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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然而这一次在开平侯府的婚事上,她栽的跟头太狠,气愤与恼怒之后,她惶然发现,她的身子到底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所以她想趁她还能开口的时候,将这些事交代清楚。
“我和阿瑜这些日子以来的事,过了今天,便一切都烟消云散,此后若有谁察觉到端倪向你打听,你都要守口如瓶。这是我欠她的。”
“你告诉她,侯府的事,邱家人俱不知情,让她别恨他们,将来她若有大造化,如何可以,还请她提携一把邱家,这是我这个外祖母,对她最后的期望。”
她又开始咳嗽起来,撕心裂肺地,如同要将这过去几十年的日子都咳出来一般。
青裳忙不迭上前为她拍着背,然而邱老夫人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太用力,指甲深深嵌进青裳的手背而不自知,青裳也顾不上疼痛,她明白老夫人的意思,故而慌忙点头:“奴婢记下了,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不会辜负夫人……”
邱老夫人这才缓缓松了手,与此同时,她从喉咙里“哇”地吐出一大口血,而后彻底昏死过去。
青裳于是连忙叫来人去请大夫,自己则将老夫人推进屋子里。
这天,松鹤轩里灯火通明,邱府里的夫人小姐们在老夫人的厢房等到后半夜,最终还是被管家和青裳劝着回了各自的院子里休息。
五月末的天有些闷热,祝嘉鱼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心里想着老夫人的病情又无法安心睡去,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边炸响一道惊雷,白亮的闪电划过眼前,霎时将昏暗的室内照得亮如白昼,她终于忍不住起身,唤来绿筝,问她松鹤轩里的情况如何了。
绿筝忍着泪意,悲痛道:“老夫人……仙去了,小姐节哀……”
祝嘉鱼看着她,一颗心沉沉坠下去。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青裳已经在门外叩响了房门。
祝嘉鱼挥手让绿筝下去,又下床点灯,亲自将青裳请了进来。
青裳进得屋内,便朝她跪了下去,双手举着一封信高过头顶,哑着嗓子道:“表小姐,这是老夫人临终前,交代奴婢要给您的信。”
祝嘉鱼迟疑着接过信,当着青裳的面打开后,发现是一份名单,最后是邱老夫人的亲笔信。
信里写,当祝嘉鱼看到这封信时,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信中整理出来的名单,都是邱老太爷昔日在朝中的同僚,人品贵重,祝嘉鱼尽可信任他们。这是她这个外祖母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青裳冷静地将白日里主子交代自己的话转述给祝嘉鱼听。
祝嘉鱼沉默了一会儿,问她:“老夫人的身子?”
青裳悲叹道:“老夫人身子早已经不好了,只是,若按照大夫开的温补之药慢慢调理,她至少还有一两年好活,但为了表小姐与侯府的事,她让大夫开了虎狼之药,原想着可以换取三个月的时间,却没想到……”
祝嘉鱼在心底默默接上她的话:却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她生机亏空,最后的谋算也没成功。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她对老夫人的死并不感到悲痛,她与老夫人本就没什么感情,相处的这些时日里,又一贯是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氛围,但此刻,她仍然难以避免地感到一丝哀伤。
她想到上一世容衡教她: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其奈公何!
为邱家铺一条锦绣前程,于邱老夫人而言,何尝不是她命中执意要渡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