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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而且有故事。
有的人尽管长着漂亮的眼睛,但那双眼睛却是空洞的,没有一点儿内容,真正的鉴赏家是不会喜欢这样的木头美人的。
而格雷伯爵不一样,他的颦蹙、他的眨眼、甚至他的闭目,都像一首诗。
善初在深夜还会想起在艳艳家沙发上发生的一切……
勾缠的气息,还有拉链划开的声音……
他们嘴唇离得那么近,却从不碰触的矜持与拉锯……
一切,都充满诱惑力。
善初睁大眼睛,心想:我该找个备胎分散注意力了。
对于普通人而言,想要分散注意力,或许会选择旅游、工作、学习甚至是心理咨询之类的科学又道德的方式去让自己冷却一些不适当的情感。
但善初不是普通人。
他是绿茶。
作为绿茶,在这种时候就会找备胎。
毕竟,绿茶讲什么道义嘛?
善初拿起手机,划了划通讯录。
说起来,他最近太沉迷学习不能自拔了,除了布莱顿之外居然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真是一个没有排面的绿茶。
而布莱顿诚然不是一个好选择。
善初仅有的那一点点良心还是会为布莱顿疼那么一下下。
毕竟,布莱顿是一个真实的好人。
就在这时,仿佛老天爷感受到了善初的难处,特意为这白莲花洒下一点甘霖,善初的手机抖了抖,收到了一条新信息。
——来自施箫奈。
善初叹了叹气:这个施箫奈老是看不起人、又爱招惹麻烦的样子,终有一天会翻船的。
既然他注定是要翻船的,为什么那个让他翻船的海王不能是我呢?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新信息——【施箫奈:怎么最近都不去格雷庄园了?我兜好久都没见到你。】
善初看到信息后微微讶异,脑子里想象施箫奈开着拉风跑车在格雷庄园附近疯狂刷新网约车app的画面,不觉好笑。
善初拿起手机,啪啪哒的回复:【原来你一直在那儿守株待兔的?】
【施箫奈:你以为?难道我真的在你身上放追踪器吗?】
善初噗嗤笑了,回复:【又想请我吃饭?】
【施箫奈:又想和你约会。】
善初作为绿茶,是不可能那么轻易答应约会的。因为绿茶会将自家的备胎养在friend??zone。一旦承认他们在date,那就越线了。
善初把施箫奈晾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回复:【吃饭可以,约会免谈。】
施箫奈也战略性地把善初晾了一会儿,才回复:【吃饭和约会的区别是什么?】
作为绿茶,不能直接回答这种充满陷阱的问题。
因此,善初耍太极式回复:【你明知道区别是什么。】
手机沉寂了。
虽然施箫奈没回复自己,但善初知道自己赢了。
他随手将手机放下,打开书本复习。
虽然他模拟考成绩不错,但学习还是不能落下的。
他努力看书,看了大半天,手机忽而振动了,屏幕上闪现一条信息:
【施箫奈:那就吃饭吧。】
这对于心气高的施箫奈而言应该算是举白旗了吧?
善初得意地笑了笑,回复了“好”。
施箫奈还是精心挑选了餐厅、提前订座,开车接善初去餐厅,为他拉开椅子,温和地询问他有什么想吃的,并主动付账。
——这一切正印证了施箫奈那句话“吃饭和约会的区别是什么?”
施箫奈准备得这么全面,根本不是普通朋友约饭的态度。
而善初却安然接受,因为他是绿茶。
让绿茶回答“吃饭和约会的区别是什么”的话,答案可能是“你要承担约会的义务,却不能享受约会的权利啊,傻逼”。
换句话说,就是你要伺候、买单、管接送,但却不能亲亲、抱抱、举高高。
善初托着腮,一边啜着饮料,一边和施箫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施箫奈笑着说:“我没在格雷庄园附近逮到你,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挺开心。”
“哦?”善初挑眉,“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施箫奈漂亮的脸庞下在餐厅美好的照明中更是秀色夺人。
善初看着施箫奈的容颜,只想:这人长得也太他妈好看的。
但他看施箫奈这个大美人,就犹如看一件艺术品,是纯粹的欣赏,没有欲念。换句话说,你会大夸艺术品美丽,也会被艺术品的美丽而震撼,但你不太可能对着《蒙娜丽莎》打飞机。
——这就是善初对施箫奈的感觉。
施箫奈十指修长,交叠在胸前,姿态相当美丽:“我还担心你会继续去见格雷伯爵。”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善初笑笑。
“他太危险了。”施箫奈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你还不知道吧?”
“不知道什么?”善初好奇。
施箫奈压低声音:“哲夫死了。”
“!”善初眼睛陡然睁大,这回是真惊着了。
“交通事故。”施箫奈抿了抿唇,“他们说是意外,你觉得呢?”
善初的喉咙有些干涸:“我觉得也是。”
施箫奈眯起眼睛:“我不这么觉得。”
善初皱眉:“那你想太多了!那可是在国外……再说了,如果不是意外,哲夫的家人能善罢甘休吗?这可是人命!”
施箫奈撩了撩长发:“不信就算,但我真的是出于好心才警告你的。离格雷伯爵远一点,他太危险了。”
无证无据的,善初并不会觉得格雷伯爵会杀人。
这也太夸张了。
毕竟,哲夫被搞废了,格雷伯爵已经达成目的了。
格雷伯爵要报复哲夫,让他成为废人活着才是最符合格雷伯爵作风,而非简单粗暴的谋杀。死了就一了百了,便宜了哲夫,而格雷伯爵身上还背一条人命,怎么看不像是格雷伯爵会做的事情。
——想到这儿,善初忽然一顿:我凭什么这么确定呢?
然而,奇怪的是,善初就是有这么一个直觉,这么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判断:格雷伯爵不会干这么没有“技术”的事情。
但如果善初的直觉是对的话,那么格雷伯爵真的是一个大杀器。
施箫奈的提醒也是恰当的:不要招惹格雷伯爵,他很危险。
善初算是完全搞明白了施箫奈的目的:施箫奈确实是想让我疏远格雷伯爵。
于是,善初便流露出白莲脆弱表情:“不、不会吧……”
然而,善初心神中涌起诡异的好奇与兴奋:格雷伯爵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他想起艳艳沙发上的格雷伯爵,尽管春情萌发,却仍将纽扣扣到最上一颗,头发一丝不苟的那位绅士——
格雷伯爵脱掉那件绅士的外衣后,到底是什么模样?
光是想象,善初的心便涨潮起浪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