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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踱着慢悠悠的步子走近刘来顺,墨玉般的冷眸中划过一丝隐晦,唇边笑意凛寒,“看来,你是要到你姑母那里告我去了,只杀几个侍从怎么够你告?本王再给你多一个理由告我!”

    颜聿说着,一脚踏前,重重向刘来顺双腿之间踢去。

    刘来顺也有些武功,可叹他一条腿刚刚被踢断,这个时候行动极是不便。而且,这个从来都是懒洋洋的王爷,出手竟然如何迅疾狠辣,是他绝没有想到的。所以,这一击,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躲过。下身处剧痛无比,似乎有湿热的东西淌了出来,那是暗红色的血。

    这一下,刘来顺连惨嚎都嚎不出来了,他知道自己的命根子恐怕是再也不能用了。

    颜聿俯身盯着他,神色冷酷嗜血恰如森罗殿中的阎王爷,他用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慢条斯理说道:“刘来顺,这下你可以告我了。”

    阎王!

    恐怕这才是阎王这个外号的真正由来吧!

    刘来顺望着颜聿唇边森冷的笑容,感觉到内心深处的寒意慢慢滋生了出来,吓得他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颜聿眯眼看了一眼死猪一样的刘来顺,冷冷一笑,“暂时留你一命。”

    秦玖派到苍梧山打探消息的人很快回来将事情禀告给秦玖。

    她正在嗑瓜子。黄毛站在她面前不远处,乌溜溜的眼睛瞪着秦玖的手。秦玖剥开瓜子,自己吃几个,冷不防就会扔一个给黄毛。每一次扔的方向和高低都不同,黄毛若是一个不留神,就接不住了。

    秦玖嗑开一个瓜子,扬手一扔,感叹道:“不愧是阎王啊,竟然将刘来顺阉了。那个苏挽香,她怎么样?”

    “她无事,据说只不过被亲了亲小手,听说,她清醒过来后,甚是感激颜聿。没想到,严王会阉了刘来顺,我们接下来怎么做?”枇杷问道。

    秦玖冷笑道:“原以为颜聿对苏挽香的感情没这么深,没想到竟然为了她阉了刘来顺。假若他不阉了刘来顺,正义自然是在他这方,如此一来,倒是棘手了。不过,这样一来,苏挽香恐怕极是感激他,倒也没白做。”

    秦玖原本是打算让颜聿英雄救美,然后再将刘来顺告到御前,这案子到最后肯定会交到刑部。刑部是颜夙的天下,刘来顺欺负苏挽香,颜夙自然不会饶过刘来顺,肯定会重判。如此一来,将会打破颜夙和惠妃一党一直僵持的局面。可她没想到,颜聿将颜夙的活也干了。

    秦玖沉吟片刻,一扬手。黄毛以为她要扔瓜子,却没想到她只是虚晃了一个动作,最后却笑着将瓜子送到了自己口中,气得黄毛大声叫道:“骗人,骗人!”

    “颜夙今儿几时能回京?”秦玖问道。

    “已经查到了,按照他的行程,今晚酉时左右应会抵达丽京。”枇杷道。

    这几日,颜夙恰好出京办事,他们也是算到了今日颜夙不在京,所以才让兰舍派人暗示了刘来顺,让刘来顺在今日下手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烧一把火吧!目前,可不能让颜聿和惠妃对上。”秦玖嗑着瓜子淡淡说道。

    “九爷,要如何做?”枇杷问道。

    “你悄悄去一趟玲珑阁,见慕于飞一面,这次需要他的襄助。”秦玖蹙眉道。

    “好的,我这就去一趟。”枇杷低声说道。

    颜夙因私事出了一趟丽京,回来时天色已经入暮。

    西天的晚霞映红了半边天空,夕阳的余晖将淡金色的光芒照在逶迤的城楼上,遥遥望去,让这座古老的丽京城看上去好似伫立在梦幻之中。

    颜夙觉得似乎很久不曾这样欣赏晚霞了,所以他并不着急,骑在马上慢悠悠地入了城。王府的侍卫长李瑞带领数十名侍卫在他身后不远处悄然相随。

    天一街上华灯初上,正是用晚膳之时,所以街上行人并不多。他从街上策马而过,看到对面不远处一辆华丽的马车快速驶来,颜夙皱眉勒住了马。

    这是一辆朱红色的马车,车辕上绣着细致而繁复的精致鸾纹,淡红色耀眼的帷幔遮住了车身,让人无法窥探车内的情形。车身上绣着鸾凤的马车并没有几个人有资格乘坐,其中几位都是在皇宫内很少出宫的,只有他的三妹昭平公主颜水璇有可能会在这个时辰出现在这里。

