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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两人,又看了看翎王温和的眼神,方才缓缓说道:“他去买酒了,大约半盏茶之后回来。”
“你煎蛋是为了给他下酒?”翎王睁大明亮的美眸,细细品味荷包蛋。
妇人点了点头,不敢看翎王,竭力控制住微颤的双手。
“大清早的就去买酒?”翎王问道。
“是的,昨晚酒缸里的酒被喝完了。”妇人答道。
“他每天都喝酒吗?”
“早晚各半斤。”
“最多只许喝二两。”
“是——”
“为什么不用盐煮花生下酒?”
“宫中给的月银太少。”
“多少?”
“二十两。”
“以后会多一些的。”
妇人猛地抬起头,眸中噙着泪水,感激不尽地看着她,说道:“谢谢。”
对这位妇人来说,“以后”意味着她不会看到静王血溅当场的惨象。
翎王吃完荷包蛋,将碗筷递给妇人,而后转身离去。走了七八步,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首说道:“谢谢你的荷包蛋。”
妇人热泪盈眶,“扑通”跪倒在地,向翎王磕头感恩,凌乱的发丝上沾满了雪沫。
静王正跌跌撞撞地走在深巷中,并未注意到翎王。他怀中抱着酒缸,不时用酒碗舀出小半碗喝下,翻着白眼打酒嗝。
在庙外等候的更娘藏撩开车帘,翎王进了马车,便吩咐车夫驶向皇宫。更娘藏望着深巷中的那道身影,问翎王:“殿下,您确定不杀他?”
“不了,他会记得本殿下的恩情,然后离开王城。”翎王浅笑道。
破庙里的妇人凝视着那辆朴实无华的马车驶远,才缓缓掩上庙门。
……
……
却说唐宫失踪当晚,燕旻等人寻了一个多时辰。折返听涛楼时,才发现她已回来。
至于原因,唐宫糊里糊涂的也没说清楚,大致是喝醉了酒,起床方便时不小心滚下山坡,然后被积雪盖住睡了一会儿。
巽王和陈子虚等人跟着燕旻漫山遍野地找唐宫,得知真相后皆是咿呀叹气。赵吉摸着后脑勺,问燕旻:“你和她到底喝了多少酒?”
燕旻扶着唐宫,尴尬地笑道:“不多,二斤……”
众人哄笑而散,燕旻和唐宫在巽王的护送下回了竹枝楼。
等到第二天上午,巽王除了到处宣称自己第一百零八次向燕旻表白终于成功,还为昨晚的事起疑。燕旻忽然问及静王的藏身之所,这不符合她的性格。
经过仔细的推敲后,他将关注点转移到赵吉身上。
“那个阿吉桑,经我妹妹推荐入殿。定是他利用昨晚的闹剧,逼迫旻旻来向我询问王兄何在。想杀我王兄?哼!观星台祭典上我第一个杀了你!”巽王暗自下定决心,眸中射出冷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