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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的甬道、钉满了县衙周围所有的大街小巷。
面对着人们对孔不仁的血泪控诉,面对着压在人们身上的重重苦难,面对着紧套在人们肩上沉重的枷锁,八戒意识到,这个县令,呵呵,不好做呀。一天下来,两个人被累得腰酸背疼头晕脑胀,被气得口舌燎泡大便凝滞。孔不仁那一桩桩一件件让人闻所未闻丧失人性的暴行,即便给他千刀万剐也难消八戒心头之恨。除了给百姓分发了孔不仁之妻送来的金银财宝以外,八戒又下令释放了狱中所有的囚犯,他们当中,除了有一小部分是因为没用正眼看孔不仁就被抓起来以外,其他的都是因为交不起苛捐杂税而被冤屈在狱中,都是无辜的。
已经是午夜时分,兴奋得嗷嗷乱叫的人们才在衙役的驱赶下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县衙,但他们说明天一早还会来,来品尝甘甜。只是在归去的途中,他们满怀希望地秘密地商议了一件足以让地壳震颤足以让某些大人物汗颜的大事。
八戒喝了口水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疲惫不堪却没有一点睡意。借着昏暗而摇曳的灯火,朱大人一字一句的细心地审阅着手中的一纸诉状。这是一个叫唐思远的人,从诉状上看,这个人应该是很有学问,语句通顺逻辑严谨不卑不亢,字字都击中要害,句句都一针见血,让人触目惊心。尤其在说到孔不仁的残暴和朝廷的昏庸时,更是热血沸腾义愤填膺,仿佛要用一双大手将这黑暗而又扭曲的世界投入烈焰滚滚的熔炉,仿佛他那颗火红而悲痛的心脏正在一蹦一跳的举着一把鬼头大刀向八戒缓缓走来。
突然间,八戒听见饿虫在肚子里发出了不可遏制的反抗声。它们踢着八戒的大肠、小肠、盲肠、直肠、食管、胃和肚皮,然后伸出千万只手,将这些大肠、小肠、盲肠、直肠、食管、胃和肚皮猛地揪在一起,用鼻子嗅着、用牙咬着、用舌头舔着,它们的鼻子上仿佛长着针刺、牙齿上仿佛淬了蛇毒、舌尖上仿佛布满锋芒——八戒脑门子上的汗珠涔涔而下。
这时,白龙马提着两坛酒带着两个衙役从大堂后面匆匆而回。
“二师兄,啊不,朱县令,”白龙马意识到口出有误,忙改了称呼,“早都饿了吧!”打开坛子时,一股奢侈的幽香飘散而出。
“白------贺执事,”八戒用手捂着肚子,“再不弄点吃的,俺老朱可真要去见阎王了。”
衙役甲麻利的解着手里的包裹——这小子身高马壮,长了一脸未经退化的灰毛,眼睛奇大,后背微驼,像一匹刚从沙漠里走出来的骆驼——一边解一边卖着人情、谄着媚,“朱大人,您闻闻,这味道,没等打开就馋得小人直淌哈喇子,为了给大人您弄点吃的我们哥俩是连跑带颠,足足跑出去了有八里地,东门外的‘溢香居’您知道吧,全县有名的熟食店,那老板一开始死活不肯开门,扯着脖子把我们一顿臭骂:谁家不懂事的小王八羔子,大半夜的敲什么敲,赶紧滚。我一想啊,咱也不用和他喊,更不用和他骂,那样显得咱多没素质,我就隔着门缝告诉他一句话,‘今天新上任的朱大人,也就是‘朱仙镇’的朱老板办公办到半夜,饿得肚子咕咕叫,特差我前来买点吃的,你开不开,不开我可走了。’说完这句话我俩扭头就走,哪成想那老板竟然光着屁股追了出来,还低三下四的对我说,‘既是朱大人差你来的,你怎么不早说,朱老板在‘朱仙镇’时便是满腹仁慈心怀众生,现在做了朱大人更是鞠躬尽瘁废寝忘食,快,快拿去,还热乎着呢,钱也不用给了,就算我‘溢香居’孝敬朱大人的了。’说完就把这个包裹给了我------”
八戒感觉到肚子里的饿虫已经爬到了自己的嗓子眼,狠命的把口中的舌头往肚子里面拽、把腮帮子上的肉往肚子里面扯。扯着、拽着,那饿虫竟然从嘴里蹦了出来,眼里闪着绿光,咧着大嘴,流着黏涎,伸出一双小巧而毛茸茸的手,拽着自己的两只耳朵,宛若擎着一只色彩斑斓的乳猪,先是一口吞掉了油腻腻的猪头,然后又有滋有味的咂吧着半生不熟的猪蹄子。
衙役甲似乎意犹未尽,还想再说些什么,被衙役乙一把扒拉到身后——这小子长脸大眼,阔嘴厚唇,如同一匹身经百战的**——“**的就能瞎咧咧,咧咧了半天------诶呀,这包裹系的还真结实。”一咬牙一咧嘴,刺啦一声,包裹被衙役乙撕裂,里边是一层牛皮纸,打开牛皮纸,还是一层牛皮纸,再打开,又一层牛皮纸,直到打开第六层——八个猪蹄子,一个囫囵个的猪头——油光闪闪,香气四溢。
一股难以抑制的味道分兵两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撞进了八戒的鼻孔,也撞碎了他梦魇般的幻境。当他被这两股神奇的力量刺激得猛地睁开两片昏昏欲睡的眼皮时,整个人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坍塌在椅子上。
一旁的白龙马先是一愣,之后抬手之时,只听啪啪两声脆响,衙役乙的脸上已是两片殷红,“谁让你们去弄的这些吃的?!”再一抬脚,衙役甲斜刺里飞了出去,然后像一条笨重的狗鱼,狂嚎着摔在地上,扭曲着向前滑行了十多米远,**着。
“贺执事,贺县令,贺大人,”语无伦次的衙役乙被吓得心惊肉跳,这怎么拍马屁还拍到马蹄子上了,“您这是------”
怒不可遏的白龙马举着红里泛紫的大手,“你们不知道朱大人忌讳这些东西吗?”
“算了吧贺执事,这也不能怪他们,”八戒抬手示意地上的骆驼赶紧起来,“他们哪里知道我忌讳这些呀。”
“不像话,实在是不像话,要不是朱大人拦着,今天非打你们一个皮开肉绽不可。”白龙马继续施展着从未施展过的威严,“把这些扔掉,再去换些别的来,快。”
衙役甲揉着被摔得七裂八瓣的屁股,衙役乙捂着高高肿胀的脸蛋子,裹吧裹吧桌子上的猪制品要走,就要出门时又被八戒给喊了回来,“不用换了,大半夜的上哪儿去换,今天俺老朱豁出去了,就吃这些。”
“什么?”白龙马吃惊的瞪着八戒,“朱大人,你刚才说什么?”
两个衙役站在门口进退为难。
“我说咱们今天就吃这些,不用换了。”八戒的声音异常坚定,“你是怎么搞的,耳朵不好使吗?”
“你确定?”白龙马还是一脸疑惑。
“我当然确定,”八戒紧着鼻子皱着额头,“再不吃就得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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