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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赵凌子琥珀色的眼睛，悠然道：“黎叔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接下来只要击溃南方联军，便可以开始第二步计划。在此之前我和西绫在若水道院潜心修炼，时机成熟后就来帮你。”
“这王宫中冷清了许多，你可别忘了老姐我。”赵凌子瞪了一眼心不在焉的赵吉，取笑道。
“不是有金莲花吗？随时随地都可联系，比写信方便多了。”赵吉咧嘴笑道。
赵凌子穿着深红色的长裙，拖在地上的裙摆有丈余长。在她身旁有一只半人高的仙鹤，颇具灵气，啜饮杯中花茶，仿佛能听懂赵吉的话，扭过头来看他。
自她出嫁之后，姐弟俩生疏了许多，或许是被皇族的繁文缛节所束缚，并不像年幼时那般亲热。算上桃源的两年，赵吉已年满十八，先前与他齐眉的赵凌子现今只能与其齐肩，身高上以及地位上的差距似乎刻意拉离了姐弟俩，这让他觉得有些莫名的心塞。
“想什么呢！我还是最疼你的老姐，你长大了，要成熟一些，见一次哭一次多不好？”赵凌子一眼便猜到了赵吉的心思，笑道。
赵吉眼睛红肿，鼻子酸溜，感叹世事变迁，颤声道：“当然不好，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道理我懂。”
回念昔日的姐弟情，他未免会有些感伤。当初赵凌子代替苏荷远嫁苏毗国，就是为了救赵吉。细细想来，这不能说是件好事，但她必然吃了许多苦头，这让赵吉一直心怀内疚。
两人相视无言，片刻后赵吉转移话题，说道：“空蝉神将安排万夫杀我取龙珠一事，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何以见得？”赵凌子稳住情绪，柔声问道。
“直觉而已，你明白的，说不清道不明，仅仅是觉得她的计划太过完美。”赵吉叹道。
“你是说……寒川先生还活着？”
“不，苏荷当时对百里范围内的区域进行了感知，寒川先生确实是魂飞魄散，毫无生还可能，即便他在死前踏入了第七境肉身不朽。”
“外界对她知之甚少，真有如此睿智也不足为奇。”
赵吉端起案几上的花茶一饮而尽，说道：“那样最好。”
叮嘱了几句之后，赵凌子去了女王的寝殿。寒风呼啸，让赵吉愈发觉得落寞。翌日巳时，一人一剑一马便向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去。
牵马不是因为天冷走得慢，而是为了能听他说说话，饿急了烧着吃掉也行。行至城门，忽然瞥见燕旻和唐宫急急前来，隔着数里远就向赵吉挥手。燕旻大踏步行进，一点不像大家闺秀，更像是豪情壮志的江湖好汉。
燕旻拎着一壶温热的酒，喝下大半后递给赵吉，猛拍他的肩膀道：“恕不能千里相送，就此别过了。”
赵吉饮下热酒，笑道：“本来还以为没人送的，你送我到城门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是华胥国子民？不然去宫城干嘛？”燕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道。
“天下之大，四海为家。”赵吉仰望灰蒙蒙的苍穹，眸中流露出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