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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当李桐是自己的亲妹妹,他希望她快乐、幸福,可是,她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他多希望没有西域那晚的篝火晚会。
正在这时,一个丫鬟来禀报,说毛豆求见南舒。
毛豆?毛豆是宝琛的小厮,宝琛要是有事应该找宝琪才对,怎么会找南舒呢?南舒不解地看着宝琪,宝琪也不明所以。
南舒急忙让丫鬟把毛豆唤进来。
毛豆匆匆忙忙走进来,见到南舒,忙不迭地说:“二小姐,你快去我们那边劝劝三小姐吧,她正哭得死去活来呢!”
“为什么?”南舒一下紧张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听着好像是跟侯家有关的,今天我跟三公子一起去了都督府。傍晚回家的时候,就听到三小姐在她房里哭,青青急得什么似的,见到三公子就像见到了救星,但三公子进去劝了半天也没有用,没办法了就叫我来找二小姐。”
自打见到李桐之后,南舒就劝妹妹搬到积羽园来住,可李桐却不答应,因为她知道南舒一直对侯家的人比较排斥,不会允许侯家的人来积羽园,如果自己搬来,就很难见到侯安玄了。南舒明白她的心思,再加上知道有宝琪和宝琛的照顾,李桐也不会受什么委屈,所以并没有强求。
这下见到毛豆慌张的神态,南舒心里很是担心,急忙就往外走。宝琪也跟了出去。
在大门口,低头匆匆赶路的南舒与正往里走的杨正途撞了个满怀,差点把杨正途撞得摔倒在地。南舒急忙扶住他,见他手里拿着一幅裱好的画,也顾不上问他做什么,就要从他身边绕过去。杨正途伸出一只手拦住南舒问道:“你怎么了?这么焦急?”往南舒身后一看,见到跟在后面的宝琪,脸色就变了,但他没理宝琪,只是关心地看着南舒。南舒说道:“毛豆说阿桐在哭,我去看看。”
杨正途说道:“我陪你去。”宝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偏过头,没说话。
南舒的全部心思都在李桐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杨正途和宝琪两人的神色,说道:“好吧,咱们快点走。”
等他们来到宝琪位于都正街的院子时,天已经黑了。南舒一进门就听到了李桐的哭声,急忙走了进去。李桐趴在床上,哭得正伤心,宝琛坐在一旁耐心地劝解,李桐却好似没有听见。
见到南舒,宝琛急忙站起来,叫道:“二姐姐,你可来了!你来劝劝桐妹吧!她都哭了一个时辰了,再哭下去,眼睛要不行了。”话中有焦急也有满满的关怀。
南舒走过去,坐在宝琛刚才坐的地方,转过身来,对所有的男子说道:“你们都出去,阿桐一定有许多女孩子的心事要宣泄,你们听了不方便。”又对青青说:“你去打一盆水来。”
大家都应着出去了。宝琛走最后,把门也带上了。
等大家都走光了,南舒把李桐拖起来,搂在自己怀里,取出手绢给她擦脸上的泪珠,就像小时候哄她一样,说道:“我们的阿桐一向很坚强,什么事都难不倒,怎么今天哭起了鼻子呢?是不是宝琛又抢了你的糖吃了?”
李桐被她一说,红着眼睛“扑哧”笑了出来,说道:“人家都长大了,谁还在乎那块糖啊?我只是委屈……”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南舒把她的脸扳向自己,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不要哭了,你听到刚才宝琛说的话了吗?再哭,眼睛就要不行了,难道你想将来做个瞎婆婆吗?有什么事说给姐姐听,也许姐姐能给你想出个办法呢!”
李桐也哭累了,她伏在南舒的怀里,以前,无论她遇到什么困难,只要南舒在,总能想办法给她解决。那时,姐姐就是她的靠山。这几年,姐姐不在身边,她不知多想念她呢。现在又有个肩膀可以依靠了,她觉得很安心。可是,这件事姐姐也是没办法解决的。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南舒。
南舒接过来看了一下,是侯安玄让人捎来的,信上说,二月十五,侯安玄的祖母过世,按照礼法,侯安玄得为祖母服丧一年,一年内不能嫁娶,所以,他们的婚事只能等待明年了。另外,信中还说,因为接到紧急任务,他需要马上去一趟外州,可能来回要半个月,他就不来跟李桐辞行了。
南舒看过信,把信收好,对李桐说道:“阿桐,你看着我。”
李桐听到姐姐的语气很严肃,心中一凛,忙坐直身子,看着姐姐。
南舒说到:“阿桐,你现在马上就二十了,已经长大成人,许多事情都必须学会承担了。你熬了这么几年,终于熬到了可以与侯安玄成亲,现在突然又生变故,失望、伤心我都能理解。可是,你必须要明白一件事,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十□□,我们要养成一个好的心态:既然不如意的日子是大多数,我们就要把不如意的日子过得高高兴兴,如果有一天,遇到一件如意的事,我们就把这一天当做节日来过。那你一生的每一天,就都是快快乐乐的了。”
李桐说道:“你说的我明白,可是我做不到。好不容易我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却又把我送入了黑暗,我实在接受不了。”
南舒说道:“那是因为你太闲了,你心里就只想着一件事——嫁给侯安玄,跟他一起过着快乐的生活。你有没有想过,这世上还有许多事值得你关注,值得你投入呢?你应该这样想:你还有一年的时间好好享受作为小姑娘的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不必过早地被柴米油盐、洗衣浆裳、孩子家务所羁绊,你应该感谢老天对你的恩赐呢!这样吧,我给你找一件事做,你就会觉得这一年不但不会难过,相反还能过得很充实呢!”
