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蔑地说罢,对着左后侧的高大的副将孟习,用了一个手势。
孟习,一双并不好看的圆眼睛斜了许盈盈一下,快步走出府衙,一盏茶的功夫,他回来,凑在李伟业的耳边,低语。
李伟业再次拿起书案上的上官翼的腰牌,审视着温润的白玉四周,欠着熠熠闪亮的金线。
突然,一股的怒意,在胸口腾起。
“一个养尊处优的帝京贵公子,没事儿会跑到这西北战场来吗?就算真大老远的来了,怎么躲着不见?皇帝身边的人跑我这里,能干什么?”
一大串的不可言状的厌烦,让李伟业再次审视起双膝跪倒的许盈盈,被拉扯着两臂,面容凄惨,纤细的脖颈上青筋凸立。
他摆弄着手里质感温润细腻的腰牌,冷冷一笑,转头和精准凑上来的孟习,低语了两句。
孟习走到许盈盈面前,猛地提起她的那顶有些破损的黑纱帽,束着顶带的一头秀发,再次滑落下来。
“呵!”李伟业冷笑着,怒意并着寒意,喝道,“来人,给我打。打到她说实情为止。”
许盈盈见状,大喊,“在下所言非虚,你们因何为难于我,我方才说的都是实情。”
李伟业并不听许盈盈争辩,冲孟习低语了一句,就起身离开了。
随即,身后的棍棒带着风声而来,毫无防备的许盈盈立刻明白,来的时候上官翼推测的最差的结局,是什么。
她委屈地跪在地上拼命大叫,“许某并无妄言,求大将军明察啊。”
突然,就听到一计莫名的闷响,许盈盈挨了迎头一棒,立即失去了知觉。
送走许盈盈后,上官翼继续假装一瘸一拐地回到乌金可汗的大帐,二人放下芥蒂之后,把酒畅谈。
其间,上官翼刻意提及一些关于帝京的声色犬马、市井繁华,借此试探乌金可汗这一支,是否有意入侵、还是安于现状,继续这样草原游马。
暮色之后,看出来上官翼有些心不在焉,乌金可汗也不做太过邀请,便点到为止,早早散了。
回到小帐篷的上官翼,掀起铺开的斗篷,一眼便看到毛毡上的明黄色小卷轴,那是手谕!
他顿时心惊,一夜不曾安生,好容易等到天色稍见青发白,便顾不上伪装,直接跑去登上箭楼瞭望。
晨光褪去之后,心事沉重地上官翼,挑了匹好马,反复叮嘱乌金可汗稍安勿躁,千万等他今日的消息,便翻身上马,朝承州北城门,疾驰。
走到城楼下,依旧是一个小兵卒钻出来。
他眼见和昨天那个据说是“奸细”的,穿着差不多的,而且束了发带,坐在马上一身说不上来的气场。
后来,他反应过来,此人是个善马之人,马与他,有着不一般的默契。
这次肯定是个男子!
小兵卒因为昨天从这里放进去个“假男人”,被府衙那边的人,一通嘲笑。
他一脸警惕,握着刀柄警惕跑上几步,想看个分明。
让他吓一跳的,首先看到那匹粽毛浓密的纯正蒙古马身上,触目惊心的几条皮鞭抽出的血痕。
马儿应该是看到了他的吃惊,痛苦地不停摇头点蹄。
小兵卒不禁心惊肉跳地看向马上的上官翼,他倒是和昨天的那个瘦小的,一样全身上下黑色紧身打扮,只是这一脸的凌厉和肃杀,让他内心更是一抖。
这来人,高声说的也是和昨天的那个瘦小的,一样的要求,只是标准的男音,震撼耳膜,让小兵卒心颤了。
他不敢怠慢,径直飞跑进城垛,不多时,他身后跟着,跑出那个昨天城楼上探头查看过许盈盈的长脸将军。
他一身重甲、头盔,面对马上一脸焦灼的上官翼,直接拱手行兵人礼,“大人可是宫廷侍卫,上官翼?”
听闻来人规矩,上官翼急忙下马,还礼。
“正是在下,你是,,,”
“我乃北城守将,张骏。大人此来,可是为了昨日进城的那个奸细?”
