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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舒、南卷他们连夜赶路,第二天晚上就到了里耶。
里耶在酉水中游的东北侧,酉水也称酉溪,是武陵五溪之一。秦国灭巴以后,巴子五氏流散到酉、辰、巫、武、沅五溪地区,由此成为土人先民,所以土人也被称为五溪蛮。酉水是土人最重要的一条母亲河,皮渡河便是酉水的一条支流,从火岩发源①,向西南蜿蜒流入来凤的百福司,又由来凤进入酉阳、秀山,在石堤折回到龙山的里耶,然后向东南方向流去,最后在沅陵汇入沅水。酉水贯穿辰州、巫州、朗州,是洞庭湖水系中沅江的最大支流,流经之地山高路险,峡谷幽深,历来就是辰州通向长江中下游平原的交通要道。
里耶寨就在酉水中游的咽喉地带。沿酉水而建,地势相对比较低,酉水北岸一色的吊脚楼,大多为客栈酒肆,酉水岸边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酉水上游的油桐、茶叶、柑橘、板栗、木材、药材、毛皮等土特产在这里汇聚,运往千里之外的朗州、鄂州;长江沿岸的丝绸、金银、首饰、瓷器等也被运到这里再分散到大山深处的土人村寨。
里耶本来是龙山最繁华、最热闹的一个集镇。可惜自一百年前田氏占据了这里之后,巧取豪夺,毒害人民,百姓不堪重负和威胁,都逃往他乡,里耶也因此凋敝了几十年。陈青玉来龙山后,联合当地的另一大家族向氏灭了田氏,在向宝凤的父亲和哥哥的无为之治下,里耶又繁荣起来。
南卷幼年丧母后,就被向宝凤带到了火岩,小小年纪便对父亲的薄情寡义和大家族的勾心斗角感到心灰意冷,此后十多年再也没回过里耶。前年大哥向辉光成亲的时候,父亲向宝园请姑母向宝凤回家喝喜酒,南卷不情愿去,还是在向宝凤的再三劝说下,才跟向宝凤一起回里耶住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她闲来无事,便把里耶各处都游了一遍,所以对里耶地形很熟悉。
今天再次到里耶,已是深夜戌时,怕犬吠声惊动八面山埋伏在镇上的暗探,南卷领着大家从林中小路奔向府而去。
他们穿过一片树林,南卷停下来指着前头的一座小山说:“过了那座小山就到向府了。我爹爹住的院子在府中间,他妻妾众多,今夜也不知睡在谁的房里,我们一间一间去找,容易惊动府里其他的人,尤其是我二娘,一旦得知消息,很快就会告诉我二哥。为保险起见,还是先去找我大哥比较好。我大哥住在府里最后一个院落里,等会我和南舒从后院翻墙进去,福麟和宝琪带着大家在外面等候。”
在这十几个人中,南卷和南舒的轻功最好,飞檐走壁一点声音都没有,最适合探路,即使遇到危险也容易逃跑,因此对这个安排大家自然没意见。每个人都加快了脚步。
翻过小山,就是一大片开阔的平地,平地上巷陌交错,房屋众多,在许许多多的平房中间,有一处高门大院即使在月色下也显得特别突出,楼阁高耸,树木掩映,突起的屋檐像鸟嘴向上翘起。楼阁各依地势的高下而建,像是互相环抱,各种建筑物都向中心区攒集,屋角互相对峙。那森严的气派,让人想起长安城亲王、郡王的府邸。不用说这自然就是向府了。
南卷带着大家左拐右拐,很快就绕到了向府后门。
离后门几丈远的地方有几棵百年老树,枝繁叶茂,宝琪带着大家很快跃到树上,隐藏在树冠中间。
南卷和南舒则飞上院墙,几个起落之间就进了后院。这时夜已深,各处人等都已吹灯歇息,只有月光撒在院子里,清明澄澈,稀疏的花木的影子伏在地上,就如水中交横的藻荇。如果没有要事在身,两人真想悠闲地赏赏这初春的夜色了。
后院东西各有一栋二层小楼。南卷指指东边小楼的二楼,南舒明白了向辉光就住在那里,于是两人一起飞上二楼。南卷轻轻敲了敲窗户,没有动静,稍微加重敲窗的力道,里面传来一名男子含糊不清的问话“谁呀?”
