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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冒着火点。
导演咆哮,“Ann,告诉你多少次了,别在片场吸烟。”
旺财姐也面无表情的冲着导演脸上喷烟圈,“导演,别这么小气,人家Alice好歹也是好莱坞金牌编剧唐余钦点的Queen Bee,以新人价让你用了,你可算捡到一个大便宜了!你就找个凉快的地方偷笑去了,别这么妞妞你捏的,还想换掉人家!你以为ET是你家开的?”
导演讪笑,“ET要是我的就好了,我就不用窝在这个鸟地,拍你这个狗shi剧了。……,我让别人拍!他要是敢不拍,老子就用钱砸死他!!”
“可是现在被砸的人,是你!”旺财,或者叫她的真名廖安,冲着天花板喷出一串圈圈,“偶像剧,也是有尊严的,看在钱的份上,……”
对,看在钱的份上,我们这些有才的没才的,有美貌的,有后台的,赤手空拳闯天下的,等等,诸多角色混在一起,编排着这一幕幕荒诞滑稽的偶像剧。
我站在镜头前,看着眼前的演乔深他妈的演员,透过浓厚的妆容,依稀似乎也许大概还能看到她十年前的风采。一定非常漂亮,甚至可以说漂亮到意气风发。看着她,我好像被什么附体了,昨天和今天收到的嘲讽让我的脸皮一直在燃烧,我看着贵公子她妈冲着我的脸砸过来的钱,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好像自己成了一只被人侮辱践踏,外加等待屠宰的芦花鸡。
我的心就好像被谁用尖刀挖开,空洞洞的。然而,台词却很流畅的从我的喉咙中流出,“不,我不能要这些钱!我是真的爱他!”
……
“卡!!”
导演一声令下,天光打开!
他重新戴上了自己的棒球帽子,还亲自走到我面前,点着头,还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好,终于开窍了。你以后好好努力!”那个样子,就好像连着吃了十几天的糠萝卜之后,终于吃到了红烧肉了一般。
我赶紧点头,导演准备下一场戏,我到旁边休息,继续看剧本。
忽然手机震动,我拿出来一看,是勋暮生来电。
我按下接听键,就听见里面一个轻佻的声音传过来,就好像刚从美女的床上滚下来,靠着窗子打电话,“Hello, honey.”
我冲着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回了一句,“hello, sweetie.”
勋暮生“我怎么觉得你这个sweetie带了太多的讽刺意味?”
我,“那我只能说,是你想太多,我要这样说!”
……
下一场戏是贵公子和未婚妻争执的一场戏。
导演看着已经梳化好的她,以一种纯男性的目光激赏的看着她。目光热烈,似乎一只已经到了交\配\期的公牛。“你,……,你叫什么名字?你一定会火的,一定会……”
她笑了,面容上有一种璀璨的美,“您好,以后请多多指教,我是萧容。”
旺财看着乔深,似乎在对他说话,又似乎没有,她只是说,“她会得到所有男人的垂青,也会被所有女人所嫉妒,你忍心让你的女人这样在娱乐圈抛头露面吗?”
“她不是我的女人。”乔深拿起一片水果,面容清冷的说,“她是我好朋友的妹妹,他过身的时候说让我照顾她,而她想进娱乐圈,我就帮了,就这么简单。”
旺财继续吞云吐雾,“你的好朋友?没想到天王乔深也有好朋友?是谁?红吗?”
乔深,“不是圈内人。他是我在医学院的同学。”
我听着,握住电话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像是要把它捏碎。
我忽然问了一句,“乔深,他叫什么?”
