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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蛇蝎,而现在,她也仍然在想方设法地逃离……
“你就像我手中抓着的一把沙子。我越想抓住你,你就从我的手指缝中跑得越快,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溜走。”他在心里轻轻叹着,莫名起了一些伤感。
他的大掌轻轻地抚上了她的小腹,心里忽然有种强烈的渴望——想让她怀孕,想留一个念想。
可如果她真的怀孕了,又怎么可能为他生下来?她是那种刚烈的人,断就断得干脆。而他又会发疯似的想要孩子,他们的和谐关系会变得无比恶劣……那不是他想面对的未来。
所以,秦芳薇,千万别怀孕。
否则,我放不下你的,知道吗?
第二天,天刚亮,秦芳薇感受到身边傅禹航起床的动静。
“这么早就起床?”她没睁眼,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
“嗯,我去趟山上。你再睡一会儿,等一下自己起来洗漱时小心点,别再摔了,大妈怕是扶不起你的。”他坐在床上叮嘱。
“知道了。”她差点翻白眼,她又不是小孩子。
“还有这个手机给你,是我身上的备用机,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一只手机塞了过来。
“嗯。”
这人的心,真是够细的。
“走了。”他凑过来亲了她一下。
真爱占她便宜!好吧,也可以说这是他爱她的表现。
“嗯……”秦芳薇闭着眼,抱着被子继续睡。
脚步声远去,屋内恢复了平静。她假寐了一会儿,睁开眼,睡不着了,干脆起床,瘸着脚往屋外走去。
打开门,太阳正从东方升起,天色逐渐变得亮堂。鸟雀声传来,衬得四周异常宁静。
她洗漱一番,去厨房和大妈打招呼。大妈很热情地跟她聊天,说柴火熬的粥好喝……她的心思却飘得有点远,想着傅禹航身上的那颗痣,怎么就那么熟悉……
想着想着,她猛地站起来,眼睛一下瞪得圆圆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她记起来了,十年前,就在这座山上,她见过那颗痣,就长在那个学渣同学的耳后!
“小傅媳妇,你怎么了?”大妈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秦芳薇忙解释道,“我和朋友之前约好要打个电话的,结果忘了,我现在去打。”她一瘸一拐地回屋,找到傅禹航留下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索娜。
可索娜没接,也许是太早了,那丫头睡得沉……
她此时已有些冷静了,越想越觉得不对:那学渣同学双姓封绍,双名昀珩,据说是因为他父亲姓封,母亲姓绍,所以才取了这么一个怪名字,而大部分人就叫他封绍。
在好学生眼里,他是学渣,专门拖班级后腿;在学渣眼里,他是老大,因为他特会打架。他一次次被记过,却又一次次安全度过,据传,那是因为他有后台,总会有人帮他摆平一切……
她有些疑惑,那个学渣的脸曾经被毁容了,而傅禹航的脸孔虽然粗犷,却没有疤痕。也许,这只是一种巧合吧……
她继续给索娜打电话,这回,索娜接电话了。
“喂,谁啊?一大早就扰人清梦。”索娜还没太睡醒,语气无比不耐烦。
“对不住,对不住……我忘了你工作起来总是不分昼夜。”秦芳薇忙道歉。
“芳薇?是你?这号码不是你的呀……”
“对,不是我的,这是傅禹航的备用手机。”
“哦……”
“我问你一个事啊……你还记得我们学校那个有名的学渣男同学吗?”
“就是那个叫‘封绍昀珩’的学渣男同学?”
“你对他印象这么深?”她诧然。
“那当然,那家伙救过你一回,还为你打过一架,我当然记忆深刻。”
这话让秦芳薇一怔:“为我打过一架?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哦,你的确不知道,那是判刑之后的事,当时你已经进去了。听说封绍跑去找了邓夫人,还把邓夫人打进医院了,接着,封绍因为这事被关了半个月,出来后就转校了。”
“你怎么没和我说起过?”从牢里出来后,她也听说过这个学渣在外打架斗殴,校方面子实在挂不住,就把这人给劝退了。
“我也是后来上了大学才知道的。封绍的几个死党说他是去给你打抱不平……事过境迁后,我也就笑笑,没记在心上……怎么了?你遇上这个家伙了?”索娜好奇地问。
“没有。”秦芳薇道,“我只是突然想到十月份我们班有个高中聚会,如果那个人去的话,我就不去了。你帮我留心一下。”她没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因为她现在没有任何证据。
“哎,你怎么这么怕他?那回在山上,他救你的时候,是不是对你不轨了?要不然你至于这么怕他吗?”
