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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概不负责。
白云子心中默算路程,伸手在建章镇、东庵堡、西庵堡、黄土集、郭家堡、石门寨六处上点了一下,图卷上的六处位置显现一小团嫣红的血迹,青凤递上手绢,白云子擦了擦指缝,右手指头在图卷上依次点拨,计算了一下这么多人迁徙的用度,扭头对周湘绣道:
“那盐贩子可愿跟着走?”
周湘绣自取来图卷之时就猜到了一些大略,师尊虽力压三大宗门,但苏山县变乱只在一时,雍州之大,豪杰无数,群狼环伺,岂可任由根基浅薄的白云一脉把持了雍南重地,她又聪慧,自然不信师尊真是什么天一教的列王,既然白云一脉在苏山县藏不下去,便只能另寻他处。
所以师尊的一言一行在她眼中都合情合理,听师尊问起那私盐贩子冉瞻,她斟酌一番后,开口道:
“让他舍弃家业,他定是不肯的,不过师尊可收其为......”
周湘绣一顿,她觉得自己有点口无遮拦了,收徒之事自己怎能为师尊做主?白云子却摆手道:
“为师不讲究这些,你尽管说。”
“是,师尊可收他为关门弟子,让其成为本门在苏山县的暗子,我想那冉瞻若是不傻,应当会为本门迁徙尽力筹措资财。”
“善,此事为师亲自去做,尔等尽可将银钱唤作粮食、种子、农具、牲畜,再购牛马大车,七日,七日之后,为师带你们离开苏山县。”
“谨遵师命!”
周湘绣与青凤齐齐拱手,白云子收起图卷递还给周湘绣,一把掀开窗户,飞身掠到了街对面的屋顶,十六个负责监视他一举一动的白袍僧刚要跟上,他右手一指,领头的白袍僧便被定在原地。
“再跟半步,格杀勿论!”
白袍僧们连忙停住脚步,眼巴巴地望着白云子飞身去了下院方向。
下院的一处院落之中,私盐贩子冉瞻正在拎着石锁锻炼,他为人高壮,却非武人,只因早年家境贫瘠,父母携其自金州魏县逃荒至雍州,怕他饿死,父亲在雍都发卖了母亲,换了粮食一路南行,行至苏山县时,父亲病倒,未几便撒手人寰,留下孤儿冉瞻以乞讨求生,那时三大宗门还未划分清楚地盘权力,终日争斗不休,街面不靖,多有地痞流氓兹扰百姓,少年冉瞻与二十四名乞儿合谋陷杀四个地痞,取其资财献给当时还算能撑得住场面的齐英武馆,托庇其下,学了些粗浅功夫,两年后齐英武馆逐渐扛不住三大宗门相互倾轧带来的衍射伤害,随商队迁徙去了蜀州,冉瞻则留了下来,与他那二十四个兄弟在苏山县打生打死,从那些不入流的贼帮手中抢了很多地盘。
再过三年半,打不动的三大宗门终于妥协,机敏的冉瞻连忙转型,放弃了那些所谓的地盘,领着二十四个兄弟做起了盐贩子,在雍州与蜀州之间倒腾私盐,这十余年下来,虽积攒了一些家底,可二十四个兄弟也只剩下了三人,其余人或死于妖兽,或死于强人,或因中了瘴气湿毒而死,或因利益矛盾绝然出走,早已不复当年共进退的初心。
冉瞻每日坚持锻炼,还领着三个老兄弟及手下刀手一起练,实在是不练不行,力气小了,十品灾狼一口就能将人叼走,速度慢了,连十品黑斑硕鼠都跑不过,看上去不够雄壮,那些黑了心的土匪坐寇就会盯上自家的队伍。
走盐,是赚钱,也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生意,冉瞻想要改变这种情况,就得学武,可他年岁已三十有六,经脉堵塞、骨骼肌肉僵硬固化、对世界的认知早已成熟,捧着钱上门,也没有哪个师傅愿意带他这样的废物,私底下花钱偷偷学了一些招式功法,却也玩的走模走样,与其花费那么大价钱却连一个入品的武人都打不过,还不如把心思放在儿子身上。
冉瞻看向角落里兀自练着摩尼刀法的幼子棘奴,脸上浮现一丝欣慰的笑,棘奴虽只有四岁半,但打小就走了关系,送去了达英武馆高明的教头下习武,虽不及下院那李永强般名声大噪,却也资质根骨不错,明年过五岁半,刚巧九月初九,他有信心将棘奴送进金刚门内。
可眼下,有个更好的机会。
白云子轻飘飘地落在院中,周围的人都看过来,看清这白胖老头之后,所有人都不敢擅动,尤其是冉瞻与他那三个老兄弟,他们以前也可算是贼人出身,这白云老仙万一打听过他们的背景,要强行在这里慈悲一下,他们就得全数了账。
冉瞻想洗白,真的想洗白,尤其是在白云老仙露了一手慈悲后,他就巴巴地找关系托人说项,想要凑到白云老仙的脚底下去当个白云一脉的外门杂役,宗门的杂役那也是獠牙满嘴的狗,日后走盐,他也敢扯起更大的虎皮,赚更多的银钱。
他压根就没想过能面见白云子,列王一般的人物,岂是他这种身份卑贱的贩夫走卒能亲眼看到的,可现在,他亲眼看到了。
“你是谁?”
一旁收刀的棘奴见一胖乎乎的白袍老者落在自家院中,走过来大咧咧的询问,冉瞻连忙跑过去挡在他身前,摁着他的小脑袋就朝地上磕头,口称:
“老仙法驾,莅临寒舍,不知有何吩咐?”
白云子扫了一眼倔强着不愿磕头的棘奴,伸手指了指那间还算凑合的下院厢房。
“进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