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和官员们,依旧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
叶应武默默地扶起来张顺,什么都没有说。
张顺微微一挣扎,便挣脱开叶应武的双手,当下里也不再迟疑,抱拳拱手,朗声说道:“草民张顺,愿投身天武军,为大人效死,望大人不要拒绝。”
老大再一次表态效忠,后面的五百豪杰们自然也不能再犹豫,等到叶应武开口邀请他们的时候,那就真的什么都晚了。不想来的都已经在路上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掉队了,走到了一步的人心中在想什么大家都清楚,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愿投身天武军,为大人效死!”加上江上的渔夫们五百多人同时呐喊,也算是声震林越了。
无论是杨宝,还是船上、对岸的百战都,听到这么一句突然冒出来的效忠,也只能目瞪口呆了。也不知道使君到底有多大的魅力,竟然能够吸引着这么多人低头便拜。
叶应武缓缓点头,刚才的刹那,他却并没有阻止张顺拜下去,无论如何,两个人的关系都将被定位为上下属,而非同僚。看来事情要比自己想象的简单一些,不过这树林里和渔船上加起来估计也到不了一千人,也就是半数、五百人的样子,而且张顺的哥哥张贵也没有露面,想必是引领着另外半数人北上投靠张世杰去了。
看来想要将这支义军完完整整的一口吞下去,说什么也得去会会那个自己穿越以后素未谋面的姐夫,更何况这位姐夫还是未来的南宋宰相、“宋末三杰”之一,虽然他打仗胜少败多,但是这位北方的陆上将军最后能为了华夏衣冠而坚持到底的铮铮铁骨,是值得叶应武以及整个华夏民族给予崇高敬意的。
杨宝已经很识趣的从船上接过来一个红木盘子,整个雕工精细华美的盘子上面只放着轻飘飘的一搭白纸,却是在每一个读书人和沙场士卒们眼中重若泰山、在每一个平头老百姓眼中高不可攀的告书。
最上面一张,白底黑字、通红大印,下面写的正是张贵的名字。叶应武眉头一皱,随手将第一张告书拿开,下面的才是张顺。看着叶应武递过来的告书,张顺双手微微颤抖着接了过来。
上面赫然写着“大宋天武军水师副都指挥使”,不用想也知道刚才第一张属于张贵的告书上面写着的,正是“大宋天武军水师都指挥使”。叶应武依旧是脸色如常,而站在他身后默默举着盘子的杨宝,脸部肌肉已经在无比精彩的抽搐了。
要知道天武军四厢方才刚刚起步,那所谓的水师一来没有朝廷的允许,二来连一条船、一个人都没有,就算是张顺走马上任,也不过是光杆司令罢了。
而在张顺的告书之下其余的告书却都是空白的,显然都是给义军当中的其他人准备的。
几条渔船的船舱已然打开,里面堆放着的,却是闪耀着耀眼光芒的一件件铠甲和尚未舒展的旗帜。
就当这时,官道上传来阵阵马蹄声。
“前方树林里,可是天武军叶使君?!”一道洪亮的声音拔地而起,随着马蹄声的越来越近而响彻整个滩涂。
叶应武一怔,旋即苦笑一声,这名信使显然是想要渡河报信去的,也算是他运气好,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叶应武。只不过令人好奇的是这北岸蕲、黄两州,又是何方故人会给他叶应武写信?
难道是曾经同舟共济一会的陆秀夫?可是这位到了兴国军便神龙不见首尾了的未来南宋陆宰相,不是应该随着苏刘义北上了吗,为什么会闲的没事给自己写信?
