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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着她担心的表情,微笑的回答:“我仅烫烧了手背,总比烫伤了你要好!”
“我看这水一点儿也不烫,它应该再烫一点,才能堵住你的嘴。”宁蔻恶狠狠的骂着,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还会说风凉话。
她在骂他,可是,其实是在骂自己,看到他受伤,她会担心,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该担心他的,但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如果夏夏你这样说的话,就让他们重新端一锅来吧。”
宁蔻气的抬脚,在他的脚背上狠狠的踩了一下。
“黄管事,瓷窖里应该有烫烧药吧?”宁蔻冲黄管事问道。
黄管事马上回答:“有的有的,快跟我来吧!”黄管事赶紧在前头带路。
宁蔻朝身后的白九誊剜了一眼,没好气的斥喝:“还不快跟上来?”
白九誊一点儿也不生气的笑着跟在宁蔻身后。
因为瓷窖里经常会不小心有烫伤,所以,宁蔻特地命人准备了最好的烫伤药在瓷窖,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次,居然给白九誊用上了。
坐在干净的小药房内,白九誊坐在椅子上,中间隔着小桌,对面坐着黄管事,黄管事熟练的为白九誊清理伤口,然后上药。
宁蔻则站在旁边焦急的等待着。
黄管事一边为白九誊上药,一边觑一眼一侧的宁蔻:“不用着急,很快就会好的。”
宁蔻的脸黑了一片,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本正经的道:“我不着急,黄管事您可以慢慢来,没关系!”
“那就好,不过……”黄管事话锋突然一转,语调变得沉重。
“不过什么?”宁蔻的心被提了起来,担心的看着黄管事:“是不是他这个烫伤会有什么后遗症?”
“不是!”黄管事认真的盯着宁蔻,一字一顿的说道:“他这个手,恐怕会影响你们两个……”
黄管事的话说的暧昧。
宁蔻的脸滚烫了起来。
这还是她认识的黄管事吗?那个忠厚老实的黄管事,居然也敢开她的开玩笑。
她窘迫的冲黄管板起脸。
“黄管事,你只管将他的手上好药就是,其他的事情,您就不用管了。”
“就是我想管也管不着。”黄管事淡淡的说着,说完,他也已经为白九誊上好了药。
在白九誊的手背上,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黄色的药膏,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凉凉的,很是舒服。
刚抹上去,初时的水泡已经消了一些。
“这药膏的药效,似曾相识!”白九誊若有所指的说道,然后目光悠悠的看向宁蔻。
似曾相识。
当然似曾相识了,这可是她当时在白族药殿的时候,跟清尘和四长老学的,后来她就用在了云氏连锁的药店中,因为药效非常好,在云氏连锁的各大药殿下都是口碑及销量最好的药物之一。
当然了,其他销量最好的药物,基本也是宁蔻在白族内学了之后,拿到药店销售的。
被白九誊指出来,宁蔻的脸上略显尴尬。
片刻间,她淡定的回答道:“这个世界上,似曾相识的多了,只要有效果就行,何必在意其他的!”
“若是清尘知晓了,不知作何感想!”白九誊又凉凉的说了一句。
“清尘是个通情达理,而且又大方的人,一定不会像白族尊主你这样小心眼又爱斤斤计较!”宁蔻伶牙俐齿的反驳。
“这么说,夏夏你是承认,这烫伤药来自白族了?”白九誊一针见血的指道。
“既然是好东西,当然要大家分享。”宁蔻说的理直气壮,高傲的昂起了小下巴,一副不服输的表情。
“嗯,此话在理,不过,白族侵犯了白族的权利,在损失方面……”
宁蔻的脸黑了,板起脸低头狠狠的剜他一眼:“我打算将城北的那块地让给你,已经是亏本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那是你主动让的,我并没有逼迫你,这件事是另外一回事,与那件事不能混为一谈!”白九誊微笑的提醒她,摆明了不肯合作。
宁蔻的脸更黑了,混蛋白九誊,他是故意的。
深吸了口气,不恼不恼,一定不能恼。
“那不知白族尊主你想怎么样?”
“不如我们合作如何?”白九誊突然提出要求。
“合作?”宁蔻皱眉。
“没错,合作!”白九誊微笑的继续解释:“白族提供配方,云氏连锁销售,销售之后的盈利五五分成!”
