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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拓是先反应过来的人,将秦执围护在身后,容天音刚好坐在另一边,那震荡的木屑从她的后背冲击过来,原来是对面的雅间被人狠狠的砸了一个大窟窿。
“小心……咳……蠹”
秦执见一块木屑朝着容天音后脑勺疾飞过来,清亮如月的眼一暗,人已经先移了过去,伸出他的手拉了容天音一把,另一只手也同时伸出去挡住了那块木屑<="r">。
“砰!”
没等容天音去查看秦执手里的伤,身后再次被人砸了一个窟窿髹。
三人一躲一闪间,整个四楼已经被砸得差不多了,容天音眉眼一挑一挑的。
正待容天音要拔身而起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异味。
那是汽油!
当然,这时代是没有汽油的,是与汽油相仿的煤油!
“走水了!走水了!”
一道大喊声从三楼传了出来,紧接着就是咚咚的逃跑声。
声音是从三楼传上来的,那么四楼……
容天音眼神一冷,看来有人故意纵火,不过,他们是不是太倒霉了些?还是说,原本就有人已经计划好了的场景?
容天音没再去管四楼对面的打斗,赶紧过来察看秦执流血的手,“你傻什么傻啊,那东西我可以避开的,你非要扑过来。”他这不是在添乱吗?
好心帮了她的秦执被她数落了,抿着唇没说话。
方拓眼飞快的扫视四下,发现四面已经开始冒出浓烟了,外面是一片尖叫和喧闹。
可见这摘星楼是被烧成了什么样,他们再不想办法离开,就真的被烧死在这里了。
“王爷,属下将您带下去,”方拓匆匆打开水街这边的窗,看着下面已经快速撤离的花船,还可以看到火势已经攻上四楼了,将他们的路给阻断了。
迫在燃眉,只能先借着那高高撑起的杆子下楼了,但这个距离还是有些冒险,如果一个不慎,那可是真接跃进水里。
现在也不是什么大热天的,晚上的水已经有了刺骨的寒气。
这么跳进去,只怕会让秦执的病情加重。
知道方拓的顾虑,秦执咳嗽着道:“无碍,尽管去试。否则我们便被困死在这里。”
“王妃,只能请您随后跳湖了,到时候属下尽快将您捞上来。”方拓已经没有时间去理会容天音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了,抬过秦执一边的手就向窗户走。
这场火势烧得又旺又快,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就已经感觉到脚板下的木板有焦味窜上来,然后是满屋子的浓烟。
呛得秦执几乎是咳嗽不断,容天音见此,赶紧催促,“要跳就快跳,不要管我。”
“不行,你先下去……”
“不行个屁,快走,”容天音看到身后一半截已经被烧着了,火势已经攻上来了,脚下的板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方拓也不管容天音是否跟着跳出去,就见他带着秦执消失在刚刚燃起的窗棂前。
容天音听到外面的惊呼声后,正待也跟着跳窗下去,发现这边烧起来了,窗口是纸糊的,一下就是烧断了,烧上了木梁柱<="r">。
“噼啪!”
一块横木斜砸在窗口前,已经彻底的将容天音逃生的路给堵死了。
而这边则是大街,她从四楼跳上去,那就是不死也残了,因为这摘星楼建得该死的高,比一般的楼房都要高半倍。
从外面看,火势一下子将三层和四层包围了起来,看到的只有火,四楼已经明显在摇晃了。
方拓带着秦执险险落在一家花船上,抬头再看四楼时,已经全是火光。
巨大的火势,将姻缘际会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摘星楼这边的惨势。
“天啊!”
有人捂嘴发出一个声音。
摘星楼建在街市的中心点,在这样的盛大的姻缘际会上又是聚集人多的地方。
因为这边有水陆两道通行的方便主街,人们自然是向着这边涌过来,最重要的是,凤悦楼的某位美人就在摘星楼身后河里花舫上表演。
这人数聚集过来的数量也是比任何一个地段要密集,摘星楼是这边最高的建筑物,烧起来突然又快,让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烧得差不多了。
被烧死的人自然是有的,特别是被困于四楼和三楼的人,根本就来不及逃生,一些快些的也就跳河而去。
容天音咳得肺都要烧起来了,火光将她逼得浑身难受。
“王爷。”
方拓将拼命咳嗽又拼命的想要将船划过去的秦执,心里也有后悔,但是这已经不是后悔能挽回得了的。
因为看这火势,王妃怕是出不来了。
可就在秦执想要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时,只见下面有人惊呼了起来。
“砰!”
