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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丫环不敢违令,只得应声退走。
“阿兰,实话对你说,二弟表面上是咱们王家的人,但他是没有名份的。
且不说他是不是我爹亲生的,就算是,那也是个野种……”
一听此话,阿兰不由一脸青白,用力咬着嘴唇。
因为她感觉到了一种极大的屈辱。
“阿兰,我不是故意要羞辱你,只是想让你看清一个事实。
在王家,我是唯一的继承人。
至于二弟,纯属是我一片好心收留他。
说白了,我心里高兴,他就是二弟,我心里要是不高兴……他差不多就是个下人……”
“这些事,其实……相公给我讲过……”
阿兰艰涩地回了一句。
“呵呵,既然你知道,那就更应该珍惜现在的生活。
至少你现在还算得上是锦衣玉食,在家有丫环侍候,出门有轿子代步。
在别人眼中,你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夫人……”
听到此话,阿兰不由皱了皱眉,问:“不知大哥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如若你不想失去现在的优越生活,不想让王贵怨恨你,那就放聪明一点。
我相信你不是一个笨女人,应该知道如何取舍。
好了,今日的话题就到这里,来,陪大哥好好喝几杯。”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阿兰尽管千般不愿,也只能强作欢颜,陪着王宝喝了几杯。
临走时,王宝扔下十两银子:“收下吧,买点胭脂水粉什么的。”
说完扬长而去。
之后,这家伙又陆续跑来喝了几次酒。
阿兰迫于无奈,也只能硬着头皮应酬。
殊不知有一天晚上,喝了两杯之后便感觉头晕,一起身更是头重脚轻,根本站不稳。
王宝似早有准备,起身将之扶住,不由分说扶着进了房间……
等到阿兰醒来之时,竟发现自己衣无寸缕,身边还躺着一个男人……正是王宝。
当下里,阿兰便无声地掩面抽泣起来。
其实她早就看穿了王宝的心思,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她该怎么办?
王宝听到动静坐起身来,假惺惺安抚阿兰。
“阿兰,原谅我,我也是情不自禁,自打第一眼见到你便再难忘掉。
恨只恨,让二弟先遇到了你。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也不会亏待你和二弟。
这样,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分部份家产给二弟,让你俩一生享受荣华富贵。
如若你非要闹的话……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我可以让二弟富有,也可以让他一无所有!”
“你……你无耻……”
阿兰悲泣着喝道。
“呵呵,随你怎么说。”王宝无所谓地笑了笑:“你若非要闹,那我便对外说是你主动勾搭,让你声败名裂。
包括二弟也是一样,到时我一定会将他逐出王家。
一条富贵之路,一条绝路,你这么聪明,相信不会选错。”
该发生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阿兰一个弱女子能怎样?
她很清楚相公在王家的地位,王家一切都是王宝说了算,她真要闹,相信没人替她说话。
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与相公。
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认命。
之后,王宝更是嚣张,时不时便跑到阿兰这里来过夜,府里下人全都知道了。
王宝的妻子秦氏虽然恨得牙痒,但也无可奈何。
因为王宝说过,只要她敢闹,他便休妻。
可怜那王贵却蒙在鼓里,在外呆了差不多三个月余,终于高高兴兴回到家里与妻子相会。
结果刚过半个来月,又被支到外地。
更可怜的是,他竟然不知道,就在他回来的这半个月中,他在外面陪客户,而大哥却在家里陪他媳妇儿……
不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终于,王贵还是听说了此事……在经历了一番羞愤与冲动之后,竟然慢慢冷静下来。
因为他明白,如若他回家去闹,那么迎接他的将会是人财两空的下场。
或许阿兰会跟他走,但他拿什么来养她?再说了,大哥岂肯轻易放手?
说来说去,他就是一叶浮萍,根本没有实力与大哥斗。
最终,王贵选择了沉默,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之后大约过了半年……也就是三四天前,王宝突然暴毙……”
“暴毙?”陌子鸣皱了皱眉,冲着陈得志问:“他是如何死的?”
“中毒而亡,我们找了两个专业的仵作查验尸首,意见一致。”
“听陈大人之前所讲的线索听起来很是详细,不知从何获知?”
陈得志回道:“凶案发生之后,下官便封锁了王家宅院,不许任何人出入,并羁押了一个叫小姗的丫环。
经过各方面的询问,包括蔡氏……也就是阿兰,方才知晓了个中曲曲折折的故事。”
“那调查结果如何?”
