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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大人的衣服下面居然湿了,顺着裤腿往外流水——敢情这位被他的几句话吓尿了。
朱由诚走到副总兵面前,道:“本官做事喜欢渐入佳境,这里你的官职最小,西镇抚司的锦衣卫的手比较生疏,就从你开始吧。先练好手,才能让李大人用着舒坦呀。”
话音刚落,副总兵“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大声哀求道:“饶命啊,朱大人,我什么都愿意说,只求大人给我一个痛快的。”
“住口,你这个软骨头,不许说。”登莱总兵怒目圆睁。
“得了吧,总兵大人。刚才李巡抚把什么情况都告诉了朱大人,我们为什么还要替他兜着。俗话说,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到时候受尽酷刑才招供,既没做成英雄,也难做成狗熊,那才凄惨呢。”
朱由诚一努嘴,锦衣卫上去,放倒李嵩和总兵,扒下他们的袜子,塞进他们的嘴里。天气太冷,锦衣卫不愿意脱自己的袜子塞他们的嘴,那就取之于他,用之于他喽。
“招供啊,你不是愿意坦白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副总兵茫然地问道:“大人要我招什么?你还没问呢,小的不敢说话呀。”
“我问你,福船到哪里去了?”
“我们合伙跑生意,福船装满了物资,运到外国卖个好价钱。其中二十五艘去了东瀛,另外二十三艘去了南洋。”
“就没有去辽东的吗?”
“开玩笑,辽东是建奴的地盘,我身为大明官员,怎么能勾结建奴呢?”副总兵大义凛然地说道,他居然还记得自己是大明官员。
“福船什么时候回来?”
“去东瀛的船应该在十一月十日左右回来,去南洋的船应该在十一月十五日左右。可是这两拨船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风暴。”看着朱由诚面色不豫,副总兵急忙说道,“大人,别担心。咱们的福船非常大,不怕风浪,虽说耽搁一点时间,但总归是能回来的。”
朱由诚又盘问了一些问题,正想让他画供,却发现没人记录。他一拍脑袋,刚才忘了让人记录了,侍卫出自西镇抚司,人人都会写字,可是没有朱由诚的命令,他们哪敢记录。
朱由诚意兴阑珊,也不想再次审问了,从锦衣卫调来近百名锦衣卫镇守巡抚衙门,又找了一个字写得好的锦衣卫给这三人录了口供,然后带着侍卫溜溜达达地向城外的营房走去。
一路上看着太平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不由暗叹,如果不是自己机警,这里又将是一片血海,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们的幸福就像鸡蛋壳一样被人无情地碾碎。
坐在帅帐,他提笔给皇上写奏章。没办法,拿下一个二品大员、封疆大吏,不给朝廷一个交待,怎么也说不过去。朱由诚写文章的速度很快,一篇万字奏章,只用了六个时辰就写好了。把奏章和登莱巡抚、登莱总兵、副总兵三人的供状装信封,他揉了揉眼睛,想了想,又把自己病重时写的那道绝命辞一起装了进去,让人送到驿站,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
他算是彻底走不了了,哪怕福船今晚就到,他也不可能出发,得等到天启皇帝的命令才行。他原本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是怕耽误行程。他准备中毒那件事以后再说,收下那杯毒茶也是一个小小警告,意思是我看穿你们的计划,别耍小花招了,并没有置李嵩于死地的打算。因为不是当场抓住,李嵩完全可以说杯中的泻药是后来添加的,官司有得打。可是李嵩那家伙居然搞出了刀斧手,就差没有摔杯为号了,他被迫迎战,事情到此,已经不可收拾。(未完待续)
ps:(感谢订阅的书友,顺便滚键盘求推荐,求月票。朱由诚已经到了登莱,可是别人拼命拖住他的行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应该不难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