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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正是敌手,又都不肯相让,具是使出浑身解数,招招是看家本领,一连打斗了七个日夜不分胜负。
却还是那水猿大圣无支祁眼见敌不过,先服了软,将西海镔铁棍丢在一边,就在山顶的岩石旁靠住,歇息起来。
“罢了!不打了!先让我歇口气,也不知须菩提那个老不死的家伙是在哪里捡回来你这个怪胎祸根?不曾想你这个乳臭犹存的小泼皮这样经打,累死老子了!”
“我也不打了,一连打了几天,我现在又累又饿,我也没料到你这个风烛残年的老泼皮这样耐揍,费了我许多气力,怪不得大禹派了那么多天兵天将才拿住你……”
落红雨便也降下云头,坐在那块宽大的岩石上歇气,不知从哪扯来一片叶子,吹一口气变大些当作扇子,在那里扇风。
“去你的‘风烛残年’老夫也曾是天地间响当当的人物,想当年,天宫诸神提起我便要惊恐,各路妖魔听了我的名号无不叹服,我率淮水水军同大禹交战时,你还不知在哪个娘胎里怀着哩?”
无支祁一向不服老,听了这话又老大不高兴,捡起一块石子朝落红雨砸过去,落红雨侧身躲过,那石子刚好打穿了落红雨手中的树叶。
“嘿,你个贼老头下手忒黑,怎么又趁我不备拿石头打我?要不是我躲得快,好好的额头上非被你砸出个窟窿不可!”落红雨站起身把那片树叶揉作一团丢向无支祁,双手叉着腰气愤的说道。
“打的就是你这个不学无术乱用词句的毛丫头!我吃过的盐怕比你走过的路都多,我如今正当壮年,你这么胡说我已风烛残年?若非受封印限制,使不出平常功力的二三成,就是再来十个你都不够老夫做下酒菜的,哼!”
“是是是,是我说错话了,我向您老赔个不是,您老人家依旧年轻貌美,老当益壮,威风赫赫,德高望重,英姿飒爽,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长生不老,本领高强……吾辈具不能及也,我能赢纯属侥幸,全是您老饶让我……”落红雨便转怒为喜,笑着朝无支祁拱手作个揖,故意打趣道。
“你个讨打的泼猴,越说越不像样,去去去,不要来烦我!也不知道那菩提老儿平日怎么教你的,惯出你这目无尊长口无遮拦的性子!”无支祁甩开衣袖,扭头不理落红雨,“算了,我也不要你赔什么礼,你这礼赔的我肝疼火大,胸闷气短,我旧伤才好别再被你气出病来,想我堂堂一代妖圣,和你这个不识数的小鬼计较什么……”
“咦,你这人也不爽利,怎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呢?你先前才训我,不许我叫须菩提作‘菩提老儿’,怎么你自己又喊上了?岂不闻《晏子春秋》有载:‘君使服之于内,而禁之于外,犹悬牛首于门,而卖马肉于内也’你不以身作则,又要我学这些礼教规矩,叫我如何信服?”
好个巧言善辩的猴儿,无支祁这回又被落红雨揪出话里的漏洞,搬出古人的言论来拆他的台。
“这……我与你家师父是平辈往来,我就是骂他娘的,打甚么紧?你和我相比做什么?我说的是你这个没规没矩小东西,你又来颠倒是非,偷换概念!”无支祁说不过她,也是被拿住把柄,没有什么底气,只是不痛不痒的为自己辩白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