“哪有。只是那人嘴上不留口德,我不喜欢。”她实话实说。
索娜乐了:“你家傅禹航也是这种人,你怎么嫁了?”
秦芳薇一僵,回想起之前在山上遭到的呵斥,是啊,这两个人在骂人方面还真是惊人地相似:“那不一样。对了,后来你有听说过这人的消息吗?”
“谁呀,封绍?”
“嗯……”
“哎,你有点奇怪啊,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人了?”
“没有关心,就是随口一问。”
“自从你进去后,这个人就和所有人断了个干净,至今没和任何人联系过,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呢。”
秦芳薇一愣,居然有这种事?
“你倒是和我说说,为什么突然想起这家伙来了?还有,你手机没电了可以充电啊,为什么会用傅禹航的手机?”索娜好奇问道。
“我……我现在在外面,没带充电器……”
忽然,屋外的大妈叫嚷了一句:“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喂,你们怎么乱闯啊……啊……”
大妈发出了一记惨叫。
秦芳薇一惊,冲门外看了看:“外面好像出事了,我去看看,回头再和你联系啊……”
她匆匆挂断电话,瘸着脚往外走去,霎时心头一寒——五个蒙着脸的陌生男人闯进来,其中一个将大妈撂倒在了地上。
而当她跨出门的那一刻,一把刀子架到了她的脖子上:“想活命就乖乖的,别乱动。”
秦芳薇只得举起了手,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子,沉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希望你给你男人打个电话,让他乖乖地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我就让你和你爸一个下场。快打!”
那凶狠的嗓音、可怕的威胁,令她双眼顿时一红,心脏跟着紧缩:“是你们害死我爸的?”
“少啰唆,快打电话!”那人极不耐烦,“我的刀子可不长眼。”
锋利的刀在她的脖子上轻轻一划,就有一阵隐痛传了过来。
秦芳薇顿时后背生凉:这些人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地想要夺回去?而且,她没对其他人说起来他们来这里,傅禹航应该也不会跟任何人说,那这些人怎么会知道他们来这里了?还有,秦牧录视频的时候,整个病房内就只有她、索娜、索尧,这些人怎么会知道秦牧临终说了什么?
这事,真的太匪夷所思了。
“打不打?”那人再次出声威胁。
秦芳薇识趣地抓起手机,把号码拨了出去。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她解释道:“打不通,这边的通信信号不是很好。”
“继续打!”那人吼了一句。
傅禹航在山林间走了好一会儿,才抵达山洞。
那是一个天然洞穴,里面很深很阴凉,以前可能是有钱人家的陵山,但现在已经被盗得一无所有,只剩下几块碎得不成样的石碑。
他第一次来这里,是十年前。他背着一个丫头来避雨,还在山洞里偷吻了那个丫头。
那是他第一次吻女孩子,心跳得特别厉害,生怕她醒来会狠狠地揍他一拳,骂他流氓。
毕竟,那个时候,他是地,她是天,他的任何举动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亵渎。
可他还是吻了,并永远记住了她嘴唇温软的滋味,以及晧齿那坚硬锋利的触感……
后来,他重新来到这里,想要追忆往昔,结果一步步往深处走,发现山洞尽头有个墓群。
那种地方,一般人是不敢进去的。可他不是一般人,十七八岁正是最孤勇的时候,喜欢探险。但由于没做什么准备,他生怕里面有毒气之类的,弄不好还把自己的小命丢在这里,于是他转身往回走,打算下次再来。
没过几天,他再次来到这里,遇上了来登山的秦牧老师。
秦老师问他来这里干什么,他照实说了,于是两个人一起去探了险。山洞里面没什么东西,他有点遗憾,本以为能挖到什么宝贝呢!
秦老师笑着对他说:“古墓真要那么容易被挖到,那还要考古学家干什么?这种敞开式的山墓,要么是普通人家的墓地,要么就已经被盗光了,没什么历史参考价值的。”
他说:“我挺喜欢这里的。”
秦老师问:“为什么喜欢?”
