“这些大家族的子弟,许多人为了不服徭役,故而每每以钱财贿赂,让贫瘠家农家多数抽调,我们这些老百姓是有苦难言啊,可怜我那媳妇,才刚过门,未给狗娃子生下个一男半女,便恍若守了活寡啊。”
林阳闻言略微沉默,随后轻轻叹气,慢慢吟道:“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老丈和那年轻男子随并不识字,可对这位公子吟出的诗句,却也是瞬间理解了,双双沉默下去。
这个时代,从边关赶回来,便需要数月时间,有时候家书还在路上,那边的士兵便已经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可怜了这千家万户,的孤儿寡母寡妻。
“大哥,你不开心了?”骆婉察觉到大哥的情绪变化下来,顿时大胆的握住了大哥的手。
“我没事!只是有点感伤我们登船吧,也去听听这袅袅琴音,陶衍一下情操。”
林阳在她手背拍了拍,这才扶着她登上了老者的乌篷船,在老者的轻轻摇动下,小船缓缓往河中央飘去,随后慢慢的逆流而上。
骆婉坐在船舱之中,林阳则是稳稳的立于船头,忽然见到艄公的船头一个袋子挂着,露出来小半截洞箫,顿时问道:“老丈,敢问这洞箫是您老的吗?”
“咋可能哦,老头子可没空学这玩意,是一个客人落下的,我本以为他会回来取,便时刻将其挂在船头,谁知道,一别多年,那位客人再没来取,放在这里都有些积灰尘了,莫非公子会吹洞箫不成?”老爷子边划边说。
林阳轻轻点头,问道:“我倒是会一点,老爷子可否借我试一下。”
“公子轻便,这只箫已经放在我这里三年多了,想来那人也不会再来取了,老朽便自作主张,将其赠给公子吧。”老丈到时和蔼豁达,直接将其赠予了林阳。
林阳伸手取出洞箫,感受了一下材质,也是暗赞一声,这管箫的品质很不错,做工也十分精良,还有一串略微掉了色的流苏挂着,许是因为放置时间过长,让箫管内积了一些灰尘。
好在,这管洞箫的材质良好,没有开裂,林阳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的荷包,才反应过来,现在的衣裳没有荷包了,只能转而看向骆婉,问道:“婉儿,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擦拭一下,我吹一支箫曲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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