—————————————————————————————
数十里外,大江南岸,两淮水师大营。
身上裹着好几层毯子的大宋沿江制置副使范文虎盘坐在中军大帐的主帅位子上,而两淮水师真正的统帅张世杰则是全身披挂,一声不吭的站在范文虎的下首位置。夏松则带领着两淮水师的骨干将领分立在营帐两侧,每一个人都是和张世杰一样的全身甲胄,也都是一样的默然不语,仿佛根本没有看见坐在最上方的范大人。
范文虎刚刚在入营的时候便被一只小小的鱼鹰所戏弄,差点儿连魂儿都丢了,等到他回过味儿来,知道是两淮水师故意送给他的下马威,顿时就怒火中烧,等到脚下依旧绵软无力的范大人升座的时候,发现下面的将领们更是连正眼都不给他一个,差点儿就气的拍桌子走人。不过就算是拍桌子也无济于事,毕竟这是在张世杰的地盘儿上,朝中贾相公大腿再粗也不可能到了这千里之外的大江岸边还能罩着他范文虎。
要知道在历史上,这位常败将军几乎将大江沿岸的南宋水师糟蹋的一塌糊涂,最终导致曾经盛极一时的南宋水师士气持续下跌,并且在蒙元拼死拼活造出来的“船海”当中一触即溃,没落于日落当中。
可惜现在不是历史上的大江之畔,在这里扎营的也不是历史上添油战术逐步投入的水师,而是整个两淮水师的主力精锐,这支队伍,是他范文虎指使不动的。
即使是范大人想要发火,也不得不强行按下这口气,只是用那狭长而锐利的目光在下面每一个默然无声的将领身上扫了一遍,如果目光也能够杀人的话,整个中军大帐早就血流成河了。范大人升座,主要的目的,就是和这些水师精英们商讨一下那些自己撞上门来想要投靠的泥腿子们怎么安置的问题。
当然如果不是范大人强行推开喂药的侍女非得要来的话,估计张世杰和夏松都不会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位上官正在自家营寨里面。
“都说说吧。”一想到现在只能冲着这帮子天杀的干瞪眼,范文虎就一阵有气无力。
所有人的目光并没有看向范大人,而是不约而同的投向了张世杰。张世杰连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更是直接忽略掉了旁边范文虎投射过来的近乎怨毒的目光,不卑不亢的说道:“启禀范使君,末将以为,张贵本来就是大江之上有名的豪杰,加之和北方鞑虏的确有血海深仇,可以信之。请使君暂且授予其一都头职务,打散其带来的五百义军,与某两淮水师混编已迅速形成战力。还望使君准许。”
范文虎忍不住皱了皱眉,声音有些颤抖:“夏副统领,你怎么看?”
夏松毫不犹豫的向前踏出一步,拱手说道:“末将附议。”
其余的将领们也都是如此,纷纷跟在后面:“某等附议。”
一浪浪的声音狠狠地冲击着范文虎,范文虎这才意识到自己算是真的进了敌窝了,这帮子都是铁杆儿的张世杰一党的,或者说是江万里一党的,和自己本来就是实打实的政敌,说什么也不会听从于自己。当下里范副使脸色有些苍白,想要恶狠狠地驳回,但又怕自己真的失去了收买人心的最后一线希望,只能勉强装作威严的拍了拍桌子:
“本官认为张将军所言极是,便这么办吧。”
张世杰和夏松等人忍住心中想要狂笑的欲望,毕恭毕敬的一齐抱拳喝道:“末将遵令!”
就当下面的将领们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结束的时候,一条扁舟带着一名身上染血的信使直冲向壁垒森严的水师营寨。当看到那信使高高扬起的手臂和沾满血的手指,营寨上的士兵急忙一边打开寨门,一边狠狠地敲响战鼓。
鼓点高低起伏,轰鸣的鼓声在空旷的江面上回响,也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回响。
“前方急报!”即使是范文虎这等庸才,也已经意识到这急促的鼓声中所包含着的意味,忍不住拍案而起,“快点儿来人,去给本官查清楚到底是谎报军情还是真有大事发生!”
可惜无人应答。
两淮水师的将领们早就将这位名义上的上官抛到了脑后,跟随着两淮水师统帅张世杰大步而出。军情紧急如火,胜负常在转瞬之间,又怎么能够再派人去啰里啰嗦的调查询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