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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夜寒川抿紧了唇,眉尖聚拢了些。
静姝瞪他一眼,而后道:“好些了吗?”
夜寒川点了点头,帮她把要带在身上的药整理好。
“你别去了,免得再着凉。”静姝开门前转身堵住了夜寒川。
夜寒川顺势道:“那你也别去了。”
两人你来我往了一番,谁都不说服谁,最后静姝走到巷子前,夜寒川隐在暗处跟在旁边。
只是今日依旧没有动静。
“回宅子吧。”
若是时间能倒回去,他坚决不会同意这个提议。
只是看她在那个阴暗的小巷子里走了两次,他就提心吊胆的不行,生怕突然窜出人来,从他眼皮底下把她掳走。
纵然他在旁边,可万一她受了伤呢,万一哪个畜生碰了她呢?
“可我已经很久没和你单独待在一起了。”静姝眼睛亮亮的,试图拐弯抹角的耍赖,“从京城出来到现在已经一个月,我都没什么机会和你单独在一起,就算在马车上,还有那两个耳朵灵的在旁边听着。”
夜寒川默默地想,那也没见你少说几句放肆的话。
静姝抱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再多住一日,好不好?”
见夜寒川没反应,她声音又放软了几分,“好不好嘛?”
柔软娇媚的眼风飞过来,夜寒川避开了眼,把胳膊从她手里捞出来,端端正正道:“最多一日。”
静姝开开心心的应下,响亮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冷白的脸瞬间红了。
这一晚她死活没让夜寒川出去,没敢逼他和自己睡一张床,老老实实的给他铺了一层厚厚的褥子,加上厚厚的棉被。
灯熄了,朦胧的月色透过窗子映照进来。
有些昏暗的亮光。
静姝无声的睁着眼,呼吸平稳。
熄灯前的甜腻和笑全都消弭,她假装随意的翻了个身,把地上那个隆起的影子放在了余光里。
她心疼他的过往,也畏惧他对谢家可能存着的仇恨。
如果父皇或者皇爷爷真的对他们一家做了什么,她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他。
一家战死,他和他母亲在北越受了那么多苦,她这一辈子恐怕都补偿不完。
只能尽她所能,对他再好一点。
从扬州回去之后,该问问父皇关于叶将军的事了。
这样想着,静姝阖上了眼。
次日。
静姝还想好怎么说服夜寒川再多试几次,客栈里先来了一个人。
舒衍前日出城去接应运过来的粮草,回来才知道静姝竟然来干了这么一件危险的事。
“你怎么能同意她过来?”一进门,舒衍先对准了夜寒川。
“那不如你去说服她?”夜寒川抱胸看他。
一张小圆凳,愣是被他坐出了帅帐主座的感觉。
舒衍去了。
夜寒川慢条斯理的煮了一盏茶,听着舒衍东拉西扯了一堆废话,最后毫无原则的拜倒在了静姝的逻辑下。
手边的茶稍微凉了些,温度正好。
他招招手,静姝心虚的过来。
毕竟昨天才答应他今日就走,今日就变了卦。
“润润嗓子。”他把茶递过去。
静姝狐疑的接过,小口小口的抿着,自茶盏后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他。
一盏茶喝完,夜寒川也没谴责她。
“你不打算说什么?”静姝试探着问。
夜寒川把茶盏规整的摆好,淡淡道:“你一开始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吗?”
那点缓兵之计明晃晃的在脸上写着,他又不瞎。
“你都看出来啦?”静姝讪笑。
看出来了,劝不走,也只能纵着她。
夜寒川以这里不宜有太多人,并且粮草一事还要有人推进为由撵走了舒衍,又陪着她在那条小巷子里走了几晚。
第四个晚上。
夜风好像格外的大,巷子里回荡着呜呜的响声。
加上惨白的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鬼哭。
静姝搓了搓胳膊,暗中握了一粒解毒丸在手心里,而后像个寻常小姑娘一样,埋头加快了脚步。
阴影里忽然窜出一个人,拿一块布巾捂了她的嘴就往旁边拖。
静姝立即屏住了呼吸,直到把脸憋得通红,才装晕了过去。
嘴上的布巾撤掉了,眼睛悄悄睁开了一条缝,隐约看见两个人影。
接下来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她被装进了麻袋。
趁着这个功夫,她连忙把解毒丸扔在嘴里。
俩人扛着她七拐八绕到了一个院子,被扔在地上时,静姝强忍住了一声闷哼。
摔死我了!
等本公主掀开真面目,让夜寒川摔死你们!
静姝愤愤的想。
“怎么还没醒,是不是你用药用多了?”一个男声道。
“没有啊,和以前那几个都一样的。”另一人道。
“打桶水来,泼醒她。”
我的天!
这时候泼她一桶冷水不得去了半条命?
静姝识趣的闷哼一声,幽幽睁开了眼。
“你……你们是谁……这是哪?放我出去!”静姝软软的挣了挣绑住手的绳索,一幅惊慌的模样。
昏暗的房间里,依旧能看出她唇红齿白,一张小脸上满是惊慌,像受惊的小鹿。
其中一人嘿嘿一笑,嘲讽道:“放你出去?做什么美梦呢?”
另一人明显要比他沉稳一点,可那双狼一样的三角眼中同样露出了炙热的光,“要怪就怪你自己,偏要一个人走夜路,本来我们兄弟已经收手不干了,是你自己送上门来!”
静姝蹬着腿,努力的往后退,浑身颤抖着。
后背突然碰到了什么,她下意识一抬头……
水藻般纷乱的头发里藏着一张惨白的带血痕的脸。
这一下是真的实打实把她吓了一跳,吓得心差点没跳出来!
僵硬的转过头去,另一边的柱子上还绑着一个女人,身上一道道的暗红色,下衣已经破烂不堪。
静姝太熟悉那种暗红色代表了什么,再看向对面那两个男人,眼里露出杀意来。
后背靠在绑着的女人两腿间,她手指动了动,绳索无声的开了。
这还是她在武安县地牢学会的本事。
其中一个人淫笑着朝她走过来,静姝探手捏住腰间的软骨散,眉头微微皱了皱。
两个人一个近了,一个很远。
放倒眼前这个,远的那个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