    马车在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果然看到身着湖水蓝色宫裙的颜水璇在两名侍女的服侍下出了马车,急匆匆朝玲珑阁而去。

    虽说这两年,他和这个妹子一见面总是拌嘴,但他对这个妹子可是真心疼爱的。如今,见她入暮时分急匆匆到这里来,眉头不禁一皱。自从三年前白家出事后,昭平便很少出门。如今入夜到玲珑阁来,莫非是和人有约?昭平和谢涤尘虽然和离了,可是颜夙私心里还是希望妹子能和谢涤尘言归于好的。当下,便纵身下马,将缰绳扔到李瑞手中,他敛衣大步向玲珑阁而去。

    刚踏入大门,玲珑阁的管事杜月便迎了上来。看到颜夙,一脸笑意道:“原来是安陵王殿下到了,快里面请。”

    上元节那夜,颜夙因竹灯那件事,和杜月打过交道,所以认识杜月。

    颜夙负手立在门前,朝着杜月微微点了点头,皱眉问道:“刚才有一位身着湖蓝色衣裙的女子进来了,她到哪间雅室去了?”

    杜月低声道:“殿下指的是刚进去的那位吗?她是我们阁主的朋友,和我们阁主有约,到三楼听雨阁去了。”

    果然是和人有约。

    颜夙黑眸微闪,踱步向楼梯的方向而去。

    杜月奔过去小心翼翼说道:“殿下,您是要到听雨阁找那位女子吗?不如让小的领殿下过去。”

    颜夙眯眼看了杜月一眼,怀疑这人是要领先过去报信,冷哼一声道:“不用,杜管事自去忙吧。”

    “没事,小的不忙。”杜月笑眯眯道。

    颜夙剑眉一挑,使了个眼色,身后尾随的李瑞一挥手,命侍卫将杜月拦住了。颜夙快步向三楼而去,李瑞望着自家殿下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殿下像是去捉奸的。

    三楼听雨阁内。

    颜水璇和慕于飞分别坐在青玉案两侧,一个茶奴跪坐在一侧,正在娴熟地煮茶、烫杯、斟茶。布置雅致的阁内茶香袅袅,极是怡人。

    “你说什么,素素住的那间雅室被窃了?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都丢了什么?”昭平公主悲愤地问道。

    方才,她收到慕于飞派人送过来的口信,说是事关白素萱的事情要告诉她,所以她才乘坐马车疾奔到这里。没想到,竟是听到这样一个不好的消息。

    慕于飞脸色沉郁,悲声道:“常用的东西都失窃了,没有留下一点念想。公主殿下,您知道我的事情。当年若非白大人施恩,慕某或许已经饿死了。若非还要经营她留下来的这份产业,慕某或许……唯有那些旧物,能让我心中好受些,可谁知道,竟然被人窃走了。此事我又不能报官,心中实在郁闷。我知道,公主殿下手中一定还有她的旧物,不知,可否送与慕某,好有个念想。”

    昭平公主面色凄然,清眸中闪过一丝哀凉,她喃喃说道:“这世上,如此怀念她的人,或许只有我们两个了。”

    她动手解下自己腰间配着的一个香囊,抬手递到慕于飞手中道:“难得你……对她,一片真情,这香囊是她当年绣的,你拿去吧!”

    慕于飞抬手接过昭平公主递过来的香囊,看着上面绣工精致的花纹,忍不住眼窝一热。他正伸指触摸着香囊上的花纹,房门猛然被推开,有人大踏步走了进来。

    昭平公主一惊,朝着门口看去。只见颜夙一袭紫衣快步走了进来。俊美的脸上神色冷厉,剑眉飞扬,薄唇微抿,长眸中闪过一丝冷然。

    昭平公主不免有些惊慌,因为这玲珑阁是白素萱的产业,颜夙并不知道。这几年,她也没有告诉过颜夙,原因就是怕被他没收了去。此时看到他乍然来到,以为他已经知悉了玲珑阁的秘密,心中怎能不惊。

    颜夙方才怀疑自己的妹子和人私会,此时见到他们俩。一个神色有些惊慌,一个攥紧了手中的香囊,顿时觉得自己猜测得没有错。

    他们竟连信物都互换了吗?

    “二皇兄,你来这里做什么?”昭平定下心来,冷冷问道。

    “皇兄若不来,岂不是要出大事?”颜夙不想在这里教训颜水璇,免得事情落入旁人眼中,遂忍着气说道:“随我回去!”

