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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顺着尸体形成了一块巨大的血泊。
而陈道像是不知疲惫一样，面色平静的坐在原地，像是活泥巴那样，一下又一下的将匕首刺向眼前几个人的脑袋里。
不知过去了多久。
好像有人发现了这件事情。
一道暴怒声，在空中响起。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和他无关了。
因为他梦醒了。
...
从梦里被惊醒的陈道，猛地起身，感觉背后湿漉漉的。
下意识摸过去，竟然是一后背的冷汗。
再抬头望去，此时，房间内只有两盏略微昏暗的油灯。
而窗外天色是深黑的，大致是深夜。
“呼。”
陈道大喘了几口气，才从梦境中缓了过去，轻敲了一下满是剧痛的脑袋，调动灵气运转了一遍全身，将所有酒意驱出脑袋后。
才渐渐清醒了一点。
披上一件袍子，单手拄着木伞，大步走至院落外，抬头望向头顶的那抹明月，面色微微复杂的陷入沉默一言不发。
刚才那个梦境太真实了。
明明在他现在看来，就是一些很小的屁事。
但不知道为何，在那个梦境里，他能准确的感受到梦里的那个陈道，内心的所有情绪。
一切酸甜苦辣。
就像...一切都是他所经历过的一样。
“所经历过的吗..?”
陈道神情恍惚的低下头，望向自己的双手上的掌纹，一时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感觉内心有点憋的慌。
一种郁气在他心里憋的慌。
让他...有种想杀人的感觉。
想大杀一场，才能将心底的郁气，痛痛快快的释放出来。
“呼！”
他握紧拳头，深呼了几口气后，才将心底的情绪全部摁了下去，偏头望向坐在院子台阶上，正眼巴巴的望着他的欧阳莲。
面色不满刚准备不耐烦的开口道。
但看见，欧阳莲眼中闪烁的那幅惶恐和不安并带着一丝期待时。
他突然愣在原地。
他...好像，在哪里看过这双眼睛里的情绪。
很快。
他便先想起来了。
在梦里，他眼睛里的情绪就是这样的。
和欧阳莲一样，坐在远处，既想上前接触，但又不敢上前。
一种，弱者专属的懦弱情绪。
陈道面色微微缓和了一点，声音温柔了几分：“去隔壁厢房里睡吧，不用守在这里。”
“是！”
欧阳莲明显开心的应了一声，就捏着裙角跑了过去，只是守在门口并没有进去，一副道爷睡了，她再进屋睡的样子。
“说实话...有点生气了。”
陈道面色平静的再次抬起头望了眼明月，刚才梦境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小事，但不知为何，就是这些小事让他的内心极其不平静。
不平静到，好像一切都是他曾经经历过一样了。
想...杀人了。
道帮...
必须登上这世上巅峰。
不为别的，就为此生不会再感受到这种情绪，不让自己的家人再感受到这种情绪，不让自己的兄弟感受到自己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