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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更适合他。
可两人的对话在此时被屋外传来的吵杂声打断,他们对视一眼,起身从窗口往外看去,外头竟是一队乌鲁克的士兵,他们正在向对屋一户人家征要税收。
“我的丈夫年初摔断了腿!真的没有更多粮食了!”
女人哭着哀求士兵放过他们一家,她身后的房中,有个面容苍白的男人在地上挣扎着要站起来,看起来仅有十岁的女孩在母亲身边一起向士兵们跪下哭嚎。
“少来!反正你们没有足够的粮食献给王就要受到惩罚!瘸腿了又怎么样?!爬也要爬去采石场!”士兵一脚踹开了女人,要进屋带走失去了行走能力的男人。
“不要啊!不要带走我的丈夫!”女人从地上爬过去扒住士兵的腿,不让他们进屋,“要不然把我带去采石场吧!求求你们了!”
“你?”士兵发出轻蔑的冷笑,但很快又把目光放到了她身边的女孩身上,“我看你们家女儿也挺大了,不如交由我们献给王。”
“不!我的女儿还小!请不要这样!”女人哭得更伤心了,什么献给王,她知道的,要真让他们把女儿带走,等着她的只会是成为军中的玩物,她太小了,要真变成那样,或许连命都保不住。
“阿妈!……各位大人!我求求你们饶了我们吧!”女孩也哭得非常伤心,一直在地上跪着的双膝被磨出鲜血,染红了地面。
士兵嫌恶地踩上她的手,大喊道:“你给我滚开!要丈夫还是要女儿?!你只能选择一个!”
可无论那哭声多么撕心裂肺,周围的所有人都只是神色淡漠地看着一切的发生,那事不关己的目光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七崎桑子忍不住想要冲出去,却被一旁的阿丁摁住肩膀,她想起了此次来乌鲁克的目的,有些事确实不能招惹。
她不想再看再听,一跺脚所幸转过了身,直到门外哭嚎声结束,那女孩终究还是被士兵带走了。
屋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两人好半天都没再说话,最后还是阿丁先开了口,他在一声叹息后只说了一句——
“王变了。”
幼年的吉尔伽美什拥有比任何人都优秀的成为王的资质,就好似当年七崎桑子听说的那样,他宽容、深思、公正、重德,乌鲁克的人民无不将其称赞,为其倾倒,那正是万民理想中王的姿态。
然而五年时间,那所有人理想的王者变了,他从少年长成了青年,他变得□□、专断、强征、暴敛,因一己私欲而追求极限的荣华。
乌鲁克的人民叹息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众神的预言成了事实,只是没人知道其中的缘由,究竟是什么使得年轻的王者性情大变?
阿丁摇了摇头,他看向王宫所在的方向,目光深邃悠长:“过剩的力量,或许只能衍生出过剩的孤独吧。”
七崎桑子知道,终有一日,王会等到理解他的人出现,只是那不是现在。
被败坏了一切重逢的好心情后,七崎桑子与阿丁道了别,她满怀心事地离开了他的住所,原来吉尔伽美什真的长成了她所熟悉的金闪闪。
但不管他怎么变,有一件事她还是要做。
*
当天夜里,七崎桑子换了身行头,黑色的袍子将她浑身包裹,腰间配着短刃,然后又将具象化后的骷髅鬼面戴上,还真是assassin的标配。
她在确认了阿达姆睡着了以后凭借自带的技能很轻松地离开了暂住之地,更是一路无阻地混进了王宫,凭借记忆找到了吉尔伽美什的主殿。
七崎桑子悄悄潜入后发现原来里面根本没有什么仆人,连士兵都在殿外把守,然后在穿越无数殿门之后她终于见到了那位同样久违了的王,他独自一人坐在高台之上,桌前是美酒佳肴,他却神色淡漠地手执酒盏,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过剩的力量,或许只能衍生出过剩的孤独吧。
她不知道怎么了,看到眼前的画面忽然想到了阿丁白天说的这句话。
七崎桑子叹了口气,没再遮掩自己的气息,而是堂而皇之地从大门走了进去,那人自然也发现了自己,双眉微蹙后便坦然直视来人。
她看着眼前正步入青壮时期的少年,他仍是金发红瞳的模样,只是早早褪去了幼年天真可爱的模样,轮廓变得深刻俊美,那狂妄自傲还真是刻在了他的眉眼间,直让人感慨时间真当已过五年之久。
吉尔伽美什见有人只身闯入自己的寝殿并无任何慌乱之色,他不紧不慢放下手中的酒盏后看向来人,竟能躲过外面的层层防卫不声不响地来到这里,这么多年来也仅此一人,他也稍微被勾起了些许好奇。
“你是什么人?”
七崎桑子没有言语,手扶着背后的短刃,脚下发力便瞬间来到吉尔伽美什脚下的位高之处,右手同时拔刀向他颈脖扫去,然而对方仍是那样睥睨万物的神情,没有丝毫闪躲。
她的刀骤停,挑起半边眉问道:“面对刺客你还不躲?”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一个没有杀意的刺客?”
七崎桑子不予置否,她此行确实不是要杀死吉尔伽美什,只是也不怎么喜欢被这么轻看,却没想就在这犹豫的刹那,一把利刃忽然从王身后凭空闪现,向她头部正中射杀而去。
王之财宝?!
她一个侧身向后跳开几步躲过,但一束深色的头发连同兜帽的系绳一齐被割断,低头看向了插入地上的兵器,竟是一把锋利的□□,虽不知道出处,但隐约传来的肃杀之气证明此物绝非凡品。
她一直以为那乱投乱放的是吉尔伽美什死后归于盖亚侧后才得到的技能,没想到现在就有了雏形,该说真不愧是半人半神的王者吗?
“只是踏足本王领地的你早已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责。”吉尔伽美什眼底杀意已现,他自然不知道七崎桑子此刻心中的所思所想,只是单凭能躲过他兵刃这一点就足以惹来他的不快。
他单手举起,身后的空间随之如于水面投石般产生波纹,却在要挥下的瞬间听到了一个阔别已久的声音。
“你果然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啊。”
七崎桑子这么说着转身正面看向吉尔伽美什,她在吉尔伽美什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犹疑,真不知道该不该感慨原来自己在这位王的脑海里还是留有些许记忆的。
她叹了口气,干脆摘掉了那要掉不掉的兜帽,连同遮了上半张脸的鬼面一起拿掉,毫无遮掩地对上了五年未见的王者。
“……是你!”
吉尔伽美什在看清了对方的脸后站了起来,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倨傲之外的神情,就连地上的兵刃也因其主内心的震动而消散于空气中。
她却是随性地挥了挥手,平淡地就如同跟个旧识再见一般,然后再道一声——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