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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看唐氏渐渐睡去,陆宰也和衣而卧。
翌日,天刚微微亮,陆宰醒来,看唐氏和三个儿子还在睡着,于是,悄步出舱。外面,昨夜的大雨已经停了。
想起昨夜与妇人谈话产婆一事,于是,向淮河岸边的村庄走去。路面上,由于连日降雨,及其坑洼泥泞。陆宰好不容易来到村中边上的一户人家,抬手叩门。
少顷,门内传来脚步声。“谁呀?大清早的。”
门“吱”的一声拉开。
一位身着黑色袍子的六旬老人出现在门口。看到陆宰,上下打量一番------
只见陆宰长相俊朗,眸波生辉有神,肤色白皙,身着一袭浅蓝色袍子,袍子边缘和下摆皆印有兰花图案,腰中束有一条灰色的镶嵌水晶的蟒带,腰间的束带上垂直挂着墨绿色的随风摆动的流苏--------
“好一个相貌端方,丰神玉朗般的人物!”
-------这老人看完暗想。开口问道:“小兄弟找谁?”
陆宰抱拳道:“老伯,打搅了。我想请问村内可有接生婆?”
“找接生婆的?有是有一个,可是不幸半月前病殁,去了。”老人道。
“那还有吗?”
“本村是没有了,再有就是邻村了,离此一里地向南走。”
“多谢老伯告知。”陆宰转身欲离。
门内,脚步声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韦伯,谁来了?姨母叫你拿库房钥匙呢。”
“一个打听人的,就来啊,表姑娘。”韦伯双手去关门。
“好,别让姨母等急了。”
陆宰听到女子的声音,顿时站住,转过身来,道:“老伯,请别关门。”
那女子一头乌黑的发髻上,插着金色镶珠的步摇,肌肤胜雪,眉若弯月,睛若寒星,额上勒着红色镶玉的带子。颈上带着璎珞,身穿一身粉红色的裙裾,外罩藕荷色的织缎夹背及腰,和田玉色的腰带紧束在腰间,衬得腰若细柳。微风吹来,一侧的流苏摆动,衣裾飘飘,衣袂上的碧玉兰花随风起舞,似乎要与庭院中正在盛开着的大雪兰一较高下。端的是人美若仙,花开灿烂,犹若画中来,仪态万方,端庄有礼。正要回房,听到陆宰那熟悉的声音,也回过身子,与陆宰双目空中对接,两人的眸光中有惊讶也有欢喜。
“真的是你?陆宰哥哥,你怎么来这儿了?”女子声音如铃声一样清美悦耳。
陆宰道:“此事说来话长。湘然妹子,这么多年,你还好吧?”
“还好,当年…….听说你娶了嫂子,我很难过,可又能怎么样呢?伤心…….归伤心,一切,总要过去,不是吗?”
“是啊,一切总要过去。”陆宰叹着。
“你们认识啊?表姑娘。”韦伯问道。
陆宰和那位叫湘然的小妇人均点头。
“那就屋里请吧。”韦伯有礼地道。
“这是我姨母家,听说姨母不舒服,所以就来探望,已经在这儿住了些日子了。”湘然道,“看我只顾和你说话,忘了请你进去了。”
“我就不进去了,家里拙荆有孕,现在正在河岸的船上等着,我得回去。”陆宰回道。
正说着,一个闪电打来,天空又下了雨。
“我回去了。不然呆会儿雨下大了,就不好走了。”陆宰道。
“等等,韦伯,你去取雨具。”湘然看陆宰未带雨具,吩咐韦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