他说:“喜欢需要理由吗?第一眼看着有感觉,就喜欢上了呗。”
那天,秦老师站在那个阴森森的山洞前,玩味地看了他一眼,说:“你的喜好,还真是够独特……”
他笑得很不自然,没办法说实话:其实我说的是对您女儿的感觉,而我之所以喜欢这里,是因为我的初吻落了这里。
一个丑八怪喜欢上一个美丽的姑娘,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那种单恋,是最苦涩的。
许久之后,傅禹航在大山深处的陵墓里,找到了秦牧藏着的东西。
那东西被封在一面很不起眼的石壁内,石壁上刻了一个太阳的符号。他记得以前没有这玩意儿,想来是秦牧做的标记。
他捧着那个铁盒子,很沉,盒子上有触屏锁,可碰上去已经不亮,想来是没电了,只能回去再想办法。
从山洞出来,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点多。
手机上有提示未接来电的短消息进来,是秦芳薇找他,且频繁打了好几通。
他忙打回去,通了,秦芳薇的声音传过来:“傅禹航,你快回来了吗?”
“嗯,十一点之前肯定能回去。有事吗?”
“那等你回来再说吧。”
“哦。”
然而当他赶回去时,他愣住了,原本懒散的目光一下犀利了起来。大妈家围了好些村民,还有不少民警……
他跑了进去,看到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另有民警正在询问大妈和秦芳薇。
大妈看见他,拍拍胸脯道:“谢天谢地,小傅啊,你总算是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傅禹航走过去,发现秦芳薇把脚搁在一只小凳上,正在轻轻地揉。
“有人入室抢劫。”民警作了回答,并上下打量他,“你就是秦芳薇的男人?”
“是。”
“一大早的,你把行动不便的老婆扔下,跑哪里去了?”民警的目光落在傅禹航的脚上,那里沾满了泥上。
“我听说这山里有古墓群,就去堪察了一下地形,想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傅禹航老实交代。
“你是盗墓的?”
“不是,我只是业余喜欢贩卖古董。之前听大妈说附近山头上的墓都很古老,就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捡个便宜……”
“那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昨天下了暴雨,有些地方塌了,山路不太好走。再加上我媳妇儿昨天受伤了,我惦记着她,就早早回来了。”
秦芳薇在边上于心中轻叹,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已经达到了一种境界。
“这些人挟持你老婆,是为了向你要一件东西……你得罪了他们?”民警指了指那几个抱头蹲在一边的男人。
“我没得罪他们啊,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他们。几位同志,真的太感谢你们救下我老婆了……回头我一定送面锦旗去!”
“锦旗倒是不用了。你老婆不是我们救的,而是她一个人把他们搞定了才报警……受了伤,本事还这么大,你老婆不得了……”民警赞了一声。
将情况弄清楚之后,民警们押着那些人回警局了。
“你一个人搞定的?”傅禹航送完民警回来,看向秦芳薇,十分惊讶。
“嗯。”秦芳薇点了一下头,“这些人没经过特殊训练,应该是雇来的普通人。我不想坐以待毙,就尝试自救,想不到还挺管用。”
她微微一笑后,又蹙了一下眉:“只是我这脚,现在疼得动不了了……”
说着,她轻轻触了触那只搁起的脚。打人的时候没怎么留心,现在缓下来了,疼得移一下都难受。
“我看看。”傅航禹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脚,发现前一天上药的地方有血渗出来,红肿一片。
“你刚刚是不是被什么打到了?”
“好像是的,你别碰,疼……”秦芳薇拧着眉,拨开他的手。
大妈插话道:“小傅,想不到你家媳妇这么能打,刚刚真是吓坏我了……”
傅航禹转头安抚了大妈几句,然后又道了别,接着就背上秦芳薇离开了。
待四周没人了,秦芳薇拍拍他的肩,问:“你东西拿到没?”
“拿到了!”
“到底是什么?真是账册?”
“是个铁盒子,上面有密码锁,没电了,等回到家再好好研究一下……”
“嗯!”
“哎,你这脚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昨天在诊所,医生不是配了药了吗?养一养就好了。”
“我怕你伤到了骨头,不去拍个片我不放心。”
“没事。”因为他的关心,她的心头生出了点点暖意,“我想早点回去研究你取出来的东西,不想再生出枝节来。那些人这么容易找着我们,事情恐怕不简单。这一次他们派的人好对付,下一次恐怕就棘手了。我们现在在外面,身上都有伤,这万一再来几个人,就糟糕了……”
她的话很有道理,这也正是傅禹航所担忧的,有一双无形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呢……
“好,那我们先回去,处理完正事再去医院。”
很快,傅航禹找着了自己的车,抱着她将她放在副驾驶,生怕弄疼了她。
当他弯腰放下她时,她又看到了他耳后的红痣,伸手抚了上去,轻声道:“你这儿长了一颗痣,你知道吧?红色的……”
“知道,怎么了?”傅禹航给她系好安全带。
“没什么。”
他把车门关了,绕过去坐到驾驶位上,低头系安全带。
她忽然开口叫出了两个字:“封绍……”
傅禹航手上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她:“你说什么?”