“案发时间大约是亥时三刻,之前王宝又跑去找蔡氏,一番欢好之后蔡氏也不知怎么回事,不时地出虚恭。
王宝本打算在此过夜的,如此一来难免败兴而去。
回去之后可能是感觉口干,喝了不少水,大约过了半个来时辰,突然说肚子痛,痛得满地打滚。
其夫人秦氏赶紧唤人去请郎中,结果没等到郎中来,王宝已然暴毙。
死状十分凄惨,七窍流血,眼球突出,而且全是黑血,明显是中毒的症状。
按照当时的情形分析,嫌疑最大的正是秦氏与她的贴身丫环小姗……”
听到这里,陌子鸣忍不住问:“陈大人,之前你说羁押了那个叫小姗的丫环,那为何没羁押秦氏?”
陈得志叹了一声:“那秦氏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惊怕,我率人抵达之时,她已经变得疯疯癫癫,一会哭一会笑。
现在,我已经派专人全天候守着她,寸步不离,看她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卖傻。
就当前所掌握的情况分析,秦氏理论上没有杀人动机,毕竟王宝死了对她没啥好处。
只不过,女人的心思很难猜,也有可能是嫉妒心作祟,一时气愤下了毒手……”
“那么陈大人有没有找到下毒的证据?”
陈得志点了点头:“在那丫环小姗的床下找到了一张沾着药粉的纸,经查验,乃是一种剧毒的鼠药。
有下人作证,当晚正是小姗去厨房打了水给王宝喝。
所以,她很可能是受秦氏指使下毒。
只不过……我总感觉此案应该没那么简单,故而又一次找仵作查验尸首。
经过两个仵作查验,得出的结论一致,王宝所中的毒不太像是鼠药,只是他们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毒……”
这时,陌子鸣忍不住问:“不知陈大人有没有怀疑过王贵?毕竟,目前王家这情况,他是最大的得利者,也有强烈的杀人动机。”
“当然怀疑过,但王贵当时远在数百里开外,这一点我委托那边的官衙调查过,确认王贵一直在那边未曾离开过。”
“这样啊……那就真有点奇怪了。”陌子鸣沉吟了一会,不由道:“不知陈大人方不方便带我去看看那王宝的尸首?”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陌解元,请!”
陈得志正求之不得。
毕竟,此案他一时半会儿难以评断,要说是秦氏与那小姗下的毒吧,但却未能找到确凿的证据。
要说是王贵暗中下手吧,人在数百里开外。
所以,这难免让陈得志伤透了脑筋。
昨日里亲眼看见陌子鸣出手,宛如仙人一般,自然巴不得陌子鸣能帮他破获此案。
来到停尸房,陌子鸣细细查看了一番王宝的尸首,不由皱了皱眉。
随之瞟向陈得志问:“陈大人,这个王贵是否常去陇南?”
“陇南?对啊,他这次就是从陇南回来……不知陌解元此问有何深意?此案与陇南有何关连?”
陌子鸣神秘地笑了笑:“先不急,我只是有个大致的猜测。大人如方便的话,能否再带小生去见见那个叫小珊的丫环?”
“没问题,请!”
二人又一起来到县衙大牢。
一见县太爷亲临,小姗痛哭失声,一个劲地喊冤,说她根本没有下过毒,也没那个胆。
还说床下包鼠药的纸也不知打哪里来的,她从未投过鼠药。
陈得志又一次询问了一番当时的情形。
“当晚,老爷回房之后说口渴,奴婢便给老爷倒了杯水。
倒了几杯,老爷还是说口干,于是奴婢又去厨房打了一壶水回来。
期间,老爷还喝了两杯酒……后来,突然就说肚子痛……”
在小姗叙述之时,陌子鸣一声不吭观察着。
他能看的出来,这个丫环并未说谎。
离开大牢之后,陈得志急急问:“不知陌解元听出什么破绽没有?”
陌子鸣摇了摇头:“窃以为,这个丫环和秦氏应该是无辜的,她们并未投毒只是被人巧妙地利用了。”
“啊?被人利用?那不知陌解元的意思……”
“记得大人之前好像没有提到过这个秦氏有孩子吧?”
“哦,对,之前曾经怀上过,后来发生了点小意外,孩子掉了……”
“这就对了,她连孩子都没一个,害死王宝对她有何好处?
如说是争夺家产,但王家还有一个王贵,她怎么可能争得走?
除非……除非她与王贵之间也有私情,合谋害死王宝。
但,这害人的手段未免也太劣拙了一些,应该不至于。
如说是争风吃醋,既然她都这么疯狂了,为何不对阿兰下手,单单毒死自己的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