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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奇摇着脑袋笑了,心平气和,起码表面看上去心平气和地说道:“既然白云山执意想赌,那么本座也就替我清凉山少门主应了你的挑战。”
“四十二号选手挑战一号选手,比赛开始!”
新上台的解斗裁判吆喝一声,秦毅便同另一名白云山剑士紧张交手开了。
比他二人更紧张的就属白云山和清凉山这两方阵营,清凉山还好,铜山丢了大概也就是少根手指头的事儿,可白云山若再输出去一个县那可真叫伤筋动骨了,他们手底下拢共也就领着两个县。
秦毅是真不想打。他还没有从刚刚的血腥当中恢复过来,自己亲手割断对手的脖子,血都喷到了他的脸上身上。
何必呢,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爹娘给这副身子和苦练得来的这身武艺容易么?说死就死了,又不是上战场。
出手更加地保守,秦毅心里还在盘算着那个致歉名额是要怎么弄,他已经感受到不少充满仇恨的目光了,得想法子化解掉……
一个打得心不在焉,另一个却频频使出杀招欲置对手于死地,很快秦毅身上的棉衣就被划出两道口子,露了肉也见了血。
“当心!”
这话是楚琪喊出来的,她多少能明白秦毅的心思。战场上杀死一百个敌人和在擂台上面对面地割断对手脖子完全是两回事,的确需要适应过程。
话音刚落四十二号的长剑已经被解斗裁判给拨开,刚刚走神当中秦毅误吃了对方一记虚招,反应过来之时剑尖离着他的眼睛就只差着半分了。
白云山剑士不满地嘟囔一句,主裁判却看着秦毅问道:“一号选手,方才你已经落败,可还要继续比过?”
上面陈东升和梁南越对望一眼也都有些后怕,只顾着与桑奇斗了,却忘了不能让秦毅出事这茬,好在裁判解救及时。
秦毅看看对手再看看裁判,黯然地摇了摇头。“我认输。”他说道。
桑奇呆呆地张了张嘴,脑子有些混沌,眼望秦毅走下擂台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云山门主就在台下站着,这时却得意地扬起了嘴角,当场便又大声说道:“白云山愿以韦河马场和武德县铜山挑战清凉山武德县经营权。”
这次就连陈东升都摇头,觉得此人有点过了。别人还要不要比了?柿子挑软的捏,你也不能就拣着一人坑啊,那都认输了还要再挑战。
不过陈东升随后就明白过来,白云山门主也料到桑奇不会应战,只是利益到手再踩上一脚,让清凉山名誉跟着扫地。
“清凉山愿意应战。”
桑奇这真是脑袋不清楚,豁出去了。此时为了保住颜面别的他都顾不上。
许、曾二人双双站起,“门主!”他们大喊着劝阻,可白云山门主却是面带兴奋,即时就请裁判主持比赛。
“秦毅,”
楚琪这时走到他的身边,说:“你若这阵再输了,你们清凉山五大门派的地位可能也要保不住。”
“不打不行么?”秦毅望着她。
楚琪摇摇头,“你们门主已经接战了,此刻你不出战就等于认输。”
秦毅回望一眼,清凉山阵营,兄弟班弟子也全都是垂头丧气。不能再输了,死人又如何,自己本也是要来杀人的。
想到胡胜,他露出坚定之色,很快跃上擂台。这就是常说的有主心骨,心里有主见之人从来不会让感情左右自己,迷茫、疑惑的时候也有,就像看到战场上死人秦毅一样无法理解,可那又如何?他说了也不算,只能够管好自己。
如同熔炼钢铁的熔炉,负面情绪只是意志坚定之人的助燃剂,每一次投入的感伤都将让他们的心志变得更加坚不可摧。
这一次开打没多久,白云山剑士就被解斗裁判给救下,他不能输也没有认输,继续再战,最后落得重伤下场,而韦河马场和铜山又重新易手到了清凉山这边。
赢了的不愿住手,输了的不甘服输,这就是赌博最坑害人的地方,让人上瘾,引诱着人们无休止地去下注,直到倾家荡产。
瞬间的起落使得桑奇和白云山门主这两个人全都红了眼,仿佛兴趣已经不在赌注本身,而是转移到了胜负上面。
“等等,”
陈东升终于开口拦住了面色狰狞已经完全丧失掉理智的白云山门主,他说道:“你还有什么能押的?两个县都丢了,三名弟子也都有伤在身,下去吧。”
陈东升也憋了一肚子火。之前明明拿到铜山就足够了,偏偏要去送死挑衅……
碰上桑奇那个楞种也真敢应战,这倒好,像个送饭牛一样,都快把门派输给人家,清凉山现在手里面的资源就快赶上太初剑宗了。
白云山门主一声惨笑。要真那么容易认输,世界上就没有抹脖子上吊的人了。一个顶级的中级门派瞬间就要沦为低级门派,他能甘心么?
“请众位裁判大人做主,允许我再挑战清凉山最后一场。”此人眼光涣散,吃吃地说:“如果还不能胜,我情愿解散门派,把白云山一并送给他桑奇。”
这人疯了,真疯了,问题是你和疯子没法讲道理啊,说不通。规则是允许的,清凉山只要肯接,你赌老婆孩子都行。爹娘也行。
桑奇倒真有些于心不忍了,他现在是赢家,比起输家来更容易恢复理智。说道:“我看就算了吧,陈门主也说了,白云山弟子全都带着伤,何堪再战?风水往复,不如来年我们再……”
“不劳桑门主费心!”
那人不领情,索性摆明了说:“你那弟子已连战四阵,情况不比我好多少,一句话,接不接?”
桑奇犹豫了。软弱之人第二个通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