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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怒斥出声,这个女人一来,说了一大通的莫名其妙话,做了一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儿,就拐带了姚家最有前途的两个年轻人要脱离家族,还要跑到都城去那么远。
“姓公输是会死的你们都不知道吗?她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搞清楚了么?!”
“欺负公输的人也是会死的,您不知道吗?”路俏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自觉挑眉,那一瞬间的表情很像是公输姳。
“当年我爷爷也是一番苦心,如果不是把他普通人也迁进这个山谷,我们有如何能挡住别人窥探的目光。如果我把姚家人带的公输家的人一样,我们还怎么隐姓埋名在这个地方安安稳稳的活着?!
我不管你是不是真正的路乔。我就告诉你,今天,你不可能把他们两个带离这里!”
他话音未落,在路乔的面前,姚家的傀儡师们已经全部都掏出了自己的控魂丝。
无数只偶人出现在房间里,或是站在地上或是飞在空中,只要它们的主人的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攻击路俏和天咏这两个打破了他们平淡生活的不速之客。
姚全全都紧张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异能者们动手。
“我没有觉得你们做的是错的,”路桥对老人说,
“但是公输家没有了。我的好朋友为之生为之死的家族不见了。我不敢断言,如果她活着看到今天的这个山谷她会做出什么选择。但是我知道,以他的脾气,一定会打死姚成,就是你的爷爷,无数次。”
人生一世总有无数的艰难,有人能抗争,有人也会妥协,抗争有抗争的苦,妥协有妥协的酸,谁能说谁是错的,不过各自自持苦衷罢了。
路俏确实不能说姚成是错的,毕竟她这个间接害了公输家的人要感激他公输姳的后人都留了下来,但是,她今天也可以带走这两个愿意去走另一条路的人,给他们另一个未来。
“你们害怕吗?跟你们这些亲人动手。”
姚钱钱地笑了一下,伴随着他的笑声,他手中红线已经牢牢的扎在了他叔父的脖子后面,就在姚范范的惊呼声里,他控制住了他的叔叔。
“既然是一场没必要的架,那就没必要打了。”
姚老爷子就像一个偶人一样慢慢的走到了姚钱钱的跟前,他保持着怒目圆睁的表情,成了他们三个人天然的盾牌。
路俏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姚全全是实在太傻了,她这个小叔,却是旁门左道走习惯了。
这股是不择手段的劲儿,跟公输姳还真是很像的啊!
一行四个人就这样杨老爷子为人质,一路走好到了祠堂之外。
天咏下手果断,在放电电晕那些山上姚的时候直接,用水做了媒介,所以现在那些被路俏扔进水里的人都漂在水上。
在这样的山谷里,像是一具具倒伏的尸体。
很久很久之前,那些人也是这样,躺在山坡上,躺在河水里,身上流出的鲜血顺着河流往东而去直入大海,路俏当时想的,只是用另一些人的血,来洗去这些痕迹罢。
物是人非,至少,这里不再有死亡和纷争,至少这些人——不管山上姚也好、水边姚好、公输家也好、姚家人也好,他们能安稳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只会为了这一点而关于传承的事情而辗转纠结。
而她,至少还能看见小红。
这么想着,路俏,笑着对不远处的那棵大树说:“小红,快看,我真的找到了两个公输家的人,他们一个叫公输钱,一个叫公输全全。”
“哎,为什么我小叔的名字就是一个字,到了我这儿就变成两个字了。”
姚全全,啊不,公输全全想要抗议,可他的抗议声,被所有人都无视了。
卿微和林卓还躺在地上,只有那只叫米糕的兔子自己蹭到了卿微的脑袋底下给她充当枕头,另一只叫酥饼的,在林卓的身上跳来跳去。
天咏走过去,指尖往他们两人后脑轻轻一按,言咒师和大保姆这才悠悠转醒。
刚恢复意识,看见的就是河里、岸上遍布“尸体”,他们的小伙伴正与几十号人对峙的场面。
“小红,跟我一起走怎么样?我弄一个大大的庄园把你放在里面,能看见北方的山水,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虽然有很多很多好吃的你不能吃,但是有很多很多新兴的肥料,做为一棵树,你应该也会喜欢。”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里,路俏还是抱着那棵树喋喋不休。
对了,还有他们那个神经病的服务对象(包租婆),还在跟一棵树对话。
卿微晃了晃脑袋,抱起自己的兔子,她能感觉到此时的空气中有奇怪的力量在聚集,就是聚集在那棵树上。
那棵树?
“海边会移动的树惊动了星辰的手,那手将凋落,那咒语终成命运。”
这就是那棵会移动的树么?
所谓星辰的手,就是掌握着言咒星海的言咒师。
凋落自然是死亡,在她死去之后,她一直为之加固的那个咒语会成为既定的命运。
这就是卿微的灵言,也是她要迎接的终了。
现在,她就坐在地上看着这棵与她的生死息息相关的大树。
“你好啊,请多多指教。”她笑着徒手在地上画了一个万事顺遂符。
果然,万事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