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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数百年,司九渐渐隐藏自己的心思。自从被阿嫲下药成了秦之崇的侍妾后,秦之崇会定期夜宿她的营帐,但似乎并未解气,依旧是限制她出帐门。
侍女劝她,男人要哄,秦之崇也一样。
又过了百年,事情忽然迎来转机,因为她怀孕了。昨日巫医给她把脉,她有了魔胎。
秦之崇闻言,那冷峻的脸上如同千年冰山融化般有了些许暖意,他轻轻从身后抱住她,摸着她的腹部,柔声道,“小九,这孩子会是我魔宫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是女儿,就是我尊贵的魔域公主,如果是儿子,就是尊贵的魔域王子。”
秦之崇将头靠在她的肩上,目光柔情似水,轻抚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魔胎一怀上百年,确实未有明显的孕肚。
往后的日子,他退了禁令,允许她可以自由通行魔宫,但不得离开他的辖区。
或许是她这百年来的安分守己,已然让他放下戒心。她既没有提司晨,也没有问外边的事,既不过问魔族之事,也是安分守己地以桃姬的身份服侍他。这样的假象渐渐让他放下戒心,而很快她就等到一个契机。
秦之崇被父帝派往无妄之海,寻找被海神兽看管的万灵草。魔后病重,需要这灵草续命。大王子需要留下来管辖魔域,这样危险又棘手的事,给秦之崇似乎更好。
临行那日,司九宿在秦之崇的魔帐中,第二日晨,他低头贴在她腹上,和小朋友轻轻招呼,“乖,等父亲回来,好好待你母亲,别折腾她。”
又起身,俯下身在熟睡的她额头上印下温柔的一吻,随后带着离帐,带着魔军离开。
秦之崇的身影刚跨出魔帐,司九睁开了那双澄澈而明亮的眼睛,丝毫没有睡意。她估算着秦之崇走远些,便把秦之崇那盗来的令牌放入结界,拿走了隐身衣和百宝袋。
她又关闭结界,拿走令牌,披上隐身衣,潜入夜牢,救出司晨。
这百年来,司晨早被秦之崇抓入夜牢,也是她偶然听见的。只是她确实没有能力与秦之崇和魔军硬碰硬的带走司晨,只能从长计议。
司九在夜牢中看见司晨的时候,他已然满身血污,浑身是伤。新伤旧伤交叠,这百年来不知司晨过得是什么日子。不知为何,司晨的神力被废,已然没有反抗之力。
司晨以往多看重神力,堂堂天之骄子,如今居然这般模样,任人欺辱,他得有多恨。
司晨的真身是条金龙,灵力越丰厚,化形就会越大。而此刻,司晨并未有灵力,化形一定是极小的,她可以带着他,藏到隐身衣下离开。
果然,她喂了藏息草后,不一会儿,一条小小的金龙出现在地上,她蹲下,将金龙放到怀中,然后慢慢地穿着隐身衣离开。
她不能使用法术,但她早上装睡时从秦之崇的腰带中偷下的令牌,就是出入各个门禁的钥匙,那令牌中有秦之崇的魔力,可保她能带着司晨逃离这鬼地方。
前面一直都畅通无阻,直到魔域的大门口,那数千米高的魔神雕像,以及设了魔界禁制的大门,在她试图穿着隐身衣穿过的那一瞬间,隐身衣的魔力似乎瞬间消失,她的实体就那样显示在魔域门口。
数千万的魔兵将她团团围住。
秦之崇就这样骑马坐在远处盯着她,目光如炬,面色铁青。司九看着他那冷冽的眼神,觉得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早就一箭刺死自己了。
“桃姬,想带着本宫的骨肉去哪?”
秦之崇忽然嘴角上扬,似乎在嘲讽她的无能,连语气都带着些许轻蔑。
“桃姬,私自离开魔域,还妄图劫走囚犯,该当何罪?”秦之崇如同死境中走出的杀神,此刻他的双眸血红,尖牙闪着冷冽的寒光,眸光似箭,冷冷地盯着她,他全身似乎被一股肃杀之气包围,司九吓得蹲坐在地上,傻傻地看着他,她害怕这样的他,害怕充满怒气的他,更害怕他因为盛怒而伤害到司晨,此刻的司晨只是个原形,脆弱的没有能力自保。
秦之崇看着她如小鹿般惊慌失措的眼神,跌坐在地的狼狈,一抹带着嘲讽和轻蔑地笑意道出,“桃姬,做错事,可是要罚的。你想本宫,如何罚你?”
倏然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带着些许鬼魅的笑,吓得司九尽管坐在地上,依旧往身后慢慢地后退。他此刻即便外貌英俊帅气,但却似阎罗殿夺人心神的阎王,满身煞气,如同鬼魅。
司九鼓起勇气,穿着隐身衣往反方向跑去,还未跑出几步,一道道青色的光线像绳索一样将她牢牢地缠住,随着那人用力一吸,那法绳卷着她,像绑了个粽子般严严实实地捆着她,让她无法动弹。
秦之崇一捏诀,法绳将她凌空托起,飞到秦之崇的怀中。数条法绳在秦之崇接到她之后,只剩两条捆住她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