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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雪然脸上一红,不知是否被余韵所照,他随二人去毒瘴渊演练,因佘十方教中有要事,故而先一同回了未央宫,佘十方已去,计雪然自也不好在未央宫留宿,萧信不等计雪然道别,先是挽留了下来。计雪然挠了挠头,本想拒绝,可也不知如何开口,正当这时,萧冉儿从宫中跑了出来,眼神慌张,见计雪然在萧信身边,笑了起来。
“爹,然哥哥,佘叔叔已经走了吗?”萧冉儿发问,身形已经来到两人身旁。
萧信道:“三尸教那几个长老不省心,佘教主着急回去了,冉儿,今日天色已晚,你去给雪然准备个房间,待明日再走。”
萧冉儿闻言欣喜,还不等计雪然开口,欢喜道:“那是自然,爹您就别管了,然哥哥,走,我们去花园,今晚我们在园中烤野味吃!”不等说完,萧冉儿已是拉住计雪然的衣袖,将其拽往了宫门中。萧信抬手欲言又止,计雪然已被萧冉儿拽进了宫门,萧信笑了两声,也是跟着走去。
夜色已至,未央宫各殿宁静一片,唯有萧冉儿的花园里篝火旺盛,嬉笑连连。萧冉儿站在一旁,手中还捧着盘子,盘中各种调料,计雪然娴熟的在火上烤着肥鱼,二人身边也没有下人,应是被萧冉儿支开,这倒是让计雪然放开了许多。
伴随着阵阵花香,诱人的烤鱼被计雪然撒上了香料,散发之味直教萧冉儿暗咽了口水。“哇...真没想到,然哥哥不但修为高深,连厨艺也是一顶一的绝,我从未闻到过如此诱人的烤鱼!”
计雪然火前微笑,又将烤鱼翻身,笑道:“冉儿又夸张了,若是寻常草鱼自然也不会这般香气,真不知你这池塘中竟还养有长江鮰鱼,这鱼儿长得肥硕,任谁来烤也是一样美味。”
萧冉儿蹲下身子,靠到了计雪然身边,笑道:“然哥哥你哪里都好,就是太爱谦虚,宫中的厨子据说祖上便是给皇帝做饭的,他也烤过这鮰鱼,比起哥哥的手艺差远了。”
计雪然别过脸,笑望了眼萧冉儿,两人双眼相距仅几寸,也不知是篝火映照还是如何,两人脸颊绯红,计雪然干笑了两声,连忙将烤鱼拿离了篝火,道:“冉儿...鱼好了,咱们吃鱼吧。”
萧冉儿笑着抿了抿嘴,用力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否等的太久,也或许这烤鱼太过美味,这青年男女没几个功夫,竟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了整条烤鱼,萧冉儿扔掉鱼刺,擦擦嘴,笑道:“然哥哥,嘿嘿,真是太好吃了,吃相全被你看去了,你可不准嘲笑冉儿。”
计雪然笑道:“呵呵...我又未尝不是被你看到了这难看的吃相,要说嘲笑也是你嘲笑我才是。”
萧冉儿笑出声来,稍顿,面上有些羞色,小声道:“然哥哥,近日冉儿修行太过辛苦了,这饭量...也连日来大增,唉...”最后一叹气,萧冉儿低下了头,不时的用眼光瞥向身旁的计雪然。
计雪然闻言,轻笑道:“外公说过,能吃是福,吃饱了才能有力气修行,冉儿看来近日没少下了苦功。”计雪然不解风情,夸赞了萧冉儿几句,也不知说些什么。
萧冉儿闻言,哭笑不得,憋了半天,才埋怨道:“哥哥你是不是故意的,非要人家直说么,哎呀!”
计雪然不知所措,挠头道:“冉儿你这是何意?说...说什么啊?”
萧冉儿玉手拍了一下计雪然,难为情道:“哎呀...人家没吃饱...这都听不出来,让人家大姑娘自己说出口,讨厌死了!”