    “你凭什么管我?”颜水璇冷声说道。

    颜夙凤眼一眯,心中一痛。

    三年了。

    这个妹子和自己顶了三年了,他说的话她从来都不会听的。他深知自己若是用强,恐怕反而迫出她的逆反心理。当下也不动气,反而笑吟吟道:“不回也可以,既然这里这么流连忘返,莫非是这茶水的缘故,那本殿下倒也想讨一杯茶水喝。”

    慕于飞忙站起身来,躬身请道:“请殿下上座。”

    颜夙也不客气,迈着慢悠悠的步子坐在了案前。

    慕于飞亲自到一侧的桌面上,将未曾用过的新盖碗端了过来,放到茶奴身前。茶奴接过杯子,利落地烫好杯,将煮好的茶倒入了盖碗之中。但不知这茶奴怎么回事,心中似乎有事,茶碗中茶水已满,他仍旧在倒着。

    慕于飞一皱眉,冷喝道:“茶奴,你是怎么回事?做事这么心不在焉!”

    茶奴一惊,低头一看,盖碗中的水已经溢了出来。他惊得面无人色,忙起身跪到慕于飞面前,凄然道:“茶奴知罪,请阁主恕罪。”

    慕于飞亲自走过来,将盖碗中的水倾倒掉,亲手倒了一杯,放到颜夙面前。这才侧首冷声对茶奴道:“你冒犯了安陵王殿下,竟还有脸求饶,从今日起,你不用在玲珑阁做了。”

    茶奴忙跪下去砰砰磕头道:“求阁主饶了茶奴这次吧,求殿下饶了茶奴,茶奴还有老母要养活,若是失了这份工,老母和茶奴都会饿死的。方才之事,实在是事出有因的,求阁主和殿下听茶奴把话说完。”

    颜夙放下手中的盖碗,淡淡说道:“慕阁主,我看这茶奴做事倒还伶俐,为这么点事,让他走人是不是有些重了。你不妨听他把话说完,或许真有原因也说不定。”

    “也好,看在安陵王殿下的面子上,我准你说完。”慕于飞冷声说道。

    茶奴忙冲着颜夙磕头道:“谢安陵王殿下。是这样的,小的方才在另一间雅室伺候时,听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所以心中一直不安,才会出岔子。”

    “什么事情?”颜水璇挑眉问道。

    颜夙端着盖碗,细细品了一口茶,果然觉得满口芬芳。这个茶奴技术还是不错,撵走太可惜了。

    “是这样的。听说,苏小姐出事了。”茶奴轻声说道。

    颜夙闻言,猝然抬头,凤眼一眯道:“你说什么?”

    茶奴吓了一跳,怯生生重复了一遍,“听说苏小姐出事了,是刘来顺那狗贼趁着苏小姐去慈安观上香,他尾随而去,要玷污苏小姐。我听了这件事,心里一直不舒服。我晓得殿下喜欢苏小姐,看殿下这样子似乎不知此事,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诉殿下,所以才失手将茶水倒溢的,还请殿下饶恕小人。”

    颜夙手中的杯子啪地落在了地面上,登时摔成了碎片,浅绿色微烫的茶水四溅开来,溅到颜夙紫色骑马装的衣角上,迅速染成深紫色。

    颜夙一伸手,一把便将茶奴从地面上拖了起来,一直拖到他面前,提着他的衣襟,冷声问道:“你将事情经过,再说一遍。”

    茶奴战战兢兢道:“我是听那个客人说的,这事情京中还没有传开,消息被人压了下来。听说,是山中一个砍柴的樵夫在慈安观听说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婆娘,婆娘的亲戚又是在京中的,恰好在他家去探亲,听说了此事。回京后,他来玲珑阁饮茶,便和好友说起了此事,被小人听到了。他说,刘来顺在慈安观欲要对苏小姐行不轨之事。据说,苏小姐被马车载走了,在车上她一直哭个不停。那客人方才还在猜,刘来顺恐怕是得手了。小的就听到了这些。”

    茶奴刻意没有说起刘来顺被阉割和被打之事,刻意放大了苏挽香的伤害。

    慕于飞扫了一眼颜夙冷厉的神色,朝着茶奴冷喝道:“茶奴,事关苏小姐名节,你可不要胡说!”

    “阁主,小的万万不敢胡说!”茶奴说道。

    颜夙提溜着茶奴的衣襟,脸上神色又惊又怒,那双漆黑的凤目中,漫出了野兽般危险而冷酷的光芒来。良久,他竟是忘了松开茶奴,一直到昭平公主大喊了声“二哥”,他方才清醒过来,手一松,茶奴便跌在了地上。

    昭平公主望着颜夙的样子,心下顿时冰凉一片。她一向深恨二哥辜负了素素,可现在,望着他眸中的惊怒和痛楚,她也不由得心中一痛。

    “你说的那个客人如今何在?”颜夙迅速恢复了镇静,目光深寒地盯着茶奴问道。

    “他,他已经走了。”茶奴断断续续说道。

    “你还知道什么?”颜夙冷声问道。

    “再……没有了。”茶奴小心翼翼道。

    “今日听到之事,不可再声张,你能做到吗?”颜夙语气虽舒缓,但那话语里的戾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茶奴忙磕头道:“小的知道,小的绝不会透露出去。”

