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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侯清月说道:“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了南舒。”

    “杀了她?”南芷吓了一条,她虽然恨南舒,可是从来没想过要她的命。

    “对,一个死了的人怎么还能与你争杨公子呢?就算杨公子伤心一段时间,可是想到那丫头对他的种种伤害,再加上你这位娇妻的安慰,时间一长也便把她忘了。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以后的日子不就是属于你的么?”

    “可是我的功夫远不如她,怎么杀她?”南芷有点犹豫。

    “当然不能明刀真枪地跟她干,因为即使你能杀了她,杨公子也会记恨你的。”侯清月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心想:这丫头怎么这么傻,怪不得不是南舒的对手呢!

    “那姐姐说怎么办?”听到“杨公子也会记恨你的”南芷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再犹豫了。

    侯清月见她上钩了,心里大喜,便凑近她耳旁“叽叽咕咕”说了很久,说完,问道:“妹妹可记住了?”南芷点了点头。

    一盏茶后。南芷带着小玲辞别侯清月,回了积羽园。

    三天后,杨正途来积羽园迎娶南芷。

    街上看热闹的人比上次娶南舒时多了很多。有许多闲人听说那次宝琪拦婚的事以后,遗憾得不得了,恨自己没有亲眼瞧到热闹。这次听说积羽园又办婚事,而且新郎还是上次那个,新娘却换了一个人,心想一定又有的热闹瞧了,于是刚过未时便都涌到积羽园大门口。等杨正途他们到达时,积羽园门口已经挤得水泄不通,钱福麟花了不少力气,撒了不少喜钱,好不容易才让迎亲队伍来到大门口。

    南芷被喜娘扶出来了。她今天被打扮得漂漂亮亮,身着一袭深青色的大袖子外袍,素纱的连体内衣,头上插满了金银花钗,额间贴了一朵桃红的花钿,略施胭脂,显得面如春水,唇似樱桃。

    杨夫人和南卷都有点迷信,害怕又出现上次南舒逃婚那样不愉快的事,这次不敢从简,婚礼的每一道程序都按照民间婚礼的规矩来办,什么下婿、催妆诗、奠雁、障马车、却扇诗、三拜九叩大礼、结发之礼、合卺之礼,全部都一丝不苟地走了一遍。从下午开始一直行礼到第二天凌晨,等到新人入洞房时天都快亮了。

    按照潭州的婚俗,女子出嫁那一日,女方家不办喜酒,等到两天后新郎陪新娘回娘家时办回门酒,这天女方家的亲戚朋友都来女家贺喜。所以在南芷回门这一天,南卷一大早就开始忙开了。

    南芷父母双亡,也无兄弟姐妹和其他的亲人,所以这天来喝回门酒的人都是凌云派的人。凌云派潭州各家店铺掌柜及其家眷都来了。梅大娘把梅子雨和张灵机也带来了。南舒已经很久没见过梅子雨了,两人一见面便亲热地说个不停,倒把张灵机晾到一旁,张灵机笑眯眯地听着两人说话。

    南舒问梅子雨:“梅姐姐,现在张师兄又‘重见天日’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

    梅子雨大方地回答:“下个月。我娘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南舒很遗憾:“可惜下月我要回辰州,不能看着你们成亲了。”

    张灵机说道:“咱们江湖儿女,没那么多讲究,你有重要的事要做,自然以大事为先。我知道你心里会为我和小雨祝福的就够了。”

    梅子雨温柔地看了张灵机一眼,对南舒说道:“我跟张大哥是一样的想法,知道你对我们的祝福是真诚的,那些形式都不重要。”

    南舒很感动,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正在这时,仆人来报“新女婿新嫁娘回门!”

    积羽园一众人在南卷的率领下到大门迎接杨正途和南芷。两人依然穿着成亲那天的喜服,只是南芷的头发已经梳成了已婚女子的髻子,脸上薄施脂粉,越发显得肤色白皙嫩滑,粉脸含春,眉目含情,比婚前多了一种旖旎的气质。他俩在丫头和小厮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杨正途见到南舒,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南芷走过来抓住南舒的手,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二师姐”,那神态语气与两人小时候一样,好像她们中间不曾有过隔阂,南舒见她消解了对自己的敌意,心里甚是高兴,忙把一个红包递到她手里。

    南芷今天意气风发,跟每一个来客都一一寒暄,梅大娘对南卷说道:“三小姐以前话不多,没想到成亲后居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挺能与人打交道嘛!”