乔深和旺财同时看着我,我连忙辩解,“我不是狗仔,我也不是挖八卦,我只是……只是想知道……”
乔深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到极致,却已经清零。
他轻轻说出了那个,“萧商。”
……
电话那一头,勋暮生在听到这个犹如魔咒一般的名字的瞬间,就挂掉了电话。
断线之后,那种嘟嘟……嘟嘟……的声音清晰而有规律的向我的大脑中精准的传输进来,一声,两声,……,像是跨过了生死,从前生前世一直到今天。
据说,Party是从西方流进来的一种社交行为,被赋予某些莫名其妙的贵族色彩,就好像所有的party上都有星光流转一般的香槟,黑色的鲟鱼子酱,雪花在舌头尖上融化的牛肉,还有衣冠楚楚的上流社会,其实,说白了,它就跟刘三姐唱山歌没什么不同,左右不过就是男人找女人,女人找男人,男人找男人,女人找女人。
要说还有不同的,就是party上也许大概还有各种转性别的俊美的非俊美的人儿,在这里用手指捏着酒杯,看着猎物,摇曳生姿。
ET最近有几部新戏上档,所以租了W酒店开party,广发英雄帖,邀了各路媒体,合作商,电视台,还有各个传媒公司旗下的明星艺人和明日之艺人们都整齐的在这里聚会。ET手笔大,派头也大,大厅正中那个仿若金色屠宰台一般的长条桌子上,用一个黄金色的大盘子盛着刚从里海弄过来的Beluga鱼子酱,为了避免金属勺子给鱼子酱带来毁灭性的打击,ET的公关们专门在黄金盘子周围摆满了象牙勺子,让客人们尽情品尝这种浮华奢侈,又可以减肥的顶级珍馐。
Party场上妖孽尽出。
雅邬公司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一手端着一杯香槟,一手扯着一个大腹贾,绕场半周之后,就抱在一起开始跳贴面舞;雅邬的老板老夏终于离婚成功,挽着苏宁招摇过市;旺财姐站在角落中喝着香槟,吸着烟,然后以一种跳出轮回的超凡脱俗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场流金岁月。
更离奇的就是乔深,他走到哪里,就把超强热带风暴团带到哪里。我看到他对着场外一个女服务生笑,那个女人摔碎手中一百零八只水晶香槟杯子,而乔深周围就如同银河漩涡一般,闪光灯照的他身边的所有人睁不开眼睛。
如果你爱她,就把她送给乔深,因为乔深本人就是天堂;如果你恨她,就把她送给乔深,因为乔深身边就是地狱。
Simon张给我一杯水,他说酒的热量太高,我喝不了。其实不用他说,现在的我连水也喝不了,我身上的裙子细瘦的就像一个电线杆,为了能穿下它,我三天三夜水米未沾牙,并且在身上涂抹了油滑的香膏,让裙子套在我身上的时候不至于因为干燥而发生了滞涩。
“Simon,这几天我睡的不太好,晚上一直做梦。”
Simon张推了推自己的小眼镜,“是吗,真离奇,卡尔·拉格菲尔德也经常做梦,他能梦到那些惊世之美的Channel Show,那你梦到什么?告诉我,没准就是你以后的预言。”
我隔着巨大的黄金盘,看着勋暮生,他正在和一位名媛优雅的*。
我,“七少。我梦见我快要死掉了,而我的眼前只有七少一个人。”
Simon张撇嘴,“那太不幸了。”
“为什么?”
“因为女人临死前,脑子里想到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你爱他,爱到发狂,二,你恨他,恨到发狂。无论那种情况,放在你和七少身上,都是人生中的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餐具和杯具。”
我,“就不可能是我梦到七少欠我的钱吗?”
“那么,除非天主重新□或者你嫁给勋四少,否则七少是绝对不可能欠你钱的,而我列出的两种可能都不太符合这个世界的逻辑,所以,这个故事就是一部玄幻剧。”
这个时候,我看见勋暮生轻轻亲了名媛的面庞,然后侧身离开。
他的身上是刚从巴黎取回的Dries Van Noten高定西装,奢华,却绝不阴柔,深色的西装领口外,镶嵌的是一排皮草,有着古代公爵般的优雅。他则轻松愉快的从旁边战战兢兢的服务生手中拿过一杯香槟,微微侧低着头,对他身后的人说了一些什么,以清澈优雅的目光看着我,向我缓缓走来。
他到我面前,微笑着说,“Alice,我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他是Galileo Feng,是一位神经学专家。”
他让开了。
我看向他的身后,那是一个拥有特殊沉静气质的俊美男人,旁边有些名媛淑女甚至会对着他露出渴求到快要哭出来的神色。他有一双忘川之水一般蓝色的眼睛,我看到他的脸,感觉嘴角开始抽搐。
我,“冯伽利略?”
我想,我见过他,不过那个时候他不叫冯伽利略,他有一个一场特殊的职务——阎王爷的特别助理。
这个世界,彻底的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