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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官道上驶了十余里左右的路,便拐了出去。之后的小路并不像瑛璃以为的那么难走,虽然是要颠簸了些,倒也能接受,且行车的速度也不见减慢多少。
“姑娘,我们现在已经上了小路,要等到明日之后才会有人家,若是路上饿了,可以到后面去取些干粮充饥。”
“哦,对了,老爷子,走这里的话多少日可以到京城?”
窗外一大片的黄沙,瑛璃索性拉上了帘子,在车内安安稳稳地坐着。
“要比官道上晚一日左右,”老车夫在前面说到,“大概两日半能进中原,再用三日就能到京城。”
“能否再快一些?”
“已经算是最快了,这一路我们就只停歇一次,让马匹休息,其余都是在路上,”老叟解释说,“若是一夜都不歇,那么马儿必定是吃不消的。”
瑛璃只得认了,轻叹口气,心里暗道:你这小子可别又给我跑不见人了。
东漠除了黄沙就是黄沙,偶有几个沙丘让瑛璃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原地停滞不前。
瑛璃在这条‘冗长’的路途上,已经是无聊的快要疯掉了。纵然老车夫偶尔会有一句每一句的跟她说话,但两人基本上聊不到一处,通常十句话以内就会结束。
就算如此,瑛璃为了能早些回到京城,也只能忍下了,实在无聊时,就拿着发簪把玩,到后来几乎已是记得清酒壶上的每一条纹路了。
**
在遥远的京城中。
晨墨灵、弓双婷、银涛三人已经是回到了客栈,包括陈隐与铜起,定华派在京的全部人都聚在银涛的房间中。
“皇上见了我,”晨墨灵说,“我也将近期的巡逻报告当面禀明,不过皇上并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你在觐见之前,可有说明是要禀报最近的巡逻状况?”银涛问。
“照着师兄的意思,我就是以此请求面见皇上的。”
银涛点点头:“若是换做其他人被杀,皇帝会如何我不知道,但死的是他的最为疼爱的大儿子,所以我才让你趁热打铁,一定要在今日进宫见他,因为若是几个时辰前才知道自己丧子,那位我们所熟识的皇帝,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凭这点无关痛痒的事而见你?”
“这可难说,”豹洪不同意银涛的猜测,“都说伴君如伴虎,喜怒无常,他要真就这么冷血呢?”
“银涛师兄说得对,”陈隐实际上想了很久,要不要将事情说出来,但觉着现在的形势,众位师兄师姐都已经怀疑到了这事,他若是不说明,只怕他们会遭到意外,“现在的皇帝的确不是从前的那位——”
“陈师弟也知道此事?”银涛他们几人还以为陈隐正好是在京城,所以顺道来看他们,没想到却是有这番言论。
“对,”陈隐依旧有些犹豫,但想到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倒还不如全盘托出了,“现在的皇帝是名为‘冬蝉’的人假扮的。”
“师弟可否确定自己所言?”
“当然,亲眼所见。”
“如此的话就不妙了,据说‘冬蝉’的人都是逆反之贼。”江月花摸着胸口说道。
角跶一拍桌子,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进宫去把这假皇帝绳之以法啊!”
“没用,”陈隐摇摇头,“其实‘冬蝉’一直都是旭峰晨辉的人,现在京城所有的一切实际已经在其掌控中。”
豹洪就像没有听到陈隐的话,他附和着角跶的说辞:“管他是什么旭峰晨辉、旭峰夕辉,这事只要公之于众,他们都得遭殃。”
“不可不可,”银涛低头思虑再三,“之前三皇子才回京华不久,宫中大部分的势力都不是拥护他,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在自己离京之后,能有自己的人慢慢蚕食其他的派系,从现在的情况看,或许整个朝堂已经是他旭峰晨辉的了,我们若是将此事捅出,必定会连累定华派。”
“就像玄月门那般。”铜起在旁一直听着,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所以我们最好是装作不知道,”弓双婷说,“三皇子也好,大皇子也罢,这朝廷怎么都是旭峰家的,只要不是残暴不仁、霍乱天下,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不过我们倒能以此事为突破口,去处理玄月门的事情。”
“你们说得是有道理,不过既然天下是谁的不关我们的事,那玄月门的那群人如何我们又管他们作甚,倒不如就这么顺着事态发展,毕竟三皇子跟我们掌门的关系很好,只要我们装作什么都不知,他便也不会对我们定华派如何。”角跶挠挠头说。
“此话不然,唇亡齿寒,玄月门的生死不仅与我们有关,甚至还直接关系到我们定华派的生死,”银涛言辞果决,“这件事我们必须要让它水落石出,还玄月门清白。”
“还他们清白?”弓双婷眼睛瞪得老大,“莫非银涛师兄今天去发现了什么端倪?”
银涛点点头,但没有直说:“我在见过大皇子那位随从后,便可以确信此事非玄月门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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