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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二年九月二十五日,安徽,安庆府,安徽巡抚衙门。
从清顺治元年最初设在凤阳的凤庐巡抚,到顺治十六年改为凤阳巡抚,顺治十八年的安徽操江巡抚,安徽巡抚衙门于康熙元年最终设在安庆。
安徽巡抚衙门无固定的机构设置,也不设官员。衙门内一切保管及办理文牍等事务,皆聘用书吏、承差办理,有时也调用侯补佐杂官员及武弁临时充任。
但今日的安徽巡抚衙门内,安徽各大官员却是齐聚一堂。
“禀抚台,据泸州知府唐传兴急报,短毛贼十万大军突袭六安,六安已经失陷,现合肥已处于短毛贼包围之中,求大人速调兵马支援!”
“禀抚台,颍州、凤阳、泗州等地联名来报,各地捻子作乱愈演愈烈,已快压制不住了。”
“抚台大人,短毛贼水陆数万大军已从龙湖进入安庆,宿松、望江两县已先后失陷!”
“......”
安徽巡抚兼安徽提督陈用敷一边听着来自各地的消息,一边焦急的来回渡着步,时不时的又看向墙上挂着的安徽地图。
下方,安徽布政使西成、按察使恩明、学政戴均元、安庆知府文仲瑛、怀宁知县赖康节等人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到了陈用敷。
“砰~”
好半天后,陈用敷才怒不可遏的摔杯吼道:“不是说短毛贼十万官军在河南对战吗?怎么突然出现在了安徽?九江那里难道也失陷了吗?”
“西大人,北方的捻子又是怎么回事?本官不是让你全权负责剿灭吗?”
面对陈用敷的发怒,一众官员只得跪下安抚道:“大人息怒!”
西成更是慌不迭解释道:“抚台大人,下官已经在全力清剿了,但是下官越是清剿,那些捻子乱党反抗得就是越厉害,裹挟百姓整村整村的暴力反抗官府,下官也是有心无力啊!”
关于捻子的起源有多种说法,其中最为可取的是两种。第一种认为:河南、安徽交界伏牛山中的土匪,以"捻"为单位,一"捻"即一股、一伙之意,"捻子"最初是对伏牛山土匪的称呼,类似的情况还有关东的强盗们被称为"绺子"。
另一种观点认为:鄂豫皖一带的白莲教以募捐灯油钱为籍口向村民征索保护费,定期交钱供给一捻灯芯使之长明不灭,称为"入捻",十八、十九世纪清廷连续的禁教令使白莲教被迫转入地下,不敢亮出旗号,于是"捻"成了其帮会组织的代号,久而久之这个代号反成了正式名称,其追随者被称为捻子。
实际情况却是上述两种说法外加一些次要成因的混合物。
到了十八世纪中叶以后,人口增长和环境恶化的压力、官僚阶层腐化、很大程归咎于官府的腐败无能导致河防工程形同虚设导致的黄河连续泛滥,使黄淮地区的人们生活越发举步唯艰。
地方官面对无数头疼问题既无能为力也不敢将实情上报,因为上报或者试图有所作为反倒会因暴露出问题而被皇帝怪咎,无异于自找麻烦,轻则影响升迁,重则引祸上身。
全清朝的官场都在无所用心,靠编造假材料度日,尤以黄淮一带为甚,这一带既人口密集,问题繁多,乡绅文化亦被摧残殆尽,官府消灭了潜挑战者的同时也失去了现成的盟友。
当官府因无力解决人民的根本问题,外加自身腐化不堪最终沦为虚设时,情况发生了根本性转变。
村民们需要自己组织起来,这些村社组织的目标大约有三:赶走官府征夫收税的胥吏;保护村庄免受匪类侵扰;规划邻近村落之间的势力边限。
这些村社既是自立的半军事共同体,又是生产互助组织,劳力短缺的家庭会受到其它家庭的义务帮助。
村庄之间的恩怨非常复杂,中国农村存在着根深蒂固的"寨风",往往相邻两个村庄甚至同一村庄内的两半部份,风气大相径庭。
有些风俗淳厚,诚实礼让代代相传,有些时刁蛮粗野,数百年来充斥着偷鸡摸狗的人渣毫无起色。