五五分成?
他说的倒是轻巧。
“五五不成,六.四!”
白九誊的眼睛笑眯起:“你四我六?”
白了他一眼,宁蔻指了指自己:“错了,是我六,你四!”
“你的那些药铺里的药,怕是到处都有,只要研究其配方,与白族医籍上记载的配方相对比,云氏连锁药铺里的药材配方偷取白族的配方,便可坐实,到时候云氏连锁要亏的恐怕就不止是这么多了,要么我六你四,要么……云氏连锁归还这么多年来的盈利,另外怕是还要赔偿我白族的损失!”
宁蔻的嘴角不住的抽搐。
这个白九誊,够狠。
“五五!”宁蔻最后比了比手指头:“不能再讨价还价了!”
“五五就五五吧,夏夏你最后不会又反悔吧?”
“我向来说话算话,五五就五五,不会再变了,黄管事就是见证人!”宁蔻拉过黄管事没好气的道。
“黄管事,你说对吧?”宁劳务轻轻的拍了拍黄管事的背。
黄管事点点头:“嗯,那就这么说定了。”
“这样白族尊主你可以放心了吧?黄管事可是出了名的公道。”宁蔻的心在滴血,她在心疼她的那些血汗钱,现在白九誊他什么都没出,就可以从她的盈利中分去一半的银子,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
“黄管事作为见证人,那我自是信得过的。”
这边白九誊刚说完,药房外一名工人便喜滋滋的进来禀报:“管事,夫人,这一次的瓷器烧的很成功,已经全部出来了!”
一边说着,那边工人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是因为刚刚把瓷从窖中搬出来所致。
“太好了!”黄管事第一个跑了出去,那兴奋的模样,如同一个孩子般,让人忍不住怀疑他的真实年龄。
宁蔻和白九誊两人随后。
在瓷窖前,依次摆放着许多瓷器,有精致的雕花瓷器,有上好的玉瓷,还有很多制作繁琐的景泰蓝,一起摆放在那里,等待着宁蔻的验收。
看着这些瓷器的成品,宁蔻的脸上漾开了一抹笑容,忍不住在瓷器旁边左右抚摸着,柔软的指拂过瓷器,细心的如同抚摸孩子。
黄管事在瓷器中灵活的穿梭,嘴巴一直合不拢。
“夫人,夫人,这一次所烧的瓷器,是这瓷窖开窖以来,烧的最完美的一次,一只瓷器都没有损坏!”黄管事赞不绝口的说着。
宁蔻站了起来,看着四周的瓷器,她笑道:“既然黄管事开口了,那就说明这一次的瓷器确实好,我相信你的眼光。”
黄管事被夸了后,老脸可疑的红了一片。
“夫人谬赞了。”
“这是应该的,自从黄管事你接管瓷窖到现在,这瓷窖从未出过一件次品,这可不是我的功劳哦。”宁蔻大赞。
“这都是夫人您肯相信我。”黄管事的脸更红了。
“你对这瓷窖有心,我当然就相信你,今天的这些瓷器,我都很满意,仔细的包装过后,就可以出库了。”宁蔻嘱咐。
“好!”
宁蔻往后退,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瓷器。
“对了,夫人,这一次的瓷器中,最好的就当属那只净瓶,它……”
黄管事的话还未刚说完,伴随着瓷器摔碎的声音响起,黄管事的话也因此被打断。
宁蔻愣了一下,眼尖的瞥见黄管事那张向来温和的脸,突然皱紧,小眼睛里更有火花在一点点的燃起。
抬了抬脚,碎片就在她的脚下。
黄管事心里有怒火,可因宁蔻是他的主子,他又不敢骂宁蔻,只是一脸心疼的表情,颤抖着身体一步一步的踱步前来。
宁蔻内疚的后退了两步,退到白九誊身侧。
黄管事的背像是一下子苍老的佝偻着,颤抖着双手,缓缓的弯腰,心疼的抚摸着瓷器的碎片。
旁边的那些工人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大家都知晓,黄管事对瓷器的热爱程度,摔了他的瓷器,就相当于剜了他的心,不,比剜了他的心还要疼。
“你出生才刚刚半个时辰都不到就……”黄管事心痛的颤声表达心中的痛意。
“黄管事,这只瓶子没有了,再烧一个不就行了吗?”宁蔻小声的劝导黄管事。
黄管事突然抬头,狠狠的瞪了宁蔻一眼。
“再烧一个能一模一样吗?”说出的话更是含针带刺。
宁蔻识趣的赶紧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开口,免得被黄管事的目光杀死。
不过,刚刚的那种情况,瓷器就在她的身后,以白九誊的能力,完全可以提醒她,或是把她从原地拉开,也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结果。
“刚刚你为什么没有提醒我?”宁蔻含怨的瞪向一侧的白九誊,双眼盯着他完美的侧脸,很想在上面划两刀,才能泄她的心头之恨。
“进瓷窖之前,忘了你曾经警告过我什么了吗?”白九誊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特殊情况下是可以开口的,这是常识!”宁蔻没好气的怒道。
“这个你没有说,我以为不管发生了天大的事,我也不用开口!”白九誊淡淡的回了一句。
“……”深吸了口气,不气不气,要是气的话,就上了他的当了,千万不能生气,跟白九誊这种黑心的小人生气不值得,不值得!
