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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宝琪扶起老人,说道:“绵薄之力,前辈不须多谢。”说完,把南舒背在自己背上,黯然对兄弟们说道:“下山吧!”

    “慢着!”老头伸手拦住宝琪的路。宝琪停住脚步,不解地看着他。

    老头说道:“你们上山去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老人一副杀了我也不放你们过去的神态,,现在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老头解释道:“我放你们上山,不仅是因为你们救了我女儿,还因为我发现你们不是坏人,刚才这位大哥示警的时候,我想:完了,我们的人都要被石头砸成肉酱了。可是你们下面的兄弟即使在自己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也还想到别人,救走了我们的人。这位公子的心上人虽被我劫持,心里一定恨死我们了,可是他还是毅然出手相救我们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来找我们凌云寨的麻烦呢?所以,我相信你们刚才说的话是真话,这位姑娘也一定是南舒了。”

    众人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改变了的态度,宝琪背着南舒无法行礼,石头跑过来对老头磕了三个头,说道:“谢谢老伯,我们公子一定不会忘记老伯的恩情。”

    老头扶起石头,说道:“你们赶快上山吧!太阳快要下山了!”

    大家一看,太阳果然不在空中了,山谷中也全部阴了下来。只有对面山上最高处还有几抹金黄。

    谢过老头,宝琪放下南舒,石头赶紧过来扶住。宝琪给四名弓箭手解了穴,便继续攀山,刚走了两步,老头说道:“你们等一下!”他叫过一名抬木头的年轻人对宝琪说道:“你们上去还有一道关口,守关的人是我的师兄,武功在我之上,脾气很倔,他的手下一个个功夫都很厉害,你们如果就这样硬闯,即使能打败他,也要花好长一段时间了。如果他一怒之下,再把关口的机关放了下来,你们就别想过去了。我刚才抓住那位姑娘时,碰到她的手,发现她的脉搏已经很微弱,估计挺不了几个时辰了,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不要跟他打斗。你们把岩宝带上,让他给我师兄解释一下,兴许师兄就放你们过去了。”岩宝就是那个抬木头的年轻人。老头又用土语交代了他几句话,便放他们走了。

    岩宝对这一带地势非常熟悉,由他带路,大家就走得快了。

    他们从陡坡再上去,就见到有一片平地,平地上有几间房子,房子的右边是一块平坦的大石头,站在石头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谷底的房子、行人,看清伸向远方的小路,看清皮渡河的源流和去路,看清对面小河的上游,以及很远的山峰。这块石头真是个瞭望的好地方。估计老头和他的手下就是在这里看到山下的烽烟的。

    房子的左边是水沟,这里因地势比较平,水又比较小,几乎看不到水流动的痕迹。水沟的左上方,有一眼泉水,泉眼不大,但水却一直汩汩往外冒,涌出的水流过草丛,与水沟里的水汇聚到一起,往山下泻去。大家在武陵山中已经走了好几日,知道土人都是逐水而居,他们认为泉水干净,爱喝泉水,房子多建在有泉水的地方。看来,老头和他的手下平时一定饮用的是这眼泉水了。众人爬了半天山,又打斗一场,都渴了,便拥过去,用手掬起水喝了个痛快。

    喝过水,岩宝带着大家向左边的树林中行去,原来,此处水沟再往上就是陡峭的山壁,壁上虽有树木,但人是难以攀上去的,只能从树林中绕道。树林中有一条小路,弯弯曲曲,大家走在上面,想若是剩下的路都是这般平坦倒好了。可是没走出几步,前面又是一片山坡,山坡上的土地已经开垦出来了,有些土里种着萝卜、白菜、小葱等蔬菜,但大部分土是空着的,看来应该是种庄稼的,只是现在是冬天,土里的庄稼早就割掉了,只剩下一些稀稀拉拉的野草和一簇簇像女子发丝一般的碧绿碧绿的野葱。