容天音拿了些茶水朝自己身上一浇,朝着后面破火冲了出去。
“王爷,是王妃。”
方拓看到容天音急急叫住了秦执,然后就见眼前身影一晃,容天音借着一些低矮的障碍物轻巧的落在了秦执所在的花船。
秦执已然不顾身份,也不顾周遭目光,疾快的将容天音揽在怀里。
容天音这气还没缓过来,人就被紧紧的揽在一个怀抱里。
容天音喘着息,任由他所为。
“不会有下一次了……”喃喃间,容天音听到秦执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秦执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平稳,只是他抱着她的力道明显的加大了,和以往那些拥抱有所不同,容天音有点儿懵。
“王爷没事吧?”
“无碍……咳咳……”秦执松开了容天音,整个人几乎是弯腰咳了起来的<="r">。
方拓急道:“还是先回岸上再说。”
容天音见四周仍旧发出唏嘘的声音,抬头看,却是那摘星楼倒塌下来的情景,方拓手下一震,他们的花船就如同被人猛地拉离危险地带。
从船纷纷退避向后,残骸废物当即就砸在水里溅起了许大的水花。
那边岸头,已有大批的官兵涌了过来。
摘星楼还是没能及时挽救回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被烧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一般的失火不可能会将这么高大的摘星楼瞬息间烧得精光,容天音记得自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油味,那绝对是有人故意纵火,然后在火后又顺利混入逃生的人群中。
而四楼那些打斗更是让她不解,但她也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那间屋子的人所为,他们只怕也是被烧得措手不及。
看着岸头的***动,方拓下意识的看向秦执,“王爷,是康定王。”
秦执已经在看那个方向了,不用方拓提醒,他也知道那边的来人是秦礼。
最近京都的安危都是由刚回京的康定王负责,皇帝对康定王的宠爱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有人已经暗地里开始传开了,说康定王很快就会取代太子的位置。
摘星楼是太子的地盘,这会儿寿王在这里出了事,来处理现场的又是康定王,这其中怎么都透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皇子之间的明争暗夺,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了。
这次事由比较严重,已经烧死了几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一些官员的公子少爷就被烧死了。
旁边的百姓也受到了殃及,秦礼赶到现场时,场面已经失控了。
大家纷纷走避,却没有人去扑火,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场火是救不回来了。
“王爷,是寿王和寿王妃。”
正指挥救援队伍的秦礼听到旁人说话,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秦执正被方拓和容天音扶着上岸。
看到容天音一身黑焦的模样,眉头向上挑了挑。
“五皇兄,”秦执苍白着脸色向秦礼揖了下。
秦礼英眉微挑地看着这个比纸还白的皇弟,长得到不是女气,而是太过扎眼了。
容天音因为破火而出,此时身上多处是被烧焦的,但是,容天音不是在宫中,怎么私自跑了出来?还和秦执在一起?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可有受伤?”秦礼的声音冷冰冰的,感受不到情感的浮动。
但是他一双捕捉猎物般的眼睛,却直直盯在了一身狼狈的容天音身上,
“谢五皇兄关心,皇弟无碍……咳咳……”压不住的咳嗽声再冲冲喉而出。
容天音下意识的伸手去拍他的后背,看到两人的动作,秦礼那张冰冷的脸更冷了些<="r">。
“送寿王回府。”
身后立即有人应着走出来,以一种保护的姿势。
容天音回头看了眼还在燃烧的摘星楼,眼里明灭不一。
总觉得这件事不太简单,视线不自觉的落在了秦执的身上。
“多谢五皇兄,此处还需要皇兄的人手,就不必浪费人力在皇弟身上了。”秦执这是直接拒绝了秦礼的护送。
秦礼大手一摆,那冰冷的气势破体而出,“既是如此,便送寿王妃回宫。”
“皇弟自己的王妃自会自己安全送回宫,也不劳皇兄费心了。”秦执再次拒绝。
秦礼幽暗不明的眼神正静静地凝视着容天音,被看得有些不舒服的容天音抬头与他的目光交汇,“五皇兄辛苦了!”
