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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上前与其逗乐,他却好似怕了什么,远远逃开了。赵灵儿耳闻那熊喘息之声,心知多半当便是自己在仙灵岛上为救铁笔与李逍遥而伤及者了。洞天若确会在岛没之后分与各别处相连,那在这里复见到那熊便毫不奇怪了。
暮檀桓道:“那黑子怎么了,先前本已不怕人了。不过原也难怪,动物同人一般,受到极大刺激也会一蹶不振的,那射他之人也忒狠了些。算了,再去别处看看。”赵灵儿跟在二人之后,用气感知黑熊逸去方向,虽然目不见物,也自回头不止,心中满是歉疚。
一时灵光闪现,念及那黑熊既可在此见到,也许姥姥与璇玑道长亦能脱出生天。相询二人之下,却未能如愿得知彼等讯息,看来或许她们会在别处同仙灵洞天相连者现身,亦或许被吸入法阵究为不妙。赵灵儿一时间心境大起大落,但仍未失信心。
仙灵洞天深广无限,赵灵儿在岛上隐居多年,也未能尽览,耳闻流水潺潺,向二人求证,果然来到一片水域。“好家伙,是水蛇吧,猎了什么吃的,这么大撑得下吗?”“虽费番功夫,若吃下这大个儿最是值得,之后几日皆不需取食了。”“哦,是吗。”静听二人对话,赵灵儿暗道果有自己未见物种。
“动物死了,尸身泡在水里,有水龟吃掉,代为打扫。”“那翠鸟若食了难以消受之物,会在腹中成团再行吐出。”…………暮檀桓据所见一路指点下来,侃侃而谈,果然懂得不少东西。赵灵儿好奇心起,问道:“我觉到那边有一小兽,却是何物?”却听暮檀桓道:“你不是看不见吗?难道不单是假小子,还是个假瞎子?”
噼里啪啦,乒乓砰咚,哎呦喂妈妈咪呀~~这等声响,自是赵灵儿又行泄愤。暮檀桓迫于淫威,只得老实交代:“那是浣熊,因他口内唾涎匮乏,因此常见其在水边蘸食猎物。”
游逛多时,赵灵儿又发感怀:“我似乎能体会你们是何等感觉了,若能在此一直这般快活安宁下去,自然最好。”谢沧行道:“但盼不会好景不长。”“这是怎么说?”“随我来。”三人回到起先之处,向众人要来骆驼代步,出绿洲更向西行。紧紧挨邻便是一片沙漠,广袤无垠。望着极天黄沙,暮檀桓道:“沙漠之力是无穷的,从前被吞噬了的绿洲也不在少数。纵使怎生防范,哪日老天不给面子,却也无法。”他话声凝重,可以想见此事实为契丹族人一块心病。
赵灵儿却得意道:“无怪各族之间要行互补,否则干愁便要愁死了。”掏出炼蛊皿,大肆炼制不已,随后驾驼来回奔走撒种,说道:“此处便当种青铜花,此物植株高大刚坚,有如金石,可阻风沙;根系又十分发达,足以贮水。”又道:“再给你们喜在青铜花地里安家的朱星蚱蜢和莹月蛾,应时遍放,不单不是害虫,还会有利花束生长。整日风吹日晒,你们一个个定要黑不溜秋的,再给你们风凌石和炎晶砂,服下便不怕风沙烈日。”
谢沧行、暮檀桓闻后大喜,连问可当真,以为造梦,确信之后才将众人尽行招呼而来。各人依序俱自赵灵儿处领了花种,播撒开来,当即忙得热火朝天,不知疲倦。赵灵儿备述青铜花适应之能极强,无时不可播种,无需浇灌,种粒自行向下深深扎根,并不久后即成参天屏障等情。
两天后,果然就从沙地里冒出无数嫩苗来,众人见有效验,一连忙了数日,皆至日昃方歇,恨不能将沙漠尽行盖去。赵灵儿更以劳作号子相教,道是:“泥滑喇,脚支沙,短耙长犁滑律的拿。夜雨撒菰麻,天晴出粪渣,香风腌臜。”此歌习自盛渔村丁氏姐妹之父农夫丁大伯,俚俗易懂,众人传唱之下,乐乐呵呵,干劲更足。
之间暮檀桓发自肺腑地赞了一句:“你们苗人可真有一套。”赵灵儿初闻喜不自胜,过后回想却又觉失落,这些炼蛊炼化之法都是石公虎等南疆同伴所教,严格说来,不属一己之力,自己不过是在用别人的技艺取悦于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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