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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下午,各种路人王、主播、职业选手,都纷纷受到了艾特。
――有想法吗@国服第一打野殿下
――这个不错@lkb?寒风
――我心目中的野爹推你了@霄珏
……
而好多的野王们顺着艾特摸到了小樱的这个视频,然后又摸到了陶萄哪儿。
短短几个小时,好多个野王关注了陶萄,当然也关注了小樱。
陶萄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忍着想要退出的心,把这段视频完完全全看完了。
那天自闭的记忆仿佛又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陶萄指尖都气的发了颤。
她有这么菜吗?是的,她有。
不仅如此,那些她曾经说过的蠢话,做过的蠢事,打过的蠢野,看了一遍视频之后,她又回想得清清楚楚。
可看到小樱下面的评论,陶萄的气稍微消了一点,她慢慢平复了心情之后,开始看自己微博的某音的评论区,在了解了大家看完整个视频的心情之后,她有些想――原来菜鸟也这么有市场。很多人夸她可爱,尽管陶萄觉得自己很蠢,还有人一人血书在评论区求野王的后续,甚至有人表示想看陶萄直播打王者。
陶萄不准备打的。视频倒是可以录一录。
微博她回了的评论建起了楼中楼,陶萄凝神看了翻看了片刻,眼神变得古怪。
她只是想逗一逗粉丝而已,可大家都好真情实感。
――但这样似乎也没什么坏处,如果爱她,不管哪一种爱,似乎都没有差别。
于是陶萄面对大家的控诉发了条微博。
摘葡萄啊:【唔,下次穿的时候再给看,我王者很菜吗?那我走嘛?】
【救命你你你!你又来了!】
【女人,你为什么凭空让我的心七上八下好像在恋爱】
【姐姐对小樱这么好却对我这么冷漠,没关系的姐姐没关系的,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一直支持你】
【你很菜,可是我很喜欢,老婆,爱~你~】
如果,是说如果,陶萄是用游戏视频里那种软和的语气说着这种哄骗人的话,稍微联系一下,粉丝们都觉得脸在升温。
【我怀疑我中毒了,我先在非常坚定的认为我在和老婆谈恋爱,我居然看着这条微博傻笑了两分钟】
【前面的,明明是我在和我老婆谈恋爱,你走开!】
可陶萄发完这条微博之后,又消失了,无论评论区的粉丝们如何狠狠地抱怨,她也没出现。
而对于粉丝们而言,那种感觉又来了。
――她在钓我,她在钓我呜呜呜,可我还是像一个小傻瓜一样苦苦地等待她回我,想听姐姐说一句宝,别闹,去睡觉,想着她和别的女人甜蜜双排的事情,不安地咿呜呜噫,然后说姐姐你真好。
*
只能说小樱这次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两个小时过去,这条视频点赞的速度不仅没有下降,而且还在不断的上升。
到了晚上七点,这条视频以将近四百万的点赞冲到了某音热搜榜的前排,然后点赞继续持续上升。
而陶萄的某音粉丝也随之飞速上涨,她粉丝上涨的速度几乎和小樱同步,从下午到晚上,足足涨了四十万粉丝。
等陶萄做完旗袍的计划,洗完澡,点到某音后台看的时候,她的粉丝数量已经从一百三十万涨到了一百七十万,而她的微博粉丝也涨到了七十万。
陶萄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游戏这个圈子的流量。
玩王者的基本上都是年轻人,年纪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不等,陶萄搜索了一下王者荣耀的关键词,某音比较火的几个视频基本上都是技术流英雄教学,还有就是一些比较剧场化的小视频,比如和野王的恋爱小片段之类的。
陶萄看了几眼觉得太假。
王者根本没有那么快乐。
*
陶萄没再管视频的事情,接下来的忙着做旗袍旗袍的视频,她把自己的计划给店主看了一下,店长觉得没有问题,于是陶萄约了徐填给她拍视频。
那天不知为什么又下了场雨,不过陶萄不介意这些,她领着徐填走进旗袍店。
琳琅满目的旗袍让徐填走了下眉,这里女性的氛围太浓了,他稍微有些不太适应。
徐填帮陶萄把余蔚红推进呈朝的合作之后,就和陶萄联系变少了。
倒也他不理陶萄,而是最近他忙着画展的事情,而陶萄基本上没有主动找她,他一在微信上找陶萄说话,陶萄的回复也非常冷淡。
徐填当然知道陶萄这是什么意思,作为一个分手过很多次的人,他明白一旦对方对你的兴趣没了,或者你没有利用价值了,态度就会变成陶萄那样。
徐填想得心里烦躁,真巧最近做画展他碰上一个疯狂追求他的女生。
那女生长得很漂亮,而且还很有才华,他身边和他一起做画展的朋友都眼红不已,变着法子在他面前说那女生的好。
家世好、学历好、相貌好,哪里都优秀,可看着那女生的面孔,徐填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来,想到女人,他就又想到陶萄。
可陶萄这个人太冷了,利用完就跑,一点掩饰也没有的,他原本心里想着实在不行,找个人摆脱他对陶萄的念头也好。
可就在他摇摆不定的时候,陶萄给她发消息了,问他明天上午有没有空出来帮他拍视频。徐填想也没想便回了个好。
回完之后徐填在心里骂自己贱,这些天他不想想陶萄,所以也没看她的某音视频,可约都约好了,他便点进某音搜了一下她。
于是便看到了陶萄那打游戏的视频,徐填不玩游戏,他不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可听到陶萄最后一句说“野王”,他心里一阵酸涩,还有旗袍……那又是什么?
