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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京城郊外的早些时候——
司语不慌不急地蹲下,探了探趴在地上的银涛的颈脉,然后起身拍掉手上的尘灰。
一旁灌木晃动,一个身影从中窜出。
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并未吓着司语。
“你来了多久?”司语没有看她,而是在衣服上擦着血。
“有一会儿了,”魇梦看了看司语刚才杀的人,“这人是谁?”
“银涛。”
魇梦拔出剑来,也不关心刚才为何见他们两人带了群女子出来,也不问银涛为何如此装束:“那么是你割还是我来?”
“自然是我,”司语抓了抓头发,说,“不过不急,先与我去做件事。”
明月初升,银涛被一阵剧痛惊醒。
他很快回忆起之前的事情,从地上爬起身后便不敢妄动。
他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穿其身体而过的刀尖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瘆人。
血虽然已经止住未流了,但伤口那里依旧不断地发出剧痛感。
银涛挪到最近的山石旁靠住。
他不敢对身上的这把刀做任何的动作,好在现在自己意识清楚,除了感觉比较虚弱外,并无其它问题。
在检查完身上没有其它伤痕后,他才得以稍微安下心观察身处的环境。
这里不是它处,正是那个山寨的洞口,只不过却是异常地安静。
除了山风拂树以及虫鸣,便没有任何响动。
银涛摸到山石后,藏在那里悄然静观现在的情况几何。
可斗转星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管是洞内还是洞外皆是一片寂静。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只知道那一刀是司语所捅,还有就是这些山匪应是出了岔子,否则自己也不可能在洞口躺一日都没人管。
但依照他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容他进洞打探究竟。
银涛清楚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位医师,毕竟插把刀在胸口,无论外观还是自身感觉都不是那么的舒服。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山寨,在山林中找了些藤条勉强将刀固定,以免自己一个不小心就遭了殃,毕竟那地方是心脏。
虽然身体无力,但银涛这么扶着树一步一步还是挪到了官道之上。
现在又是深夜,官道上并无往来的人。
银涛辨别好方向,他不可能回京城去,只得往定华山方向走,好在这不远的地方就有驿站,而这种官道上的驿站会住很多人,银涛觉着只能去赌上一把。
纵使他一路上如此小心谨慎,但伤口还是又流出了血来,疼痛感也越发强烈。
眼前便是驿站,银涛咬紧牙,紧赶几步进了门。
之前他本还想着该如何开口解释自己的情况,但事实证明他多虑了,因为其在推门入内一霎那,就又是倒地不省人事。
当他再次睁眼时,已是躺在了床上。
胸口的疼痛虽不减,但抬眼观去,已是不见了那把刀,并且胸前缠好了纱布。
房间内一个白须老人正理着桌上的药箱。
“是前辈救了在下?”银涛试着起身,但最多只能坐起来,那疼痛就已是不可复加。
“少侠最好暂时不要乱动,”老人取了些药走到银涛身旁,“这些待会儿都服下吧,过几日应该就没事了。”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过在下身上并没有银两,待……”
“已经有人付过少侠的诊金了,”老人复又转身回去收拾药箱,“老夫只是个普通的大夫,莫叫老夫前辈,而且若说救少侠之命的也非老夫,是另有其人,这些药也是那人交代老夫事先准备的。”
“事先?”
“老夫平日都是在前面的村镇中看诊,不过早些时候有人给了老夫一锭银子,让老夫来此候少侠,”老人收拾好了药箱,将其背在身上,“那人将少侠的伤情几乎毫无遗漏的讲予老夫,还说若是今夜等得到便救,等不到也就算了,老夫本以为是个无聊之人的玩笑,可那人却直接就付完了一锭银子……”
“前…老先生可否告诉在下,那人长什么样?”
大夫摇摇头:“她不让老夫讲。”
“那老先生怎知我就是他让您救的人?”
“因为她说了,是一个身上插着一把刀,打扮得像是山匪一样的男子,老夫在见到少侠前都不相信,只当是不赚这一锭银子白不赚。”大夫说。
其实银涛已经猜到了是谁,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老夫多嘴说一句,少侠倒是应该多谢自己的造化,那把刀恰到好处地停在了该停的地方,若是再进个半寸或短个半寸,神仙都救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