    南卷见到南芷的变化,也很高兴:“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话就多了,以后她要逐渐接手管理杨家的大小事务,像现在这样很好。”

    这时,南芷与梅子雨、张灵机聊了几句,便起身往南院走去。南卷知她是要换衣服,便也不管她。南芷在里面由积羽园的仆妇服侍换好衣服,便对她们说:“以后我就不能再来南院了,我想在这里再走走看看,你们忙自己的事情去吧,别管我。”仆妇闻言都纷纷退下。南芷一个人在院中慢慢走了一圈,又去南北两院相交的厨房、仓库都转了一圈,这才回到北院来。

    很快,午时到了,厨房里摆上酒菜,客人们一一入席,杨正途和南芷一桌一桌敬酒,最后来到南舒坐的那一桌。南芷给众人敬完酒,举着酒杯对南舒说道:“二师姐,咱俩从小一起长大,妹妹娇憨不懂事,多蒙姐姐照顾,现在妹妹先行嫁人,以后姊妹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还望姐姐忘掉妹妹的不好,记得妹妹的好!”

    南舒听她说得情真意切,想起小时候姊妹三人在一起无忧无虑的时光,不禁恻然,又想到长大后两人因为杨正途而造成的不快,总是自己对她不住,她能拥有今天这样的幸福,自己也为她感到高兴,于是说道:“妹妹这么多年在师父身前尽孝,在大师姐身边帮忙,替我承担了许多担子,从前种种都是姐姐不好,今日妹妹嫁得如意郎君,还望夫妻互敬互携,白头偕老。”说到动情处,眼圈有点红了,忙给自己的杯里倒了满满一杯橘子汁,与南芷碰了一下,两人仰头一口喝下。

    吃过午饭,客人们都散了,南芷与南舒、南卷又说了一会话,便站起身来告辞,南卷让仆妇把南芷留在积羽园的东西都打成一个包裹,送到门外的马车上,南芷解下腰中的玉牌交给南卷道:“从此后我便不再享有凌云派嫡系弟子的特权了,今日把玉牌还给师门,请大师姐把它交给师父。”南卷接过收好,又与南舒一起把南芷夫妇送到大门外,南芷坐到马车里,放下车帘,杨正途上了马,回头看了南舒一眼,那眼里可谓五味杂陈,南舒不敢正视。杨正途轻轻叹了口气,骑着马走了。

    送走南芷夫妇,南卷说道:“婚礼终于结束了,这几天累死了,今天什么也不想做了,我要好好休息一天。”

    南舒说道:“我今天要去积善堂与张师兄一起配几味解药,否则去了辰州再配的话,药材不一定有这么齐全。”

    南卷说道:“你说得有道理,还有防毒服什么的,你们也多准备几套。”

    南舒答应了,便去了积善堂。整个下午,她都与张灵机一起忙个不停。到晚上,还有一些药没有配好,南舒看到天黑了,与张灵机说好第二天再来,便与李桐一起走出积善堂。积善堂外,宝琪宝琛兄弟俩都在。

    南舒责备两人:“天气这么冷,你们不会到药房里面等吗?”

    宝琛说道:“我们不冷。”

    宝琪说道:“知道你们忙,不想进去打扰,反正我们兄弟皮厚,不怕冷,赏赏北风也不错。”

    南舒和李桐都笑了。于是四人一起往织机巷走去。宝琪拉着南舒的手,问道:“手怎么这么冰凉冰凉的?”

    南舒说道:“没什么,刚才跟张师兄配药,要碰冷水。”

    “瞧你,也不在火上烤烤。”宝琪一边说一边把南舒的两只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给她暖手。

    李桐拍着手说道:“宝琪哥哥对姐姐真好!”

    南舒和宝琪两人对视了一眼笑了,无限的情意就在这一笑之中了。

    走到积羽园门口,南舒邀请宝琪三人去积羽园吃饭,宝琪说道:“南芷出嫁,最近一定把园子里众人累得够呛,我们就不去打扰了,过几天再来。”

    南舒想想也是,便不坚持,看着三人走了才进了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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