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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盐白高地、诺姆以及我们拉诺斯,这三个城市才应该是约书亚看中的地方:只要拿下其中任何一方,他们就相当于得到了一条可以扩张向内陆的桥梁及补给线。并且,在绝对武力上看,教堂的兵力可以轻松推平任何一个地方,所以其实他的驻扎根本不是针对我们,而是针对公国公约的一点漏洞:教会不能无理由的进攻任何领地。这是约书亚绝对不会违反的铁律,一旦他打破了这个规矩,要么教会把他绑了处刑,要么,教会同约书亚一起成为大陆公敌。但同样的,只要约书亚不发起进攻,并在一定的约束下做出挑衅,公国也不会因为这点事为难教会,毕竟教会也是个庞然大物。”
“因此,对于他们而言,最希望的就是哪个不长眼的城主跳出来提出质疑:尽管他们的做法确实损害了其它领主的利益,但任何人都知道,在有利益冲突的条件下,只需要一根导火索加上有心人的小小推动,任何冲突都可能演变成一场战争。而有了导火索的战争,哪怕将来公国真的提出质疑,教会也有一百种方法推卸责任,并且在那个时候,能作出佐证的是被铁蹄碾死的倒霉蛋,还是那些已经见识过教会骑士战斗力的其余领主?”
“可是任何人都能看出约书亚在挑衅!”霍恩说道,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不久前还没看出这件事:“如果我们对挑衅没有回应,这不是意味着我们怕了他?”
“您难道不怕他么?”罗毫不在意附近的愤怒,平静说道:“您怕,其它领主也怕,那么您就并没有损失威严。在不相干的人眼里,您并不是一位特殊的领主。并且父亲,道理和法律是不同的东西,您坚持心中的道义并不是过错,但绝对是一种愚蠢。”
霍恩突然沉默下来,深深的盯住罗的眼睛,许久,才缓缓开口:“人们已经忘记道义太久了,可惜,可叹。”
“这并不可惜,父亲。倘若道义被人们遗忘,说明它本身就有不可取之处,这才是聪明人的想法。”罗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回到正题,既然约书亚明目张胆的就是在挑衅,那么这种时候,如果您找他理论,不是刚好撞在枪口上么?就算为您的子民考虑,您也不该这样做。”
“我只是想求一个说法!”
“恰恰因为您只是想求一个说法,我才要阻止您。”罗轻轻说道:“父亲,战争需要的只是理由,而不是谁对谁错。”罗指着地图:“并且你看,在不考虑扩张的前提下,教堂的驻军和领地就在我们后方,这相当于一条天然的保护线:只要教堂还在,进攻拉诺斯就等同于侵犯尤诺,也就是说,我们几乎可以把它当成自己的驻扎军使用。并且,我们霍恩家与教堂没有直接矛盾,就算哪天教堂和公国真的撕破了脸,您只要瞧准立场,随机应变,战火就很难蔓延到您的子民身上。”
“那依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
“撤掉这一片的全部守军,肃清街道,为教堂军进出大开方便之门。”
“那我们对教堂而言,几乎就相当于没有防备!”
“父亲,我们现在对于教堂而言也等于没有防备。您以为拉诺斯的全部兵力集中在一起能拦住教堂骑士团多久?十秒还是二十秒?必败的驻兵不叫防守,那叫做慢性谋杀。”
霍恩听完,沉默了好一会,然后拳头重重的砸在桌上。
“罗,我已经老了,但我仍然不想把世袭男爵的位置传给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我当然知道。”对于霍恩直白的话语,罗脸上并没有不快之色:“您其实很不喜欢我。因为您把子民真的当成子民看待,而在我眼里,无论子民或是其它东西,只要在可控范围内,就都只是棋子。”说着,罗顿了顿:“但是父亲,请您仔细想一想,您作为一个刚正的领主,只能为子民带来现在的生活:拉诺斯仍有近三成的贫民、普通人家仍然治不起疾病。而我,仅仅作为一个您看不惯的儿子,却有自信引领拉诺斯走上子爵甚至伯爵领的道路,您觉得我们之间,孰优孰劣?”
霍恩又一次陷入沉默,他发现,最近自己面对这个儿子时,沉默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甚至偶尔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的,他爱自己的子民,担忧着自己的子民,但他也承认,拉诺斯仍是拉诺斯,与他上任之前并没有太大分别。
片刻,他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吧,我累了。”
“如您所愿,我的父亲。”
“……”
且不谈霍恩父子的心绪,约书亚现在的确处于大军之中,并且极不着调。
“有没有谁来干掉几个忠于主的骑士啊……”开拓骑士没心没肺的说着几可判为亵渎的话。
罗猜的分毫不差:教廷的意思是让他在不违反公国公约的前提下,打开一条通往西大洋港口的纵贯线。这是相对正式的说法,通俗的将就是让他随意挑衅,等着哪个不长眼的领主自己撞上来。但无论盐白荒地还是诺姆的领主都不是傻子,拉诺斯的态度又一度怀柔,所以约书亚现在能做的只是调戏调戏他的漂亮副官,以及无聊时进行一些小小的偷窥行为。
“主啊,为什么你会选这种人作为你的骑士……”
此时,约书亚正斜靠在临时搭建的床铺边,左手处摆着一串葡萄。他整个人懒洋洋的,毫无风度的把葡萄抛起。葡萄在划出一个个不规则的抛物线后,却都准确的落入他的口中,显示出抛物者精湛的投掷技巧。
一边嚼,他还一边没心没肺的说着:“嘛,温蒂,再去帮我拿点水果吧。”
“我叫做温蒂妮,约书亚大人!”
“别那么严肃嘛,你看,教会的课程都说了:能吃、能动、能消化,这才是武者!”约书亚盯着所剩不多的葡萄,半哄半撒娇的说道:“快去,替我跑一趟,我在做很重要的事情!”
温蒂妮盯着约书亚面前浮动的透明魔法镜,说不出的来气。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约书亚身前,微笑俯身,然后猛地把剩余的整串葡萄按在约书亚口中!
“这是经过您允许的,约书亚大人!”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却看见约书亚耸耸鼻子,用塞得满满的嘴巴咕哝着:“嘛,温蒂的小手好香……哎哟!”
温蒂妮把剑鞘重重的砸在约书亚脸上,红着脸转身离去。
帐篷口的厚布帘重重合上的时候,约书亚的神色突然变得认真,他咽下嘴里的东西,低声呢喃。
“约书亚总是注视着一切……可是,约书亚真的注视着一切么?”
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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