他的脸色平静,没一丝异样。
“你说你是我爸的学生,那你认识这个人吗?双姓封绍,名昀珩。”
“不认识。”他发动车子,“听上去是个男生的名字,他怎么了?让你突然惦记起他了。”
“他是我读高中时认识的一个留级生,也曾是我爸的学生。。”
“哦。”
“他的脸被烧毁了,所以在学校,所有人都叫他大头鬼。没有人敢惹他,也没有人不怕他,因为他很会打架,就和你一样,一个人能打好几个。我亲眼见过他和人打架,脸部表情狰狞,特别吓人。”秦芳薇看着他,平静地叙述着。
“你也怕他?”
“怕。”
“哦。”
他把车驶上了乡道,再由乡道绕上了县道。
“但就在这座山里,他救过我。当时我迷路了,又被蛇咬了一口。他帮我处理了蛇毒,还将我从山里带了出来。”
她望着连绵起伏的青山,远远看去,那些山的海拔并不高,但走近了就会发现它们的巍峨。
“什么时候的事?”
“我十七岁那年。”
“这么久了,你还记得这样一个人?”
“记得。”
“他会救你,想来人不坏。”
“嗯,人是不坏。可他说话很凶,那天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会不会是因为太紧张你,所以才骂你?”
他居然这么说?秦芳薇挑眉:“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你长得漂亮,又是优等生,肯定会吸引很多男生的目光。如果是我,也会被你吸引。”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被我吸引。因为后来,我和他就再也没有交集。”
“我还以为你们的关系会得到缓和。”
“那时,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她轻轻说,“伤好之后,我爸让我去向他道了谢。此后,我再也没有单独和他见过面,基本上是绕着走的。”
“为什么要绕着走?”他问得漫不经心。
她想了想,说:“他们班有个女同学,跑来对我说他喜欢我。如果我不能回应这份感情,最好避得远远的,绝了他的想法。”
他目光闪了闪:“哦,那你今天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个?”
秦芳薇打开车窗,望着那片青山:“因为这片山让我忽然想到了那个人,莫名有些感慨。十九岁那一年,我坐了牢,出来之后才知道他转校了。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与他早已失了联系。过些天,我可能会去参加高中同学会,也不知道到时会不会遇上那位奇葩同学。”
“有缘自会相见,无缘相对不识。”傅禹航冷静地接着话,态度不咸不淡。
“你呢,那时候你喜欢的人是谁?”她对这件事表现出莫大的兴趣。
“喜欢我家隔壁的一个女孩子。不过,暗恋嘛,哪能成功?这么些年过去,我早就看淡了。”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明着追她?”
“我这种穷小子,成绩也不好,哪个女孩会对我的未来有信心?我有自知之明的,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我尽量不做。”
秦芳薇再次打量他,这番谈话,他说了多少真话,又说了多少假话,她还真摸不出来……但有一点她明白,这个人没和他交底,说话仍然有所保留。
就在这时,傅禹航冲后视镜瞄了一眼,突然整个人都变得紧张起来,沉声道:“抓稳了,后面有人在追我们,我得想办法甩掉他们……”
她猛地一惊,果然看到有两辆车追上来,速度非常快……
而下一刻,傅禹航猛踩油门,车子就像子弹一般飞了出去。车速已达一百多码,在小路上开这样的车速,简直就像在玩命。
本来,他们该上高速的,但是傅禹航从那条路上绕了出去,上了车流量较少的外环线。
这是秦芳薇第一次经历飙车,傅禹航毫不掩饰地展露了精湛无比的车技。不得不说,他开车的水平绝对是一流的,整个过程几乎可以媲美好莱坞大片,惊险又刺激。
当前方是红灯时,他没停车,从川流不息的车流中穿了过去;当前方另有车堵住去路时,他可以让轮胎侧立式滑过;当前桥梁正在维修,中间少了一截时,他也没刹车,反而加大油门,直直地飞了过去……
这些惊心动魄的大动作让秦芳薇呼吸一滞,每次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却又毫发无伤。
但后来,他们还是翻车了——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突然横穿马路,傅禹航为了躲避,猛打了一把方向盘,给了那孩子一条生路,结果车子的方向跑偏,竟冲出护栏,还因为车速过快而翻车了。
气囊弹了出来,冲力太强,秦芳薇一下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