见她勾唇冲自己笑得狼狈,秦礼眉一扬。
没等秦礼再多说,容天音已经先一步扶着秦执走了,这种人还是少接触为妙,上次在凤悦楼时,这家伙听了她的话后就直接跑百药堂,这会儿只怕是怀疑到她身上来了。
其实那天秦礼在百药堂内并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当然,如果容天音稍微提示一下地下,也许真的能一把将百药堂和凤悦楼给踹了。
可不知道怎么的,容天音就是隐瞒了那点。
后面收场的事就交给了秦礼,秦执这边回到了原来放马车的地方,容天音发现驾车的人是戴弦,但见他产并没有因为摘星楼出事而有异动,再看到容天音一身狼狈的过来,也没有眨眼,只是他一个小动作出卖了他。
容天音在戴弦跳下马辕走到跟前,用那深不见底的眼神与秦执身边的方拓暗暗互换了一个眼色。
容天音眸一眯,然后松开了手。
秦执感觉到了容天音的异样,回身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容天音已经敛去脸上的笑容,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而且还很犹豫。
“秦执……你实话告诉我,那摘星楼的老板是谁?”
秦执温言道:“为什么要问这个?”
“你先回答我。”
“小音,可是哪儿不舒服?”秦执关切地问。
容天音摇头,见他不答自己这个问题,容天音只好叹气道:“其实你今天不该将我带到摘星楼的……”
“是为夫的错,如若不是为夫一时兴起,也不会害得小音受这等惊吓。”
容天音眨了眨眼,摇头笑了,“王爷回去吧,我既然能出来了,自是有法子回去的!”
“方拓,护送王妃回宫<="r">。”秦执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更不容容天音拒绝方拓的保护。
“是!”
容天音也没有拒绝方拓的护送,到了皇宫的宫墙外后,方拓就离开了。
站在宫墙下,容天音摸着鼻子,叹息。
她那句话还没说完,秦执特意去了摘星楼,不会无缘无故。
他既然做了些手脚,却为何让她看到?或许不是有意让她看,只是中途出了些意外,让她看到了一些被他隐藏得好好的东西。
他们对面雅间的突然打斗,绝非偶然。
那场火,是个意外,出乎秦执他们意料之外的意外。
至于这摘星楼是谁的,到明天也该是她知道了吧,不外呼就是宫里头哪位的,如若不然也不会让秦执这么费周折。
“秦执,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对着暗淡的月色,容天音轻轻地吐出一句,带着阴冷的风消失在宫墙之下。
方拓回到了秦执的身边,黑黝的马车正悠悠行在安静的宽道上,只听得见咕噜声响切。
“安全了。”
“已经安全了。”这是方拓的回答声。
马车里边的人隔了很久,低幽的声音仿似一句低喃传出来:“本王,是否做错了?”
这话说得很轻,几乎是让人听不到。
可是驾车的戴弦和行在暗处的方拓却听得清楚了,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子。
这还是头一次听到主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在他们的世界观里,只要王爷所做所说,都是对的,都是要执行的。
何曾几时,寿王也会说出这般叹气的话了?
容天音也许是个例外的影响,他们以前都低估容天音的影响力了。
*
“啪!”
金鸾殿上,皇帝持着手里一摞奏折,朝着出列的太子身上狠狠地一砸。
毫不留情的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砸得一身狼狈,太子噗通地一下跪下,“儿臣有罪,请父皇降罪。”
“哦?”皇帝英挺的眉一挑,露出一丝笑来,只是这个英俊的笑容却让人不寒而粟,“你到是说说,你是有什么罪?让朕,也让大臣们听听。”
太子
党这边的人正想求情,可却不知情从何求起,一起僵在原地。
康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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