计雪然恍然大悟,抿嘴想笑,却使劲憋住,连忙道:“冉儿冉儿别生气,哎我太愚钝了,竟然没听出来,莫急莫急,我这便捉鱼,嘿嘿...”计雪然反应过来,怕萧冉儿生气,连忙转身向着池塘行去,身后萧冉儿羞色难当,但却不生气,看着计雪然慌张的样子,忍不住的又笑出声来。
两人来到池塘边,计雪然伸手探去,真气一出,池中世界清清楚楚的印在计雪然脑中,水下,各种鱼儿见人手入水,惊慌逃窜,几条鮰鱼向着假山下的乱石夹缝中躲藏去,计雪然寒冰真气向着鮰鱼寻去,转眼已是到了鮰鱼跟前。
寒冰真气下,冰针形成,冰针蓄势待发,正在此时,一条硕大的鮰鱼忽然不知从何处游来,把冰针对着的鮰鱼挡在身后,大鱼望着冰针,一动不动,只见身后的鮰鱼也不远离,只在这大鱼身后,像极了一家人。计雪然眉头一皱,迟疑了下来,片刻,冰针没了把持,浮上了水面,计雪然寒冰真气收回,站直了身子,一脸忧愁。
萧冉儿原本满脸期待,见计雪然容色有变,不禁道:“然哥哥,怎么了?是池中已没鮰鱼了吗?不打紧的。”
计雪然叹了口气,转过了脸来,道:“冉儿,你道这一池的鱼儿,在这方狭小的世界度过一生,亲密无间,可抵的过我人宗亲情?”
萧冉儿奇怪的望着计雪然,又望望水面,道:“这鱼儿只是寻常凡物,应不像成型了妖怪,它们...应没有感情吧。”
计雪然摇了摇头:“若是这般说,不如说这鱼儿像是我人宗中几个月大的婴儿,待修行成道,也便如婴儿长大,该有的自然会有。”
“然哥哥这般说,倒也在理。”
“冉儿,曾不止一妖训斥过我,说家父滥杀它妖族,我也每次都言妖宗作恶多端,本就该杀。可你看这池中鱼儿,它们又做错了何事,无缘无故的受这火刑,最终满足我等口腹之欲。马牛羊鸡犬豕,此六畜人所饲,人之所饲,终为耕地果腹,若我等是妖,是否也恨极了人宗?”
计雪然心中百味交杂,萧冉儿听的心中不适,也是愁容上首,缓缓道:“然哥哥,你之所言,冉儿也不知该如何回你,孰是孰非,恐怕连明王寺的神僧也道不明,哥哥不要因此事而烦闷了。”
计雪然苦笑一丝:“孰是孰非,孰也不是孰也不非,近年来闭关修行,只求修为速涨,望能在除妖之战中尽些薄利,可如今看来,倒是淡然许多,倘若真有不测去见了爹娘,也不怨妖宗,所站之地不同罢了,呵呵..”
“呸呸呸,然哥哥怎能说那丧气话,你定会安然无恙,大胜妖宗的,冉儿还等着你来宫中娶...”话未讲完,萧冉儿却再也说不出声,即便没有篝火,也已是双脸嫣红。
计雪然含笑望来,前方女子面带羞涩的看着计雪然,含情脉脉,一时间,竟忘了方才的思绪,痴醉了。黑夜笼罩,却被月光抢了风头,池水中的冰针已融,夏日的夜风带起了片片花瓣,飘落在池面上,看不清是哪条大鱼馋嘴,一口吞下了花瓣,连忙又回了池底,也不知是担忧被捉,还是不愿打扰池边,那相拥的眷侣,尘世间万般之美,也不及于此。
天下之大,各方生灵安稳八方,人间百姓如常,安居乐业,其乐融融,江湖各门各派也少有了走动,一方掌门除了闭关,便是陪同家眷。妖宗中,高手退隐深山野林,就连成了气候的妖兽也不再出世,极难遇见。这数月的光阴,两宗空前安逸,数百年来从未如此,或为休养生息,积攒实力,也或为补偿平日里流逝的情爱,这世间杀伐,本不该如此。
春夏秋冬,三百日落月出尝遍风雷雨雪,苦尽甘来,重洒乾坤。
花兽人灵,万千生临逝别道净喜怒哀乐,浴火重生,破立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