    岩宝带着大家从庄稼地中间的一条小路往上爬,这条路依然很陡,而且没有树木或能撑力的野草可抓,大家爬起来很费力。一个兄弟还不小心摔了一跤,弄了一身土。

    虽然爬山累,但彭大年还是与岩宝拉起了家常。岩宝不善言辞,都是彭大年问一句,他答一句,而且显然他对宝琪一伙还怀着戒心,许多问题都以“不知道”来回答。问了一路,也只搞清楚刚才与他们打斗的老头叫冉木和,守山脚和山腰的人都是他的徒弟,山脚下的秋巴是他的独生女儿,那个叫做“大佬佬”的男子大名叫做杨列官,是冉木和未过门的女婿,也是冉木和师兄杨引翘的大儿子。

    走了差不多两刻,终于又爬到了一大块平地上,这里居然是一个寨子,住着二、三十户人家。虽然已到傍晚,却既不见人,也不见房顶上冒炊烟,只有关在圈里的猪听到人声,发出“卬——卬——”的叫声。岩宝解释道:“这是凌云寨下寨,刚才大家看见山下的烽烟,知道有敌人已经突破第一关,往山上来了,所以都躲了出去,一时半会不会回来,还得等我去通知他们呢!”

    原来是这样。大家都为这地方人的警惕性感叹,想想他们几乎每天提心吊胆,并且已经习惯这种东躲西藏的生活,大家心里都很沉重。

    岩宝却没想这么多,他带着大家穿过寨子,走到寨子尽头,这里有一条小路通向山顶。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只见小路突然中断了,原来,小路的尽头是一间石头房子,这间房子其实是就着一个石洞建起来的,房子的两边都是巨大的山石,中间只有这么一个通道,有人把通道建成了方子。再看看四周,除了这个通道,再无别处可以上去。

    岩宝走过去敲了敲门,先是出来五个年轻人,接着一个老头子走了出来,这人应该就是冉木和的师兄杨引翘了,他的年龄跟冉木和差不多,但个子要高一些,身体特别壮实,虽然年近六旬,却还有着一身腱子肉。看到这么多人身背刀剑走上来,他的眉头一皱,眼里立时浮现出一股警惕的神色。岩宝忙走过去,用土话跟他解释了半天,他只是听着,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宝琪忙悄悄询问彭大年岩宝说了些什么。彭大年说岩宝就说了他们与冉木和打斗的经过及宝琪用三块石头让大圆石头改变方向救了秋巴的事。宝琪觉得很奇怪,救人至少不是坏事吧,为什么看杨引翘越听越不高兴呢?

    岩宝说完了,杨引翘用汉话向宝琪问道:“这位公子,你就是我师侄说的那个接住了一块大石头,又用三块小石头打偏了另一块在空中飞行的石头的公子?”

    宝琪答道:“正是在下。”

    杨引翘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有点不相信地说道:“看你这身子骨,白白净净倒像个书生,怎么可能有力气接得住石头?那石头一块少说也有五、六百斤重呢!”

    宝琪在杨引翘问话时,眼睛无意识地往他手中一瞥,发现杨引翘手上抓着一根碗口粗的铁棍,长约五尺,少说也有一百来斤重,但拿在他手里就像拈一根草那么轻松,看来他有一身神力。宝琪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杨引翘一定是凭他的一身神力在这地方显名,估计从来没遇到过对手,今天听岩宝说自己能在空中接住大石头,似乎把他比下去了,心里有点不服气,所以才一直皱着眉。

    想明白了这一点,宝琪便说道:“岩宝大哥对在下的谬赞,晚辈承受不起。以前晚辈家里也曾有一根像杨前辈手中那样粗的铁棍,我挥舞几下都要气喘吁吁,所以我最后选兵刃只选宝剑而不敢选铁棍。今天事发突然,一块石头正对着晚辈砸下来,晚辈来不及躲开,只好鼓足勇气用双臂去接,那时晚辈已经做好断两只手来保全生命的准备,但没想到人在紧急状况下居然爆发出一种自己平时没有的力量,晚辈也不知怎么就接住了,饶是如此,现今手还是酸麻酸麻,举不起来呢!”