相邻的村庄有些世代通婚关系和睦,有些则世代仇怨冤冤相报。
这些复杂的恩怨关系使各村社组织之间的关系如一团乱麻,在自己的地盘上设卡收取买路钱,抢劫落单的外乡人甚至发动"远征"去洗劫别的村庄的情况十分常见。
他们纷纷以"入捻"的方式与土匪或帮派结成同盟以自保,"入捻"的初始目的是为了和匪类、黑帮搭成和解的格局,如果邻近的村庄都"入捻"的话,则意味着被统一到一个旗号之下,不仅有利于保持各方在势力边界上的和平,还有利于在抗税抗征时相互呼应,因此"入捻"将大大促进这些村社组织达成他们的三大根本目标。
其势渐渐无法阻挡,"入捻"风潮席卷黄淮,不仅普遍涉及中下层的农民和小市民,富户们为免遭洗劫,入捻积极性甚至比贫苦者更高,并且他们很容易成为一方捻子的领袖。新
"入捻"不仅遍及农村社会,连胥吏、兵丁、甚至一部份读书人也卷入其中,当朝廷命令剿捻时,大员们会发现自己部下文武,相当一部份已经加入了捻子,或者与捻子称兄道弟,其乐融融。
由于捻子的劫掠行为给当地带来了严重的治安问题,所以一些有钱有势的人家就以金钱收买等手段,拉拢了部分捻子团伙,作为其家庭和宗族的保护者。
所以,有的地方流行着这么一句话:“族有捻,族幸;家有捻,家安。”而捻子由于经常会受到官方追捕,他们急于想寻求安全的寄身之所,因此也就甘心于成为当地豪强的“工具”了。
到了如今,分散各处的捻子已经和淮北地区许多村庄紧密地联结到了一起,一些穷困的村庄甚至全体村民都发展成为了捻子,他们在捻子头目的带领下,经常是全体出动四处抢劫。
而另一些较富有村庄的村民则和本地捻子团结在一起,保护自己的村庄,谨防任何不速之客来犯。
所以,捻子就从全副武装的劫匪逐渐演变成以村庄为基地的半武装半农民团体。
今年年初刚上任安徽巡抚的陈用敷就对于淮北地区村庄普遍军事化的情况感到非常头疼,特别是在讨虏军已经开始向安徽扑来的情况下,为了保证后方的稳定,陈用敷不得不下令重拳整治捻子。
然而现在看来,整治不但没有起到效果,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陈用敷相信,随着如今短毛贼的大军袭来,捻子恐怕会与他们内外勾结,淮北已经保不住了。
而现在短毛贼又已大举进入安庆,兵锋直指江宁,安徽显然已经无险可守了。
想到这儿,陈用敷就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顿时一屁股瘫坐了下去,口中喃喃道:“完了,完了.......”
........
而就在安庆的安徽一众官员不知所措时,陈连升却已经率军攻下了合肥。
在攻克襄阳后,陈连升就地整顿,从投靠过来的清军绿营和当地青壮中挑选出三万新军补充进了大军,而后率军迅速转道德安府北上攻克了河南汝宁府的信阳州。
然后分出一小股兵力东进攻打光州后,大军则北上攻取了确山、遂平两县,作出继续北上攻打许州与南阳的陶也合攻汝州的假象。
就在清军以为陈连升大军会继续北上时,陈连升却突然回师信阳,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经光州突袭攻占了安徽六安。
等安徽的清军反应过来时,陈连升率大军已经兵临合肥城下了。
攻下合肥后,趁大军修整的工夫,陈连升便召集了各级将领前来商议接下来的布置。
“副司令,我们现在是东进直指江宁,还是南下会攻安庆?”率先开口问话的是第一师的师长第五兰友。
从攻克襄阳到如今,在边打边募的政策支持下,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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