南卷压低声音答道:“大哥,是我,南卷!”
“南卷?”里面的人好像清醒了,随着一阵床铺抖动的声音和楼板震动的声音,房间亮起了灯。接着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南卷和南舒闪进房间,借着微弱的灯光,南舒看清开门的是一名年轻男子,长得跟向晖银有五分相似,但眉目之间的线条比较柔和,眼神清明,不像向晖银轮廓分明,眼中含着一股戾气。
他惊讶地把南卷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确定是南卷,然后带着疑惑看向南舒,南卷给双方做了介绍。然后问向辉光:“大哥,五毒教要攻打里耶,你知道吗?”
向辉光说道:“我昨晚接到姑母的飞鸽传书,连夜就布置了人手警戒,今天也派人去八面山打探,八面山没有看到有人下山的痕迹,里耶镇上也没见到陌生人。”
南卷长舒了口气:“还好,我们来得及时——”
“起火啦——起火啦——”南卷的话被一声尖利的声音打断了。
三人急忙冲到走廊上,因为后院是整个向府地势最高的地方,所以虽然只是二楼,却能将整个中院的举动尽收眼底。只见正中间的院子里火焰冲天。住在中院的是南卷的父亲和他的正妻及几个受宠的妾。中院的家丁、仆人都赶去救人、救火,整个向府顿时乱成一团,噼啪的火声,哭声、喊声、泼水声夹杂在一起传出很远。向辉光担心父母的性命,急忙跑下楼去救人了。二楼里间卧室里踉踉跄跄走出一名衣冠不整、披头散发的少妇,是向辉光的妻子,她身材臃肿,一看便知至少是七个月以上的身孕。因为恐惧,她的脸色惨白,脚步不稳,南卷和南舒急忙过去扶住她。见到南卷,她脸上稍微镇静了一些。
她执意要出去,南卷和扶着她与南舒一起来到走廊上。扶着栏杆看了一会,向辉光的妻子喃喃自语:“西楼烧得最厉害,那可是二娘住的啊!等火灾过后追究起来,不知多少人要被她害死了!”
她口中的“二娘”正是向晖银的母亲,最得向宝园宠爱的妾,既有姿色又有心机,平时在府中最是嚣张,连向辉光的母亲也就是向宝园的正妻都得让她三分。今天她住的楼被烧了,她肯定要借机大做文章了。
可是南舒总觉得有点不对头,可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这时中院里的火势更大了,映亮了半边天空,其它各院的人都赶去救火了。辰州的房子都是木结构,而且像向家这样的富人,每年都会给木板、栏杆等涂上桐油防水、防虫,油助火势,只要一烧起来就无法救。现在中院与其说是在救火,倒不如说是在抢救财物。楼里的人都已经疏散到空旷的院子里,许多家丁从房子里抬出一箱箱的东西,好几个女人和孩子在放声大哭,其中有一个女子一边哭,一边扯着喉咙骂,还一边抡起拳头捶打拉着她的丫头。想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二娘”了。向辉光站在一个包着头巾的头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身边,正在指挥抢救财物。那中年男子应该是南卷的父亲向宝园了。
突然,南舒好像听到了兵器相撞发出的“咣当”声。莫非——
南卷这时好像也听到了。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飞上了屋顶。那里可以俯瞰到整个向府。
只见向府的大门大开,一群黑衣人手持刀剑一路杀进来。向府的家丁这会都在救火,留在前院的人很少,几个家丁拼死抵抗,无奈寡不敌众,没几下就被黑衣人砍翻。黑衣人在一名男子的率领下,往中院冲去。南舒、南卷对那名男子的身影太熟悉了——向晖银!
两人见大事不好,急忙商量对策。
南舒说道:“我去叫琪哥他们进来帮忙,你赶紧把后院里的女人和孩子安置好。”
南卷点头答应。南舒从屋顶上飞到后院墙上,再三两下掠到宝琪他们藏身的树下,不等她出声,宝琪他们就纷纷从树上跳下来。他们也早就看见向府火光冲天,正在担心,可是没有南舒、南卷的信号,不好动弹。
南舒简单地跟他们讲了一下里面的局势,便带着他们往向府后门冲去。
这时南卷已经打开了后门,几个家丁护着向辉光的孕妻和院内的女仆跑了出来。原来是南卷觉得院里不安全,决定让他们到后山的树林中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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