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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好土坑掩埋住,两人走出荒林,只见江北五龙一字并排立在林外,一见两人出来,远远的躬身相迎,大龙林江跨前一步,说道:“大哥,有一事要向你禀告,再过几天,在恒山南侧一山谷内,举行五岳大会,争夺天下绿林盟主,其因是要抗拒新近崛起的‘通天教’,他们的势力扩张极速,拼命蚕食地盘。”
凌啸天冷然道:“这云艳杀掉自己父弟,成为‘通天教’教主,倒是挺有魄力的,其野心不小啊……”
对于“五岳大会”争夺盟主一事,凌啸天并不感兴趣,虽说他在兰陵香的感化下,已然放下屠刀,立地向善,但对“落云谷”似乎有种难以名状的厌恶,灵魂之中总是有把怒火在跳跃。
毕竟“通天教”是从“断天宗”演绎而来,虽然教主的名字换成殷姓,但云家的血脉是永远撇不干净的,无论云艳如何残忍的杀掉自己父亲弟弟……
突然心念一动,如若自己能够夺的武林盟主,岂不是可以做几件好事,惠及江湖武林?他转脸望了一眼兰陵香,犹豫不决。
兰陵香一瞧,知道凌啸天有事难以决断,轻轻一笑,道:“夫君,只要你想要做的事,我会支持的,就是错了,我也无悔。”
凌啸天感激的望了一眼自己娘子,小声说道:“香儿,我怕一旦夺取盟主之位,必然少不得杀戮沾染血腥之气,违了你的心愿,为夫于心不安。”
兰陵香笑道:“夫君,我也不是那种死脑筋,做善事那是应该的,更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要是能夺得绿林盟主之位,或许可以缓和千年黑白两道,无休无止的杀戮相争,既有益于江湖苍生,又是一件名留青史大快人心的善举。”
既然兰陵香如此之说,凌啸天在感激之余,心念一转,剑眉一蹙,轻声说道:“香儿,这江北五龙都是我昔日的旧部,今日无意相逢,他们仍然眷念旧情,愿意追随与我,不过,我已洗手不染血腥,自然不能再和他们厮混在一起,待我将他们撵走……”
其实凌啸天这几句话,并非由衷之言,他想到这次重履江湖,争夺盟主之位,必得有一些自己的心腹追随身侧,可江北五龙在江湖之上恶迹昭彰,他虽想留下他们,但却不便启口说出。
只听兰陵香叹息一声,道:“夫君,你既然决意争夺盟主之位,不如带上他们一同前去,本来我的武功就差,无能为力,眼下我还要照顾孩子,更是无法相助。”
凌啸天一摇头,道:“这班人昔年助我为恶,确是极好帮手,可我如今已幡然醒悟,争夺盟主一旦成功,想以有生之年,做几件大快人心之事,就怕他们五人野性难驯,再做些违背善举之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兰陵香微微一笑,说道:“夫君,人都有善的一面,或许能改恶从善呢?”
凌啸天笑道:“香儿,待我去问问他们,如若他们愿意放下屠刀,改过向善,假如未有此心,那我就……”
话未说完,举步走了过去,大龙林江最为机智,一看凌啸天来势不对,立时抱拳一礼,笑道:“大哥也不替我们引见嫂夫人,令兄弟们未敢冒昧前去问候。”
凌啸天并未理会,而是冷然一笑,道:“我已发誓不再妄杀一个好人,只怕令你们大失所望了。”故作一副蓄势待发之状。
江北五龙互相望了一眼,倏然合在一起,以防凌啸天陡然出手,打算合力接他一掌,数年的奔走江湖,五人始终寸步不离,平时遇上强敌,总是一齐出手,早已心意相同。
凌啸天一见五人俱然想抗拒自己,凶性大发,缓缓举起右掌,厉声道:“好啊,你们就合力接我一掌试试?”
江北五龙知他一击威势,有如山崩海啸一般,哪里还敢答话,个个凝神运功,十道目光齐注凌啸天。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兰陵香娇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道:“夫君,你不能伤及他们……如此忠心的部属,理应善待。”
凌啸天倏地收掌,望了一眼五人,说道:“念你们昔年一番追随之意,你们走吧。”他这也是卖给兰陵香去做人情,所以故作绝情之举。
江北五龙眼看凌啸天,竟然如此义尽情绝,不禁同时黯然一叹,翻身上马正待转身而去,突听兰陵香说道:“夫君,如此对待旧时的朋友,又是如此忠心追随,岂不是太伤他们的心么?为什么就不能劝他们改恶从善,帮你做些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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