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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见了?满腔憯痛化为撕心长呼,哀如山川崩裂,响彻峡谷。
回音飘渺山间,消散如风。世民全身无力,扔了马鞭,松了缰绳,颓然伏在马背,任之行走。失了观音婢,他仿佛从此失了方向。惊雷仿佛听见主人心碎的声音,默默承载了所有沉重,往家而去。
“二郎!”
观音婢梦见世民,猛然睁眼。察看四周,门窗堵住,漆黑如夜。两日以来,她幽困于此,每日虽有人送食,却来之即走,令人难解。正自寻思,屋外传来启门声,观音婢翻身佯睡。
一道日光入室,随着阖门声消失,继而传来一列脚步,观音婢细听,辩出三人。只听来人迫近,观音婢心跳加速,恐被看穿。所幸将近榻时,三人止步未前。
“此则长孙五娘哉?”案上烛光乍明,男子低声问道。
“回禀阿郎,奴依画而执,必无错也。”观音婢听出昨日那人。
“两日以来,此女有无逆意?”
“此女不吵不闹,寝食如常。”
向海明颇感意外,本以为她会抗拒,故使之孤立两日,以摧其意志。因好奇道:“伊岂不畏乎?”
“小娘子甚澹然。”
向海明嘴角弯起:“有其主必有其奴也!如此观来,这小娘子颇难对付。”说着谓向一旁,“我恶见妇女,阿尼师之所知也。鞫问之事,有劳于汝。”
“是。”
只听话毕,一行人抬脚离去。观音婢阖目不动,察觉一人尚在。
“小娘子欲装到何时?”果然,一阵脚步径直而来。观音婢睁眼转身,与她四目相对。
华胜见此容貌,略略暗惊。然而此女掌有机密,事关他们安危。故华胜心一沉,目露寒光:“阿郎所言,小娘子必然明了,倘尔故作聪明,只会拖延时日。是故汝欲早还,宜好配合我等。”
“如何配合?”观音婢问。
华胜赞赏颔首:“小娘子果然聪慧人也。既然如此,贫尼请问,小娘子曾获白鹘,并有一信,未知其信安在?”
观音婢犹记白鹘入宅,确有一信,其上有短诗,并无特殊之处。而他们不惜执她审问,莫非其中大有文章?观音婢斟酌须臾,因道:“白鹘为奴婢所获,妾见其负伤,故而养之。至于书信,未加留意。”
华胜目光凛冽:“如此说来,小娘子并非首获者。”
观音婢颔首:“诸奴愚钝,欲以白鹘为食,妾见而怜之,故而相救。”说着眨眼问道,“彼信紧要乎?待妾还家,遣奴问之,若知下落,必当相还。”
“不必了!”华胜平复语气,乃道,“此信乃故友所寄,未见鹘还,乃知为小娘子所劫,故而问之。”
“实所抱歉……”
“满口胡言!”向海明面遮布巾,推门而来,“小娘子获信而锁之,以我不知乎?”
观音婢联系前后,料知家出叛徒,然而此刻,并非猜测之时。因屏住气息,乃道:“妾见信无殊而烧,恐郎等怒之,故云不知。信既已毁,或杀或剐,悉听尊便!”
“我杀人无数,多杀一人何妨也!”向海明拔剑指之,“信中言何?快说!”
观音婢沉眸说道:“信中有诗一首,再无其他。”
“何诗?”向海明神情凝重。
“妾平庸之人,岂能过目不忘?且数月已过,妾忘之矣!”见他目光怀疑,观音婢端起身子,额抵利剑,阖目说道:“妾毁信之过,愿以命偿还。”
向海明审视半晌,还剑于鞘,领众而出。木门无情锁上,观音婢轻拭额角,瘫坐于榻。
她以命作赌,终究逃过一死……
惊雷驮主而归,阇者望见,上迎入告,三两跑开。窦氏闻世民归,喜出望外,遣侍女前去察看。
阿梅探视之后,回来禀道:“二郎不言不语,脸色不悦……”窦氏沉默,挥指遣出。
次日一早,诸奴集庭,整装待发。窦氏出来,等候半晌,不见世民。未几,阿芙慌张来告:“启禀娘子,奴等找寻多时,皆不见二郎。”
秀宁撇嘴笑道:“二郎气性真大,不得受斥半点,皆怪阿娘平日宠甚。”
柴绍因问窦氏:“外姑,今日发乎?”
窦氏颔首,知世民往高家去,因谓阿芙等人:“阿芙、阿茗,尔等留守于此,侍奉二郎。”“诺。”
“阿娘,我……”玄霸见状,连忙上前。不待他言毕,窦氏直接驳回:“不可。”玄霸见阿娘沉脸,遂消念头。
果然,世民去了高家,依然无果,不过却多出一人。
“腊日休沐,故某来之。”庞卿恽如是解释。见世民郁郁不乐,庞卿恽慰道:“一切尚无定论,或有转机也……”
世民叹气,正欲出外,婢女阿茉跪进来:“奴回想起来,一月之前,有贼夜潜入宅,此人或有嫌疑。”
世民拧眉,拽之质问:“何不早说?”
阿茉见他横眉怒目,一副杀人之势,惶惧不已:“奴以其求财,未加留心……”
世民怒掌掴之:“汝之大意,陷观音婢于危地,罪该万死!”
阿茉心有愧疚,声泪俱下:“奴确该万死,当以死谢罪!”说着投柱求死。
云阿眼疾手快,连忙拉住,谓向世民:“李二郎暂请息怒,阿茉侍奉多年,观音婢尤重之,倘其归来,见爱奴引咎而死,岂不伤心?”世民乃作罢。
无忌朝众说道:“汝等继续领人搜山,我去大兴探听,但有消息,立即来报。”遂与世民各出门去。
“奴去寻之,不见五娘,势必不还!”阿茉见之,掩泣而出。
云阿欲拉不及,庞卿恽轻拍其肩,说道:“汝坐守于家,等候消息。”云阿颔首,目送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