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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四哥改性了,很少打牌,都在面坊里干活儿,我可就轻松多了。面坊的生意也好了不少,生产量也扩大了。”山君一脸的满足。
“哦,那是他自己想通了吧,他人呢。”山椿问。
“在里面忙着呢,别管他。”山君回答着,山椿看见粉尘纷飞的面坊里一个人景在晃动。
“姐,叫我过来有事吗?”山椿问。
“有啊,叫你来帮我请客啊。”山君笑得更灿烂了。
“请客,请谁啊?”山椿问。
“请童所长、吴老弟他们派出所的几个吃个饭吧。”山君说。
“哦,办了?”山椿白过来。
“办了。不然我哪敢就怀小孩儿?”山君洋益着幸福。
“唉,这下,我终于不是乡下人了,我也有城市户口,也有一角三分八吃了,再也不低人一等了。”山君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抚着小腹。
“姐终于跳出了农门了。”山椿受到山君情绪的感染,也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椿弟,不仅是我,还有我的儿子儿孙,都不再是农门里的人了,姐终于跳出了农门了,姐高兴,也谢谢椿弟。”山君脸上流下了幸福的热泪。
“谢我干嘛,还是君姐的选择是对的吧。”山椿有些小喜悦,却心里又有些发堵。
“不是你的朋友帮忙,我也没这么快就转了这户口的。我们这条街都还有好几个嫁来的农村人,到现在也都还没转上。派出所的吴老弟还叮嘱我不要在外去宣扬,怕有人不服呢。”山君一脸自豪地说。
“哦,那就不说出去吧。”山椿说。
“你去请请派出所的吧,就在上次那个饭店,他重新装修了一下,环境还可以,菜也不错。”山君说。
“好的。我去看一下童所长和吴华他们在不在。”山椿说。
“椿老弟,你来了?”山椿刚想走,覃四哥的声音就在后面响起。
“哦,四哥,你好呀。”山椿转身看见覃四哥,好象比以前瘦了些。
“好、好、好。山君,你陪老弟回家去,我把这里弄完就回来。我要陪老弟喝点。”覃四哥安排道。
“喝点,喝什么啊,你那身体你不知道啊。”山君责备道。
“椿弟是我们的恩人,我少喝点陪他。”覃四哥陪着笑。
“不用,椿弟来是去请派出所童所长他们吃饭的,人家帮了忙,没送礼,饭得请人家吃一顿,酒得请人家喝一口吧。”山君说。
“哦,这到是,应该。就是,请客,我,我就不去了。”覃四哥一听,心里高兴,却是不敢去和派出所的喝酒。
“你当然不敢去,人家还监督着你赌钱的事儿呢。”山君没打算让覃四哥参加。
“有什么不敢去的,都是我的朋友。”山椿说。
“椿弟,你哥就别去了,我也不参加,你请就是。”山君说。
“不是,你主人都不到,这算什么呀。”山椿说。
“不是我们不去,我们去了,怕街坊邻居看见了说派出所的闲话。再说你哥本来也上不了台面,加之他的肺病越发的重了,我呢,又怀了小孩,不方便。你是我弟弟,也算是主人哈。”山君说了实话。
“哦,这到是。还是姐考虑得周到。”山椿答应着离开了。
初五的早上,山椿一早就骑着那辆在龙甲由手里要来修好的破自行车从童安回到了黄莲乡政府,放好车,准备去龙姐家。
“哦,山椿,你回来了?”刚到大门口,樊韵就从文化站里出来。
“哦,你可以的哈,过年都不回家,真是以站为家,值得表扬。”山椿知道樊韵是为和郑君耍朋友,过节放假什么的都不回家,守在乡政府的。
“回了的,才转来。”樊韵说。
“心有所系,家也留不住啊。”山椿笑笑。
“你要去哪里?”樊韵见山椿是要出去的样子。
“画梁村,去看看龙家老妈,龙姐也回来了。”山椿说。
“你怎么知道她回来了?”樊韵有些疑问。
“年前就给我带了信儿的。”山椿说。
“我也去。”樊韵连忙锁门。
“你和郑君如何了?”路上山椿问。
“不好整。”樊韵热情不高。
“怎么了?郑君不干了?”山椿以为是郑君最终没看上农门里人。
“不是,是她家老头子。反对。”樊韵说。
“为什么啊,你们两个不是情投意合吗?”山椿一直就觉得那个自称老老乡的老头子是个很传统的人,本想着他俩的事儿不好办,没想到还真是遇到这老头子反对了。
“我们情投意合有个屁用,她老汉坚决不干。”樊韵心里酸酸的疼疼的。
“哦,他有什么理由?不满意你哪一点?”山椿想着知道了反对的理由能不能对症下药的去劝解一下。
“农民。”樊韵轻轻的嘣出了两字。
“哦,又是农民,我们农村人就没有自由恋爱的权利?”山椿看向苍天,自己问自己。
“他才不管你有没有那权利,他是老子,他才是权利。他说他是父爱,不让他女儿和农村娃儿耍朋友结婚,是对女儿的爱。说得你没脾气,还不得不服他的父爱如山。”樊韵是已经面对过这老头子的教训了,那父爱如山,任谁也无法反驳。
“真没回旋余地?”山椿心里觉着这自由的爱情就那么夭折了,是那么的残忍。
“难。”樊韵想起春节的时候去郑君家,被撵出来的情景,心中着实难过。
“老妈,过年好。”山椿和樊韵走到龙弟淑家,看见老妈在院坝里喂鸡。
“山椿,你好啊,你们来了,小樊。”老妈招呼二人。
“龙姐呢,老妈。”山椿没看见龙姐。
“哦,临过年,腊月二十九,又得到她带的信,说是不回来了,怕走了把那边的工作丢了,过年转去不好找工作。”老妈一脸的失落。
“哦,几年都不回来一趟,外面的生活也怕是很难。”山椿心里嘀咕,也感到一丝失落。
这个快人快语,干脆爽直的大姐姐,在山椿刚来工作时给了山椿温暖和信心,也用实际行动支持了山椿打开工作局面,还带头按照山椿的思路外出打工,寻找出路,山椿的内心很感激这个大姐姐。
“哦,老妈,没事,这年月工作不好找,不回来也一样,工作为重。只要知道她在外面平安,你老就放心吧。”山椿沉默了一阵,安慰老妈。
“没事儿,只是害你白跑一趟。”老妈说。
“哪有啊,龙姐不回来,我也得来看你,给你拜年的,哪能说是白跑呢。”山椿的话说得老妈心里暖洋洋的。
“出去打工闯世界的人,几年了都没回来几个。”回去的路上山椿说。
“回来的几个都是在外面不顺,回来就窝在家里没出去了,如此看来没回来的,还是好样的,还是有点希望的。”樊韵说。
“这个情况还说明了一点,就是外面的打工生活,农民进城的生活应该是实在太难,不然岂有几年不回家的道理?还有,也没听说有几个人往家里寄钱的,说明他们在外面还没站稳脚,还在为生计奔波。我老家的几个外出的也一样是这个情况。”山椿说。
“那个姚三胜说的在外面难,站坐都要钱,还低人一等,始终遭人白眼,看来是真实的。”樊韵想起那次姚三胜的话。
“姚三胜,他回来没有呢?”山椿问。
“不知道,我们明天去看看。”樊韵说。
“行。”山椿心道,明天是初六,是春节亿后返乡上班的日子,一般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