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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开始了么?”
不等陈晚荣说话,王翰手一挥。说声开始了。伙计们把爆竹扔到火堆里,过得片刻,爆竹声响起,好不热闹。两个伙计抬着一块匾额出来上,上面覆以红绸,陈晚荣笑道:“有请公主揭幕。”
今天在这里,身份最尊贵地就是她了,由她揭幕最适宜。太平公主也不客气:“道长。请。”司马承祯名满天下地世外高人。自然是有资格揭幕,宣一声道号。两人各执一角,轻轻一抖,红绸落下,只见匾额上写着“天下画廊”四字。
“好字!”一片赞叹声响起。
太平公主点评道:“风骨清奇,隽秀有力,架构自是不用说了,上乘之作,直追当今名家。是谁的大作?”
“公主过奖,吴道子涂鸦,还请公主不要见笑。”吴道子很谦逊的承认了。
司马承祯不住点头,对这字很是满意。李思讯父子对字赞不绝口,对吴道子地不屑有所减少,多了几分好感。
“挂上去!”王翰吩咐一句,伙计七手八脚把匾额挂上去,引来一片啧啧称赞声。
这画廊有两道门,朱雀大街这边挂好了,延庆街那边自然也要挂一块匾额。相对来说,延庆街要冷清一些,这次请李思讯父子揭幕。父子二人身份尊贵,比起太平公主和司马承祯有所不如,也不客气,揭下红绸。王翰吩咐一句,伙计挂上去。
开张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该是重头戏了,太平公主问道:“是不是可以见识吴先生的画技了?”
她还真是有点急切,陈晚荣笑道:“公主稍等。我们今天这画作别开生面,既然是比试,就得有彩礼。”
太平公主饶有兴趣,打量一眼陈晚荣:“是甚彩礼?”
陈晚荣不答所问,只说一声稍等,抱着一个描金箱子来到门口,伙计忙搬来一张桌子,陈晚荣把箱子放上去,打开盖子。王翰和吴道子抱来一包东物事,放在桌上,解开布片,只见金光灿灿,原来是金锭。
“这是一千两黄金,谁要是赢了吴先生,这黄金就是谁的。”陈晚荣提高声音解说。一千两黄金就是一万银子,真正的一掷万金了,引得围观人众惊讶不置,惊叹声响成一片,良久不绝。惊讶声一了,接着就是一阵议论声,嗡嗡不绝,过了老半天才安静下来。
吴道子现在最需要地就是出名地机会,不整点大动静不会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千两黄金是个大数目,不如此,不能显出他地大才。
这是陈晚荣的主意。之所以出这个主意,还有一个想法,要是没有这赏金,即使吴道子今天在比试中胜出,也不见能引来名家。只有名家到来,吴道子地名头才会传出去。
太平公主也是没有想到陈晚荣居然敢悬赏一千两黄金,很是惊讶。李思讯父子心里暗惊。敢如此重赏,这个吴道子必然是大才,小觑之心再收敛几分。
陈晚荣把金饼放到箱子里,盖上盖子,锁上。再进行蜡封,最后用红绸包住,和王翰把桌子抬到门边放好:“有哪位大才愿来一试?”
“是不是真给?”人群里有人不放心。
陈晚荣提高嗓门道:“红口白牙,自然是说话算数。还有公主,道长,两们大人。以及各位见证。”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再也没人有疑问,人群里又是另一番光景,议论纷纷,这赏金会落于谁家之手。不用想也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么大一笔赏金。必然会有人前来挑战,今天有好戏看了,无不是伸长了脖子,踮起了脚尖,准备瞧个真切。
伙计把作画地一应工具准备好,一张宽大的桌子上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上等画布。吴道子走上前来,双手一抱拳:“各位:吴道子不才。愿抛砖引玉,与各位大才切磋。”
这是为了成名,而不是狂妄,是以吴道子的话说得很谦逊,同时他地神态、语气很真诚,绝对不是一个狂妄自大之徒,让人顿生好感。
太平公主、司马承祯和李思讯父子,不住点头。很是赞赏。
“你先露一手。”人群里有人高喊。
“对。露一手!”人群想瞧好戏,自然是一人唱众人和了。
太平公主也早想瞧瞧吴道子的画技。对这提议很是赞成,不过陈晚荣另有想法,站出来道:“各位:要是吴兄现在露一手,还有意思么?谁想赐画,请!”
人群先是嗡嗡声响成一片,继而鸦雀无声了。要不是有一千两黄金摆在那里,肯定有不入流地所谓画师前来挑战了,有这么多地赏金,吴道子没有真本事,敢摆这擂台么?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没有一流画技不敢来挑战。
王翰有些担心,低声问道:“陈兄,这可怎么办呢?”没人挑战,这打算就要落空了,能不急么?
陈晚荣一点也不担心,笑道:“王兄莫急。有没有人来挑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人知道吴兄以万金之价求一对手,有这点就足够了。”
有没有人来挑战不打紧,要紧的是要把这事传出去。只要传出去,吴道子的名声就响亮了,目的同样可以达到。王翰拍拍额头道:“这理我不是想不到,是有点担心罢了。既然陈兄如此有信心,就这么着吧。”
太平公主四下里一打量,轻声问道:“王叔,你怎么看?”
瞧吴道子那副气定神闲模样,李思讯心里还真有点打鼓,左右权衡,一时拿不定主意:“这个,我还没想好。”
太平公主问道:“晚荣,这作画有要求么?”
“回公主,没有要求。只要自认为有所长,尽管画来。山水楼阁人物骏马奔牛活鱼飞禽之属,皆可。”陈晚荣想也没有想的回答。
吴道子是位天才,精善各种画技,就算以己之短比人之长,也不见得会输。即使输了也没甚,钱并不重要,重要地是名气出去就成。
李思讯摇头道:“这不公平!”画家各擅胜长,有人善山水,有人善骏马,有人善奔牛,不一而足。以己之所长,比人之所短,实在是不公平。除非吴道子是通才,要李思讯相信吴道子是通才还真难。
司马承祯喧一声道号:“既然如此,贫道献丑了。”
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是司马承祯来挑战,太平公主一愕:“道长……”
司马承祯一笑:“公主放心,要是贫道所料不差,百年难得一现的大才已出,贫道对这画技略有涉猎,敢不抛砖引玉?”
“道长神技!”司马承祯的名头响亮,不少人知道他的名字,禁不住欢呼起来。
司马承祯不贪财,他来挑战绝不会是为了赢得黄金,而是真正地来切磋。现在在场之人名气最大的是太平公主,其次就是司马承祯了。太平公主是上位者,不善画工,不能算数。要是能让司马承祯服气,或者能让他赞誉几句,吴道子的名气就会直线上线,陈晚荣一阵兴奋忙着铺画布:“道长,请!”
也不谦虚,司马承祯拿起画笔,微一凝思,画笔挥洒,在画布上画起来。不一会儿,放下画笔,笑道:“献丑了!”
“画得好不好?”人群里爆发出一片急切的喝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