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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慰了。所以,你不要再不高兴了,你就照你喜欢的方式,跟你的姐妹们和朋友们好好地玩,你师父什么时候走,你可以跟她一起走,娘不会让你为难。”
南舒听了,眼泪也流了下来,她终于完全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走过去,扑在红拂的怀里,叫了一声“娘”。
红拂抱着南舒,又惊又喜,抚摸着南舒的头发,也流下了眼泪。
向宝凤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过了一会,南舒从红拂怀里抬起头,说道:“娘,我能不能跟您商量一件事?我不想叫李榛,我还想叫我原来的名——向南舒,可以吗?”
红拂说:“可以,可以,只要你喜欢,都按你的想法来!”
向宝凤说道:“南舒,你的名不改就罢了,姓还是应该改的,我当年救你的时候,因为不知你的姓氏,所以就随了我的姓,你看,南芷就是用自己的姓。以后,你就叫李南舒吧!”
南舒想想,说道:“那好吧,在长安我就叫李南舒,离开长安,我还叫向南舒,我们毕竟在江湖上走的,有时候也不免惹出一些祸端,如果人家知道我是李靖的女儿,又会给李府带来麻烦,如果叫向南舒,人家就不会想到我跟李靖的关系了。”
向宝凤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便说:“你考虑得很周到,行,就按你说的做。”
红拂当夜便将南舒认母的喜讯告诉了李靖。李靖第二日一早就在客人和家人面前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大家都为这个消息高兴,尤其是李桐,知道自己多了个姐姐,开心得不行,吃饭、玩耍都粘着南舒。
南芷听到这个消息,眼圈一红低下了头,坐在她旁边的杨正途见了,知道她是为自己父母双亡而伤心,于是在她耳旁轻轻说道:“南芷妹妹,你别难过,你还有我这个哥哥呢!”南芷明白他的好意,对他勉强笑了笑。
李靖还跟大家宣布了一个喜讯:四月二十八是李德謇娶妻的好日子,希望大家都留下来喝杯喜酒。这种喜事大家自然要捧场,向宝凤、萧太后、康苏密忙向李靖、红拂、李德謇道喜,大厅里一时热闹不已。
吃过早饭,李靖正要去兵部,突然宫中罗公公奉皇命来宣李靖入宫觐见。
李靖换上朝衣随罗公公进了宫,看见宫中伺候的宫女太监好像都很紧张,似乎皇上刚发过火。罗公公进去禀报过后,请李靖入见。皇帝坐在偏殿,脸色阴沉,御史大夫萧瑀站在一旁,不满地盯着李靖。李靖向皇帝行叩拜礼,皇帝却不像平时那样让他平身,而是从桌上拿起一本奏折扔到他面前,说道:“你看看,这是萧御史参你的折子。朕一直以为你是个办事稳重之人,所以委你以重任。可是你看看你是怎么治军的?你在攻破定襄城时,放纵士兵抢掠,抢了襄阳夫人和杨正道的仆人和财物,他们既投降我朝,你就有义务保护好他们的人员和财产,你现在这样做,怎么能让朕的仁德布向四海?”
李靖治军一向刚柔并济,赏罚分明:如果部下违反军规,处罚起来绝不手软;如果皇上有赏,也全部分给部下,自己不留分毫,所以军中都很服他,军队所到之处秋毫无犯。这次攻打定襄和碛口前都曾严令士兵不许抢掠,战后也曾亲自检查,并未发现有人劫掠财物。所以对萧瑀的指责并不认同。
但李靖也知道这萧瑀一向性格耿直认死理,当着皇帝的面前,也经常与大臣厉声愤争,丝毫不给皇帝面子,他平时与自己无冤无仇,今天告自己治军无方,一定是被谁挑拨,只是不知这个挑拨的人是谁?自己与萧瑀讲理肯定讲不清,军队打仗,将领放纵士兵抢劫的不在少数,皇帝虽然也惩罚,但罚得并不重,不如就认了这个罪,免得跟萧瑀起争执,更加触怒皇帝。想到这,李靖便趴在地上顿首谢罪:“臣治军无方,有伤皇上仁德,有负皇上重托,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治臣之罪!”
太宗向来知道李靖治军严谨,对萧瑀参李靖一事并不完全相信,现在李靖不辩一句就叩头认罪,太宗更加怀疑,但李靖既然认了罪,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于是便说道:“既然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朕看在你灭突厥立下大功的份上,就不再治你的罪了,下次如若再犯,朕绝不轻饶。至于襄阳夫人被劫掠的财物,朕再补偿给她。”
李靖叩头谢过皇帝,皇帝的火也消了,让他站起来,又对他说道:“今天宣你进宫还有一件事,在朕的这些大臣中,你带兵打仗的能力是最强的,每次打仗总是不按兵法行事,屡有奇谋,总能以少胜多,从未见你打过败仗。朕真希望朝中能多几个你这样的人才替朕分忧,我看侯君集是个可造之材,想让他拜你为师,向你学习行军布阵之法,你看可好?”
李靖与侯君集虽为同僚,平时却无深交,知道他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不便拒绝,便答道:“既然是皇上选中的人,那自然是国家的栋梁,臣的这些雕虫小技本无资格拿出来献丑,但承蒙皇上不弃,臣愿竭尽全力,不负皇上所托。”
太宗闻言,龙颜大悦。
李靖告退,离开皇宫去了兵部。晚上回到家,也未跟家人提起今天的事。
早上李靖出门后,南舒三姐妹与李桐、宝琪、杨正道、杨正途兄弟等人去曲江玩去了。红拂则在家里忙得不可开交。康苏密在长安已经逗留多时,明天就要离开长安去云中赴任了,他请红拂帮他采买一些中原的特产,这时管家又过来商量操办李德謇婚礼的事。向宝凤见状,便主动承揽了帮康苏密买特产的任务。红拂觉得这个主意好,便开了一张物品清单,写明店铺名称,让一个仆人驾着马车带向宝凤和康苏密去采购。
向宝凤和康苏密在仆人的带领下,只花了半天就买好了红拂清单上列的物品,向宝凤还选了几匹时新的丝绸送给康夫人。把仆人打发回去后,两人向城南走去。他们都明白,明天这一别,便是永别,以后再无相见之日,所以,两人想单独度过这最后的半天。
在芙蓉园,圆圆的荷叶浮满水面,碧水临风,柳条轻舒,景色甚是迷人。
两人却无心欣赏着无边的□□,只是四目相对,默默不语。
康苏密想问:
你还记得我教你驯马吗?
你还记得我教你射箭吗?
你还记得我为你烤的羊肉吗?
你还记得我为你唱的敕勒歌吗?
向宝凤想说:
你还记得我教你吹箫吗?
你还记得我教你认汉字吗?
你还记得我为你做的鞋吗?
你还记得我为你跳的绿腰舞吗?
你还记得我们在草原上看日出,在夜幕下数星星吗?
你还记得我们想要去江南看水看云听雨听蝉吗?
可是两人都没有问,没有说。那都是多么遥远的往事了啊!那都是今生不能再重温的梦了啊!
湖上,有人泛舟,远远的,传来渺茫的歌声: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泪水从向宝凤的眼中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康苏密搂过向宝凤,轻轻为她拭去腮边的泪。
第二天,康苏密辞过众人,带着手下离开了长安。
李靖领着家人送到十里长亭,大家对康苏密挥着手,说着“再见”。向宝凤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声说,再见,便是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