上官翼听闻,立刻心内猛跳,暗自拳头紧攥稳住气息,低眉稳稳地说,“我们进城说话。”
说着,他扬手对着小兵卒扔出手里的马鞭,说,“好生伺候我的马。”
张骏默默一惊,听得出,这个上官大人,正在压制怒气。
刚进城门,上官翼立刻问他,“你说的那个奸细现在何处?到底怎么回事,你速速与我说了。”
张骏低着头略显踌躇,上官翼迅速从怀中取出手谕,也不言语,递到张骏面前。
一看明黄色的小卷轴,张骏立刻跪倒双手接过,急急打开。
上面只几个端正的手书。
“着侍卫上官翼便宜行事。”
左下方盖了一方食指大小的印:“李乾”。
张骏来回看了两遍,倒抽一口冷气,立刻将手谕收好,双手高举送还,立刻起身,也不多言,拉着上官翼的手臂,便朝大将军府衙飞奔。
还没走进围廊,便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我的手,啊,,,不要啊。”
没等张骏解释,一扭头却见一个黑影飞出,窜上廊檐,然后飞身进了府衙的内堂。
许盈盈满脸泪痕、汗水、血污,跪在李伟业的书案前,双手夹着棍夹,痛不欲生地惨叫。
突然,内堂门口,传来一声断喝。
“住手!”
两边行刑的兵卒被这吼声震得耳膜刺痛,知道来人不是善茬,吃惊之余急忙先松了力道,愣愣地回头看着毫无生息出现的黑衣男子,正睛光直射寒意地看向自己,逼迫的两个兵卒,先凉了半截。
许盈盈不及细想,忍痛抖掉手上的夹棍,看着手指上的鲜血和破皮,失声仰头大叫,“大人,我是个医女,不能没有手啊!”。
上官翼事后回忆,这句话,可能是说给他听的。
看着许盈盈凄惨歪坐在堂前,双手颤抖着、低低地哭泣,上官翼胸襟几乎炸裂。
他知道自己正怒气上涌而面颊发僵,便急忙将视线转移到书案后面审视自己的大将军,竭力压制情绪,缓缓上前拱手行礼。
“请大将军恕罪,在下上官翼,本次奉命暗查逃犯,路过承州,”语气平稳、言辞稳重,双眼直视李伟业毫无任何避让和退缩。
上官翼又上前两步,指着地默默垂泪的许盈盈,继续说道,“此人确系帝京医官许盈盈,是在下带来的随从。”
许盈盈一动不动地呆坐着,甚至不敢回头看上官翼,她当时觉得,今天他二人,都可能死在这里,而惊恐地不知所措。
坐在太师椅里的李伟业,先听到上官翼的吼声一惊,便知道此人内力深厚,加之他悄无声息便出现在内堂门口,可见轻功也远在自己之上,再上下打量上官翼的风度言谈,俊雅里带着凌威,不禁想道,“这伺候皇帝的侍卫,就是和一般人的,不一样啊。”
他厌弃的拎起昨天放在这里的腰牌,摇晃着,不甘示弱地问,“这个,是你的?”
上官翼心想,果然不是一般的骄慢。
他依旧彬彬有礼地回,“正是在下的腰牌。”
李伟业“咣啷”一声,撂下腰牌,轻慢地与上官翼对视,问道,“那我问你,你说你是路过承州办差?你一个帝京的阔少,大老远跑到我们这种荒芜之地办差,暗查什么逃犯,还非要带上个女人啊?”
说罢,朝众人挑衅地一划拉食指,示意旁侧的手下。——我说的没错吧?你们倒是看看这个阔少爷,一副白面书生气,跑来这里,能暗查个什么鬼!
李伟业和齐须一样,即看不上帝京的人,更对上官翼的外形产生着错觉。
立在他身后的孟习,首先鼻孔出气地一哼,随即两边惊呆的兵卒们也左右晃动、指指点点。
因听说内堂“飞”进一个黑衣人,府衙上下各色人等,都悄悄朝内堂靠过来,看热闹的不在少数,此刻也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立在门口不敢进来的张骏,更是紧张地头盔下的汗水沿着脸侧下滑,一双冒汗的手心,紧紧握着武将袍边的衬里。
他是最清楚,接下来可能要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