    他这话明着是解释自己今天为什么能接住那块石头,暗着是赞美杨引翘力大无穷,自己比不上他。杨引翘听在耳里很受用,眉头也舒展开了。他说道:“听岩宝说,你们没有凭证就想上凌云寨,虽然有我冉师弟的担保,但按凌云寨的规矩,除非是你打败我,否则就不能过去,看来,咱们还得比划比划呢!”

    宝琪看看天就要黑了,南舒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而光看手中那根铁棍也知道杨引翘的功夫不弱,加上从昨晚到今天自己连打三场,中间既没好好进食,又没好好休息,体力耗损不少,自己跟他打斗不一定能在一百招之内取胜,而且冉木和还说过,这屋子中间还有机关,即使自己打败了杨引翘,也不一定能过得去,那么以前的一切努力岂不功亏一篑?南舒都已经到家门口了却不能进去,她一定死不瞑目的。

    一想到此,他不禁悲从中来。

    他突然对着杨引翘就跪了下去,大家一时愣住了。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真英雄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么能跪一个刚刚认识的老头子呢?杨引翘自己也不敢承受,急忙走过来扶宝琪,说道:“这位公子,千万不要行此大礼,折杀老头子了。有什么话请起来说。”

    宝琪却不起来,他眼中含泪,说道:“老前辈奉命守关,自当恪尽职守,晚辈本应遵守凌云寨的规矩,可是现在南舒命悬一线,若晚辈跟前辈动手,不一定有赢前辈的把握,晚辈输了自是无所谓,可是南舒就永远也不能完成她死前回凌云寨的愿望了。老前辈若也有过终生遗憾,便能理解我的心情。晚辈恳求前辈放我们过去。”

    老人被他一说,心一下变软了,他想起了十年前自己奉命去潭州,结果妻子突然生病了,没有等到他回来就去世了,听大儿子说,妻子因为没见到自己最后一面,眼睛始终没闭上。每当想到这事,自己心下就很愧疚。眼前这个年轻人是来完成心上人的最后愿望,又有师弟的担保,本应放他过去,可是一想到帮规,心里又有点犹豫。当年也是因为心软,放了一个歹人进寨,导致凌云寨死伤惨重,那是自己一辈子也赎不了的罪。可是看着宝琪眼中的泪,他又于心不忍,想来想去,他不知该如何办。

    宝琪见他在沉吟,知道他还是担心自己是坏人,便说道:“老前辈不用左右为难,晚辈有个主意,前辈看看能不能考虑一下。”

    杨引翘说:“你快说!”

    宝琪说道:“南舒长大了容貌发生很大改变,大家都认不出来了,可是我从小到大容貌并未改变多少,我的小厮石头容貌也没怎么改变,当年晚辈曾经与贵派掌门向宝凤夫人一起从突厥大漠同行到长安,一起相处了大半年,向夫人是认得晚辈的,而且南舒从小由向夫人抚养长大,身上有些什么胎记,向夫人也是清楚的,不如请前辈派一人去请来向夫人,让向夫人当面辨认,不知是否可行?”

    杨引翘一拍大腿,说道:“好!这个办法值得一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于是他叫来一个叫做岩科的徒弟,吩咐了两句,让他去请向宝凤。岩科领命,飞也似地跑走了。

    宝琪这才站了起来。杨引翘又让弟子搬出几张椅子放在石屋前的平台上请大家坐。岩宝告退,去通知下寨的人解除警戒了。宝琪从石头手里接过南舒,把她抱在自己身边,摸到她冰凉的手,把脸埋在她的头发中,许久许久。大家看得难过,都无言转头看向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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