李桐不掉眼泪了,问道:“做什么?”
南舒说道:“今年,我们积善堂药房里少了一名抓药的伙计,想招一名学徒,可两个月都没有招到。以前在长安的时候,你就跟我一起读过不少药书,懂得不少药名药理,你如果再到药房学学,说不定还能成为一名药理学究呢!”
李桐一下来了兴致:“我可以吗?我也能像你那样出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吗?”
南舒说道:“怎么不可以?你可以试试看,不懂的还有我在呢,我会帮助你的。”
李桐说道:“好呀,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她从床上跳下来,眼睛变得无比明亮。
南舒说道:“就明天早晨。我今晚派人去跟梅大娘说好,让她选一个最好的师父教你,怎么样?”
李桐忙不迭点着头。南舒看到妹妹脸上有了笑意,沉重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
青青把水打来了,南舒亲自拧了手帕,递给李桐,李桐接过,把脸洗干净了。
姊妹两个拉着手,走出房门,杨正途站在院子里的一棵桃树下,呆呆地看着满树粉红的桃花。宝琪兄弟坐在对面的房间,窗户开着,可以看见李桐的房门。见到姐妹俩出来,杨正途迎来上来,问道:“没事吧?”南舒笑着说:“没事,我们家阿桐就是有点委屈,现在都好了。”
宝琪兄弟也走过来,宝琛看到李桐已经变得很平静的脸,吁了一口气,虽然很轻,却被南舒听到了,她看了宝琛一眼,笑了。宝琪很奇怪,问道:“南舒,你笑什么?”
南舒说道:“明天阿桐要去积善堂药房当学徒,我们很高兴呀!”
“哦?是吗?那要恭喜桐妹了!”宝琪说道。
这时,厨子过来说饭已经做好了,请大家用膳。
南舒看了一下杨正途,说道:“谢谢琪哥和宝琛的厚意了。我急急忙忙出来了,也没跟师姐和劳妈妈她们说,她们肯定很担心,我还是回去吃吧!”
宝琛还要挽留,宝琪却说道:“那好吧,天晚了,怕要宵禁了,你们就赶快走吧!”
南舒对宝琛说道:“以后还要琛弟帮忙呢,琛弟可不许不答应。”
宝琛很好奇:“二姐姐需要我帮什么忙呀?只要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不会推辞的。”
南舒说道:“以后,你每晚到积善堂来接阿桐,她一个人在外面走我不放心。”
宝琛说道:“没问题,我们离开长安时就答应过姨母,保护桐妹本来就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南舒笑着告别了宝琪兄弟和李桐,跟杨正途一起离开了。
走到街上,杨正途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南舒看着他手上的那幅画,问道:“你以前不是喜欢早上进城的吗?今天怎么天晚了还进城?你拿一幅画干什么?”
杨正途把画递给她,说道:“我这几天都在画这幅画,今天下午刚画好,就想着给你送过来了。”
南舒把画打开,可是因为今天没有月亮,星星的光也很微弱,看不清画上画的是什么,便问道:“你无缘无故,为什么要送画给我?”
杨正途说道:“不是送给你的,是送给阿桐的。阿桐十二要成亲,我想你一定在考虑要给她准备什么嫁妆,你每个月就那么一点工钱,你又不肯动用凌云派的财产,估计也买不成什么东西,所以,我就画了一幅画,上面盖上了‘□□公子’的印,想让你以你的名义送给她。”
虽然是黑夜,南舒的心里却似乎有阳光洒过。她最近确实在为给妹妹送什么嫁礼发愁,红拂在李桐离开长安时,把一些细小的、值钱的东西都给她带上了,还暗中给了一笔钱给宝琪,让他到了潭州给李桐置办嫁妆。遇到南舒以后,宝琪把这笔钱都交给了她,她已经给李桐采买了不少嫁妆。除此之外,她还想送一件自己做的东西给李桐,如果送针线上的东西,她的女红比李桐的差远了,送不出手;如果买东西,她自己又没什么积蓄,正发愁呢,没想到杨正途已经替她想到了,并且还帮她备了这么一份厚礼,她心里很感激。
她说道:“正途哥哥,谢谢你!”
杨正途说道:“你我之间,何必说谢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要共度一生,我为你做这么点小事,也是应该的。”
在黑夜中,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她看到了他像星光一般闪烁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