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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珑女把双绸又掣回一截,持在手中只如长剑长短。她把右手绸甩得几甩,稍作熟习,突然砸向地下一块石头。喀,石块碎如齑粉,准头之精,力道之强均属罕见。林月如脱口而出道:“布棍!”小珑女二话不说,左右手轮番伺候,排山倒海价盖将下来。林月如仰身向后躲过连击,绸子擦身而过,刮起的烈风触肤生疼。二绸方过,竟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兜转回来,刚中有柔,端的了得。林月如着地滚开,心道:“本想雪藏那个,轻易不使,看来今日先须试招了。”
那边厢,羊过好整以暇,说道:“不管咱们谁先攻,另一方都觉不公平,要不这样……”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道:“咱们拿他赌赛,胜了的就先攻,输了的不许有怨言。”谢沧行道:“就是如此。”羊过道:“你要哪面?”谢沧行道:“有元宝的。”羊过道:“好,那我就要反面。”放在大拇指上向空一弹,公平起见,让他落在地下,却是只有“元”字一面。景定元宝正面即此四字,反面则只一“元”。
羊过道:“那我就先攻了。”蹲身下去,说道:“你可要守好了。”谢沧行不言,摆出“锢元入石式”。羊过人影忽然模糊,已然窜到谢沧行身前,左拳直出。谢沧行应对自如,一巴掌把拳头扇回。羊过右袖卷出,谢沧行又是一巴掌扇回。羊过反身后跃,注视对手,暗赞无懈可击。
谢沧行道:“该我了。”羊过心道:“左边!”果不其然,谢沧行疾速欺近,右拳袭向他左半个身子。羊过抬膝架住,单掌两脚一袖和对手双拳双足你来我往,毫不停歇地倏忽拆了三十余招。羊过一袖横扫,谢沧行低头避过,趁机退开,双方经过一场激烈打斗仍是呼吸匀称,毫无加速之象。
岂料谢沧行就此说道:“我输了。”羊过点点头,意示嘉许,道:“兄弟路数有异中原武功,原是关外人?”谢沧行道:“如前辈言。”二人交手片刻已知强弱高下大底如何,再打下去不过徒然耗时而已,又兼本非性命相搏,于是当即放手。
二人正自叙话,只听小珑女叫道:“过儿快瞧!”二人转头,见另边小珑女虽给迫得唯有架隔遮拦,但足能自保。林月如却如疯癫一般连连大喝,鞭法大开大阖,凛凛生威,撞到地下碎石有声,却又不失迅捷,灵动中混守御于进攻,妙用无穷。小珑女道:“你瞧,这姑娘武功怎地有些似是本门嫡传?”
羊过闻言仔细辨别,果然鞭法灵秀俊雅处正似“钰女心经”武功,心念一动,问道:“不知这位姑娘贵姓?”谢沧行道:“她是林家堡的大小姐林月如姑娘。”羊过大叫道:“是了,大家罢手,都是自己人!”林月如把长鞭使到极致,一时不易止歇,而小珑女更不能戛然疏于守御,二人又斗少时以消余力方才停住。
羊过上前道:“珑儿,我知道了,原来祖师婆婆是林家堡的人,她以家传功夫为基,才创了咱们古墓派武功。”小珑女调匀气息,说道:“是吗,看来当真是一家人。”当下羊过问起林月如林家堡上代可有一位前辈离群别居,林月如遂道高宗末年确有其事,羊珑二人核对之下,当是“林朝瑛”无疑。
至于林月如所使鞭法乃是其离家前所创,林家剑法精义向来传男不传女,林朝瑛甚忿这等谬理,因苦研自创这“万里狂沙鞭法”,定规林家历代将此鞭法传女不传男,违者逐出门墙,死后不得入祖坟,族中众人共为见证。是以林月如练得精熟,林天南反倒未窥其秘。
羊过教双方厮见了,施氏五雄见谢沧行等确有真本事,怒气已消,反存佩意。羊过道:“世事原本巧得紧,我们只道那主儿骗我们在小野店,却去搅扰五位庄主,不期误撞三位。不是那人不来赴约,反倒成我们爽约了。”谢沧行听他说“三位”,才想起李逍遥尚自僵立,上前替他推宫过血,解了封穴。羊过心道:“这年轻人可解我所闭,功力深厚,较之我虽尚逊一筹,但有朝一日必成大器。”
二人急着要赶去赴约,匆匆和众人执礼作别。小珑女朝林月如笑笑,道:“姑娘,谢谢你啦。”林月如一怔,呆呆地望着她。小珑女道:“我在你身上学到了很重要的东西:‘打架要动脑筋。’”说完摆摆手随羊过而去。李逍遥灰溜溜地打量了番林谢二人,见俱有得色,嘟囔道:“打了半天,又没何结果,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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