    颜夙侧目,冷厉的目光从昭平公主颜水璇和慕于飞的脸上划过。

    昭平公主唇角一撇,淡淡说道:“我虽然不喜欢她,但出了这种事,我也很同情她,放心,我还不屑说。”

    慕于飞躬身道:“殿下请放心,这件事,慕某就当从没听说过,也会严加管教茶奴的。”

    颜夙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负手径直去了。一出玲珑阁,他便召了李瑞过来,冷声吩咐道:“去查,看刘来顺如今何在?倘若寻到他的踪迹,立刻通知京府尹孟怀缉拿。”

    李瑞一惊,看颜夙脸色,知晓有大事,忙问道:“以什么罪名?”

    颜夙冷笑道:“他的罪名还少吗?随便找件最重的,让苦主到京府尹去告。”

    李瑞知晓颜夙手中有刘来顺作恶的罪证,但殿下之前一直没有动刘来顺,不知今日为何突然要动他。他迟疑着问道:“殿下,您不是等着用他来绊倒他父亲吗?为何……”

    颜夙眼神凌厉一扫,冷冷一笑道:“还不快去。”

    李瑞慑于颜夙积威,不敢再问,策马自去了。

    颜夙负手凝立在华灯初上的街头,紫衣迎风猎猎。天一街尽头处,金阙玉阁,巍巍高楼,闪耀着震慑人心的辉煌,那里正是巍峨的宫城所在处。他将目光缓缓投向那里,凤目危险地眯起,眸中裂天狂澜翻涌不定,绝美的面容冰冷而无情。他在街头凝立片刻,方才策马沿着天一街而去,身后数名侍从紧紧跟随。

    苏府位于丽京城有名的贵族居住区,遥遥看去,可见灯火辉煌,屋宇连绵。不过,位于其中的苏相府虽说房屋高大,但失于修葺,显得并不巍峨显赫。

    颜夙策马奔到相府门前街口处,便看到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有数名侍从策马立在马车一侧。他勒马而立,凝眸望了一会儿,便见相府的大门洞开,苏相亲自送了一个人出来。

    相府门前的灯光很亮,所以颜夙很清楚地看到了那个人。明明是一袭很随意的炫黑色便服,披在他身上,却穿出了颠倒众生的妖冶风情。

    夜风吹来,衣衫飘舞,长发飞扬。这样的不修边幅却依然颠倒众生犹若天魔临世的人物,全丽京城再找不出第二个。

    正是他的皇叔——颜聿。

    颜夙的眉微微皱了起来。

    颜聿在临上马车前,忽然朝着街口这边瞥了一眼,颜夙不确定皇叔是否看到自己了,只见他低头笑了笑,便钻进了马车中。

    颜夙待颜聿的马车走后,他才纵身下马,将缰绳交到身后侍从手中,徒步到了相府门前。相府的管家开门看到颜夙,吓了一跳,忙引他进了苏相的书房。

    苏青看到安陵王亲临相府,似乎并不意外,忙磕头请罪。颜夙伸手搀了苏青起身,负手坐到了屋内的椅子上,问道:“她现在如何?”

    苏青面色沉郁地说道:“她喝了安神的药物,已经睡下了,殿下不必担心。”

    “事情到底是如何发生的?”颜夙皱眉问道。

    “殿下也知道,每月的今日,她都会到慈安观去上香,老臣每次都派得力的侍从跟随。可千防万防,也没想到竟会被刘来顺惦记上了。他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很奇怪的熏香,事先在她下榻的寝房内点燃了。据说此香不同于媚药,人中了后,会产生幻觉,将眼前之人看作心仪之人。所以……幸亏严王去得及时,否则……后果老臣真的不敢想啊!”苏青神色惶恐地说道。

    颜夙慢慢呼了一口气,只是一直紧皱的眉头却没有丝毫松动。

    “皇叔一向不去苍梧山,为何这么巧,今日竟去了?”他淡淡说道,眸中凌厉神色一闪。

    “听说,严王踢了刘来顺一脚,踢的正是传宗接代的要害之处,刘来顺嚷着要去告严王。老臣觉得,不如殿下还是不要插手为好。”苏青捋着胡须说道。

    颜夙剑眉扬了扬,冷声道:“本王已经决定了,刘来顺不能再留!”

    苏青眉端隆起细纹,凝声道:“还请殿下三思!”

    “晚了!”颜夙负手站了起来,沉声道:“本王已经派人去缉拿刘来顺了。”

    苏青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道:“既然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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