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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海更是惭愧道：“唐海以无耻小人为友，不辨善恶，害了好朋友，真正汗颜无地！”刘晋元仍然摇头道：“这也不是沙兄的错。”唐海甚为诧异，说道：“相公这么说，在下就不懂了。”
刘晋元望着奔走的人群道：“即便沙兄有何恶语相加，如若那人毫不以为忤，恬不知耻，自是无用。但逍遥为人太也善良，正因善良，有时会将自己逼上绝境，什么过错他都不论干系强加在自己身上。今日之事，可说全在情理之中，即便没有沙兄引出，日后也自会在一时发生同样之事。”唐海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受教了。但就算事情当真如此，唐某心中歉疚也不会因之稍减。”
他一抱拳，道：“我决意这便下山，李兄弟那里是决计没有脸面相见的了，请刘相公代为向其致歉，就说我日后再向他登门赔罪。等到回去之后，在下将继续修行，不单武功，更重者乃在德行品性。”他行过礼后，就此离去。沙河不见在当处，概已逃开。
再过得一会儿，李逍遥大略无碍，除他自己外，无人知道有何感觉，而清楚伤势的千叶等人此时尚不忍告知噩耗。刘晋元等得空儿上前探视，司徒钟扶着李逍遥坐起，问道：“逍遥，觉得怎样了？”李逍遥摇摇头道：“大哥，你先听我说，我明知你虽玩世不恭，但心中有数，却还有些看不过你，我不配作你兄弟。”司徒钟忙道：“没这回事！我行止不端，你看不惯那是应该。”
李逍遥转向刘晋元道：“阿七，我实在是个十分怯懦之人，枉你常自替我打气鼓劲，排解愁闷，但无用之人终究无用。”刘晋元郑重道：“不，你努力之状，大家都瞧在眼里。”李逍遥又向沈欺霜道：“沈姑娘，江宁时得罪了你，一直不敢向你赔罪，可见我是多么不负责之人了呢。你也不需理我，只消向我唾吐，我就心里好过些了。……哈哈，看我是什么人，总先想着自己，我凭什么能好过？”沈欺霜刚要来安慰他，他已在同别人说话了。众人见他这般消沉，一时都没有办法。
却见柳逐霓轻声笑了笑，抬头道：“李大哥非要这般想，却也无法，想必只有如此，心里才会好受些吧。但你若把自己说成是无耻之尤，那逐霓也跟你一块作无耻之尤好了。你把自己说得这般不如别人，难道大家就真的比你强了？”她起身向众人一一道：“龙溟大哥，龙幽大哥，你们还不是李大哥的手下败将？林家姐姐，你冷冰冰的，全没李大哥和善不是？慕容师兄，刘公子，你们平日总爱掉书袋，可当真比李大哥有见识？他只不过笑话你们肤浅，不说话罢了。”
众人虽然极愿尽速为李逍遥寻回信心，稳下心境，但柳逐霓肆无忌惮，口无遮拦，即便处于性情，也得罪了众人。不过众人都是明理之人，心中也借此加以反省。枉了柳逐霓替其道了一番回护的话，李逍遥似乎都没听到，只是躺在司徒钟怀里，仰望青空。
第三章峰回路转
此事过后，众人都散去回到住处，只南宫煌、司徒钟守在聚仙台，照顾李逍遥。林天南将噩耗告知余人后，便过来向三人说起，司徒钟和南宫煌都是脸色大变，说不出话来。李逍遥则好像事先就已料到，仍如前呆望窗外，动也没动一下。林天南本来打算尽为师之责，给他一记耳光，以戒冲动，但见其如此这般，实在狠不下心，慰问过后就去了。沈青锋等知道林天南心中定然很不好过，都来安慰他。
刘晋元看了李逍遥最后一眼，推门出屋去了，大变当头，司徒钟和南宫煌都没留意。他一面走向暗道，一面心道：“那边也到了最后关头了吧，就算为了逍遥，也要……”他轻摇几下折扇，又想：“华山武事已毕，但紧要情事才方起始，殊不是悠哉之时。”收合折扇，揣在怀里。
百家村中，村人一半静守，一半奔走忙碌，显得与常时宁静煞是不同。一名汉子奔进巨子舍，伏地禀道：“武备已整治齐全，随时待用。”皇甫卓道：“好。”那汉子出去了，少时星璇入来，行一礼道：“机关已检视完毕，毫无差错。”皇甫卓道：“辛苦了。”又一会儿，温慧也进来，禀道：“各通路检视完毕，确信无阻。”皇甫卓点点头，说道：“下面便只待那边发难，到时我们群起相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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