这样想着,她的心里舒坦了许多。
“不过就是一只瓷器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想要多少个,都可以……”
白九誊的话被了耳尖的黄管事听见,黄管事正沉浸在瓷器被毁的伤痛中,又听了白九誊这话,当下生气的站起来,冲白九誊和宁蔻两人斥喝:“你们两个出去,都出去。”
宁蔻吐了吐舌头:“黄管事,我好像才是老板。”
“这里我说的算,我说让你们出去,你们就出去。”黄管事不管三七二十一,站起来把宁蔻和白九誊两个推出了瓷窖。
“砰”的一声,大门被关上,宁蔻和白九誊两个被关到了瓷窖的门外。
摸了摸鼻子,宁蔻翻了一个白眼。
她这是什么老板,被自己的手下从自己的地盘里推了出来。
愤愤的又瞪了白九誊一眼,都是他刚刚没在提醒她,结果才会令她踩碎了瓷器,害得她被黄管事从瓷窖里赶了出来。
“黄管事的脾气不小!”白九誊淡淡的出声吐出结论。
宁蔻连看也懒的看他一眼,径直往马车走去,掀开车帘进了马车内:“打碎了黄管事心爱的瓷瓶,我有经验,他恼我起码得三天,我们回华城!”
白九誊微笑的回到马车上。
马车又动了。
马车行到一半,宁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掀开了车帘,从马车内走出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九誊的手背。
因为现在是夏季,烫伤不能包扎,包扎了之后,只会让伤口发炎,红色皮肉上的水泡,一寸寸的扎着宁蔻的眼睛。
“你的手背现在怎么样?没事了吧?”
白九誊突然回头,妖冶的琥珀色眸子含笑的望着她。
“你担心我?”
心仿若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她心虚的收回视线。
“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怕你日后因为你手上的伤来找我后帐。”宁蔻没好气的说着:“不过,看起来水泡已经消了一半,我也不用担心你找我后帐。”
说完,宁蔻回到马车内,车帘重新拉上。
白九誊回头看了看阖上的车帘,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继续驾车往前走。
不到片刻间,他脸上的笑容缓缓敛去。
事实上,在瓷窖时,宁蔻会踩到黄管事的净瓶,他并未注意到,他的注意力放在瓷窖的一名可疑工人身上,那时他看到那名工人,打算向宁蔻射出什么东西,在宁蔻踩到净瓶的同时,他挡住了那射出的东西。
宁蔻与黄管事对峙时,他想去追那名工人,却又怕他离开了,还有人会对宁蔻不利,只有看着对方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对方的脸上有许多黑色的斑点,一看就是易容,想找到那人恐怕不容易。
好在宁蔻并无大碍,是不幸中的万幸。
从瓷窖折腾一趟重新再回到华城,已经是傍晚时分。
宁蔻坐在马车上,疲惫的躺在马车内睡着了。
马车刚刚进了华城的城门,突然一人从城门内拦住了白九誊的马车。
白九誊眯眼看着对方,手掌微微握紧,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在发现对方并无攻击之心,手掌方松开。
“请问您是白公子吗?”对方礼貌的冲白九誊点头行了一礼,然后才问。
白九誊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对方:“你是?”
对方从衣袖里抽出一个信封:“有位公子要在下把这封信交给您!”
待白九誊接过信封,那人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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