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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污血有止血的作用,一清理掉,伤口又会出血。受过小伤地人都知道这点。她说地是大实话。这人失血不少,再失血的话。说不定真挂掉了。
陈晚荣想了一下,道:“有办法了,把伤口缝起来。”
缝伤口是现代医学常用地手段,但在唐朝却是属于骇人听闻的事儿,郑晴听得一愣:“陈大哥,怎么缝?有用么?”
第一个问题是技术问题,第二个问题是见识问题。要是在现代社会这么问,会给人笑话。她的话却得到青萼和陈老实夫妇的赞同,都看着陈晚荣。
现在不是探讨科学真理的时候,应该采取行动,陈晚荣也不多说道:“娘,我要针和线,给我拿点。”这东西找陈王氏是找对人了。
陈王氏虽是不明陈晚荣地用意,也没有问,转身就跑走了。陈晚荣出去一瞧,火盆里地炭火还没有熄,把火盆移出来。
拿着针线,陈王氏急急忙忙的回转,把针线递在陈晚荣手里。陈晚荣把针头放到炭火上去烤,等到烤得发烫,这才移开,快步进屋。
现在没有酒精,不能消毒,只能用炭火烤下,总比没有进行消毒强。把线穿在针鼻里,陈晚荣蹲下身,左手把伤口捏在一起,右手里地针对着肉皮就刺了进去。
这种事情对于现代人来说很正常,可看在唐人眼里,那是不可理喻的事情,郑晴忙拉住陈晚荣:“陈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呢?”忽闪着眼睛,打量着陈晚荣。
“你还嫌他不够疼么?”青萼话里已是埋怨。
陈老实搓着双手,提醒道:“晚荣,那是肉,会疼地。”陈王氏虽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在疼痛和性命之间进行选择,答案是明摆着的。陈晚荣顾不得多说,一针刺下去,从肉里穿过,线上立时血迹斑斑,好不骇人。郑晴吓得啊的一声尖叫,不忍心的扭过头去。青萼赶紧把眼睛闭上。陈老实和陈王氏扭过头,不敢看一眼。
郑晴虽是害怕,又是好奇,手指留出一条缝隙,从指缝中看见陈晚荣拿着针钱,在这人的伤口上一针一线的缝着,动作生涩,一点也不熟练。
陈晚荣没见过医生缝合伤口,更没有亲自动手缝过,现在自己不动手,还能有谁动手?郑晴虽懂岐黄之术,她这个唐人连这概念都没有,自己好歹还知道“缝了几针”是什么意思,只能着落在自己身上了。
听说是一回事。动起手来又是另一回事,陈晚荣一针刺下去才知道做这事地心理压力有多大,大得让陈晚荣喘不过气,仿佛身上压着千斤重担似的,要是有人能代劳,陈晚荣宁愿跑出十里八里远。
没有经验,陈晚荣只能摸着石头过河,缝一针是一针了。才缝了几针。就紧张得头上直冒冷汗。一只洁白的素手握着一块香帕,正是郑晴用自己的手帕给陈晚荣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影视剧中看见那些医生动手术都要护士帮着擦拭汗水,陈晚荣居然成了其中的一员,还真想不到。所不同的是,医生缝伤口已经习以为常了,在他们眼里伤口和衣服上地口子差不多,陈晚荣第一次做来,这心理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任由郑晴帮着擦拭汗水,陈晚荣一点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就是陈王氏此刻也没有另类想法。也是认为应该如此。
在郑晴的帮助下,陈晚荣一针一针地缝着,等到缝完,身上地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要不是郑晴帮着,光是这汗水就让他睁不开眼。
打量一眼伤口,陈晚荣这针线功夫实在是不堪入目,一针长的一针短,一针深的一针浅。要是现代医生就他这点水准的话,还不知道出多少人命。
放下针线,陈晚荣有快瘫倒地感觉,真想找一张床大睡一觉。郑晴爱怜的打量着陈晚荣,忙扶住他。在郑晴的搀扶下,陈晚荣向门口走去,来到门口,猛吸几口凉气,这感觉是太舒服了。
“郑姑娘,这药是涂上去么?”陈王氏拿着瓷瓶。问起来。
郑晴涂药是好手。只是现在一门心思在陈晚荣身上,这药总得有人涂,陈王氏打算担任起这一角色了。
“是呀,伯母。涂均匀就行了。”郑晴提醒一句。
陈王氏坐在床沿上,要陈老实帮忙把用湿布把伤口上地血污清理一下。这才用手指抹着药物,涂在伤口上了。伤口给缝上了,鲜血不会再把药冲走了。很轻松就涂上去了。
郑晴回头一望。问道:“伯母,能涂上么?”
“行了。郑姑娘放心,不会有事。”陈王氏头也没抬。
郑晴和青萼一左一右地轻扶着陈晚荣出了屋,让陈晚荣坐在椅子上。郑晴很是爱怜的问道:“陈大哥,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就是这血腥味让我难受!”陈晚荣这辈子第一次接触到如此之多地鲜血,血腥味熏得他胃子直翻滚。
郑晴吩咐道:“青萼,快去倒点酒来。”
青萼应一声,去屋里倒了一碗酒,端着出来。郑晴接过,递在陈晚荣嘴边,柔声道:“陈大哥,酒可以镇恶心,你喝点,就会好受些。”
要是胃里翻滚难受的话,喝几口酒下去,就会好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办法,陈晚荣张开嘴,郑晴小心的灌了几口,这才把碗放到一边。
酒一下肚,这血腥气淡多了,陈晚荣这才长舒一口气。青萼端来一盆热水,放在跟前,轻声道:“把手洗一下。”这次没有叫聪明人,很是难得。
陈晚荣双手沾满了鲜血,洗下手正好。不经意间看见郑晴手上有不少血污,提醒道:“你先洗。”
郑晴看着自己手上地血污,浅浅一笑,放在水盆里把手洗干净。陈晚荣这才双手浸入,洗了好一阵。提起双手,在鼻子前一闻,不住呲牙,仿佛那难闻的血腥味仍存似的,其实这是心理作用。
“快去换件衣衫。小姐也要换。”青萼提醒一句,端着水盆去倒血水。
陈晚荣一瞧,只见郑晴衣衫上沾着不少血污。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更狼狈的是,出了这么多汗,衣衫都湿了,穿在身上怪不舒服。
“去换换!”陈晚荣叮嘱一句,郑晴轻点螓声,嗯一声,进屋去换衣衫了。
陈晚荣回到屋里,换好衣衫,打开门一瞧,只见郑晴已经换好衣衫,端着一盆热水站在门口:“陈大哥,洗洗脸。”
出汗不少,洗洗脸太应该了,陈晚荣打从心里高兴,这么心细的人儿倾心于自己,在哪里去找,无比幸福的接过热水,回到屋里。
郑晴跟着进来,脸上洋溢着喜色,夸奖起陈晚荣:“陈大哥,你好厉害哦!这法子很管用,现在已经不流血了。这是外伤,换几次药,好好将息将息就行了。”
陈晚荣一边洗脸,一边道:“不行,还得给消毒。”
郑晴吃了一惊,失声问道:“陈大哥,他中毒了?我怎么没瞧出来?”
陈晚荣解释道:“他没中毒,只是我用的针和线不太好,是缝衣衫用的,不洁净,要是不给消下毒,说不定会引起伤口发炎溃烂。”
郑晴惊讶地张大眼睛:“陈大哥,你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