短短一段时间不见,陶萄似乎又在寻找新的契机往上走,当他看到陶萄的粉丝数量就知道了。
这次因为下雨,徐填自己开车出门,提了接陶萄的事儿,才知道陶萄换了住的地方。
他的想法没错,当他远远看到雨里支着伞朝他走来的陶萄的时候,那种“她在不断改变”的感觉便越来越强。
为了穿好旗袍,陶萄这几天在家穿着高跟鞋跟着b站上的仪态教学练了好久,这才把之前穿高跟鞋有些畏缩的姿态改掉一些。
她撑伞走来的时候,脚上也是穿着高跟鞋的。脚边溅起很浅的水花,她走路的姿势好看得很。
陶萄关掉伞上了车,一点潮气便冲进徐填鼻尖,里面混合着淡淡的皂角的香气,不过她似乎换了洗发水,头发上的味道有些玫瑰的香。
回头一看,徐填才看到陶萄眼睛上化了一条眼线。
“化妆了?”徐填有些诧异地问。
正说着,陶萄便把脸上的口罩取了下来,徐填呼吸一窒,她漆黑透亮的眼神朝他看来,语气和视频里一般软:“是啊。”
良久之后,见徐填还是有些怔愣的模样,陶萄歪了歪脑袋,乌黑浓密的发便沿着一边的肩膀散下来,她冲徐填露出一个笑:“不好看吗?”
徐填从冲击中回过神来,耳朵慢慢涨红了,他清俊的脸上居然染上了几分局促不安,陶萄可从没有在徐填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她不禁有些想笑。
“不是,好看。”说完之后,徐填便用一种很笨拙的姿势扭头看向前方。
一路无话,徐填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陶萄一眼,陶萄仿若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低头看着手机,莹白的指尖在手机上滑动着,不知在看些什么。
他还以为陶萄是那个普普通通有点丑的女孩呢!
可是是人都会变的,她在成长――以一种十分恐怖的速度,就连化妆的手法也变得远比一般女孩要强。
徐填觉得着一路上,他的脑子浑浑噩噩的。
等到了店里之后,他心绪不宁地被店主安置在沙发上等了将近半个小时。
里门终于又了动静,陶萄的头发是刘老师李老师成老师帮忙一起弄的,她头上带了一顶极大的帽子,帽檐朝前面塌,只露出半个脸的轮廓和她饱满的红唇,那上面不知涂了什么,异常的晃亮,好想熟透了的樱桃,是一种艳彩之色。
烫卷了的黑发拥着她瓷白的脸。
而她身上穿了一件烟红色的旗袍,有那么一瞬间,徐填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什么玩意密密麻麻地扎了几下。
又痒又痛,他嘴里叼着的没点燃的烟松了些,落到了他的摄影包上。
――旗袍视频要先做好,等发了古装的视频才能发出去,拍完旗袍的片子之后她还要和几位奶奶讨论那古装的事情。
她心里的计划很明确,察觉到四周有些安静,陶萄才想到徐填还在。
她眼角挂上了隽烟般的笑,提了提帽子,朝徐填看去。
可怜的徐填,今天的心湖才一块斗大陨石头砸的湖底多了一个裂谷般的坑后,又被碰上了陨石雨。
见过今日的陶萄,他再没办法移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